安西玥走到梳妝檯前,還好頭飾和衣裙都還沒有亂,她隨便整理了一下就很完美了。
她瞧著銅鏡里的自己,臉上有淺淺的淚痕,她剛才還很丟臉的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嘩啦的,幸虧她今天沒施脂粉,不然真是臭大了。
安西玥找了梳妝桌上的胭脂水粉隨便塗抹了一下,就準備出門了。
她提著裙子看了一眼南宮元熠:「走啊。」
南宮元熠也整理了衣袍,微笑道:「娘子請。」
安西玥打開房門,就瞧見院門外站了兩三個丫鬟和安亭軒。
頓時,她臉上堆了她認為最得體的笑容緩緩出了房門,南宮元熠緊隨其後。
安亭軒見狀,臉上一陣躁紅,連忙低下了頭,安亭軒如今也十八九歲了,若是在鄉下都可以娶妻了。
旋即,安亭軒轉身就要離開。
安西玥喊住他:「軒哥哥,請留步。」
他們又不是見不得人,他怎麼像見了鬼似的。
「見過世子,世子妃。」安亭軒朝他們見了一禮。
安西玥見他那模樣,又見幾個丫鬟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定是誤會了。
想到此處,她又悄悄的掐了南宮元熠的腰身一把。
安西玥道:「宮錦還在府上嗎?」
「文太傅講了一個時辰的學,他與文太傅一塊兒離開了。」安亭軒答,只是沒想到文太傅這麼欣賞宮錦。
南宮元熠已經知道宮錦就是六皇子,沒想到他還會想著考科舉,目前來說,這也不失為一條路。
若他真的去賣字畫了,估計皇上得氣死,罵他不思進取。
南宮元熠突然朝著安亭軒道:「今日在靜雅軒的那些學子,你可有他們的名字,抄錄一份給我。」
「好。」安亭軒道。
安西玥有一句話提醒了他,大街上的百姓議論紛紛,可以說他們人云亦云,懵懂無知,但是能進入安府聽學堂聽文太傅講學的都是經過篩選的,學識和修養都不差。
自然也知道北朝律法嚴謹,晉王謀反罪名成不成立,陛下也還沒有審查,關進天牢不等於馬上將他斬首。
可以說晉王其實還有翻身的機會。
他們雖然設了一出連環計,拉南宮灝下水,但是最後留不留他的命還是得皇上定奪。
太子表面最無辜,其實盈利最大,偏偏晉王的死最後查下來就是他後院的那幾個女人無意中把五石散帶進天牢引起他喪命。
安西玥想到今天有一位白衣書生,隨口問道:「那個穿白衣服的叫什麼名字?」
「他叫文豪,曾還和文太傅戲稱與文太傅是本家。」安亭軒道。
安亭軒看了安西玥一眼,不好意思道:「今天這事兒也怪我,文太傅沒來,大家原本討論的是別的話題,我沒及時制制止。」
安西玥和南宮元熠互相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說,提點道,「敵人都是見縫插針的,以後言行舉止小心一點,切不可妄自議論國事。」
安亭軒必竟還年輕,小小年紀就靠上了舉人,如果他再勤奮努力,前途不可限量。
他們來到前廳,分別朝老夫人和安鈺霄夫婦見了禮,也各自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