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搖頭:「我只不過是識得一些藥材,山裡的村民會採摘藥材到鎮裡或縣裡賣,所以識得一些。」
「羊角鎮曾經也有藥商到鎮子裡收購藥材,我和我爹時常在山裡走動,以打獵為生,四周的村鎮自然也都很熟悉,見得多了,耳濡目染,也識得一些。」阿山又補充道。
「你們如果是真的藥商,車上為什麼只有傷寒藥,而不是其他的名貴藥材,商人以盈利為目的,你們卻不是。」
南宮元熠淺笑道:「章州城發生雪災,天寒地凍的,我們來自然是做生意的,現在章州城最缺的就是傷寒藥,這沒什麼問題。」
「百姓連糧食都買不起,哪裡有錢買傷寒藥,現在就算章州城裡的藥鋪,他們最缺的也是糧食。」
「這麼說來,是這一車藥材露出了破綻。」
安西玥後知後覺,當時他們出門時要扮作藥商,自然要備藥材,考慮到余州和章州的雪災,風寒是最常見的病,所以購買藥材時就往這方面準備的。
沒想到這位阿山心思這麼縝密,竟會往這方面想。
南宮元熠目露讚賞,也道:「你也並不是獵戶,你說你和你爹常在山裡走動,其實是在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
阿山詫異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南宮元熠也不隱瞞他,因為他如果不拿出誠意,以阿山的謹慎是不會告訴他實情的:「剛才我提到方縣令時,從你的表情里我看得出來,你很緊張,所以我斷定你是方縣令的親人,甚至是血親。」
南宮元熠見阿山又握了握手中的弓箭,又道:「實話告訴你,我們其實是從晉城來的,受了李太守的委託來山安縣看一位朋友。」
「李征。」阿山突然道。
南宮元熠也不說穿,既然知道李征的名字,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他基本可以確定了:「你還知道李太守的名字?」
安西玥也不知道南宮元熠在打什麼啞謎,只見阿山神色異常,又刻意隱藏,一定是南宮元熠發現了什麼。
阿山腦迴路也很快:「晉城太守是方縣令的學生,我聽方縣令提過,並且他還引以為豪,還說他的學生當了太守,很是自豪,以前有緣與方縣令見過幾面,我爹給他送過野味……」阿山的話毫無章法,甚至有些慌亂。
安西玥見阿山這麼激動:「你一個獵戶對方縣令的私事,也知道得這麼清楚?」
安西玥看了一眼遠處的村民,「看著他們喝著熱粥,你是不是感覺心裡暖暖的,我外祖父是位大夫,你別看他年紀大了,哪裡有災難,哪裡有疾苦,他就喜歡往那個地方去。」
阿山明顯一愣,剛才趁著村民們熬粥時,那位老先生竟挨家挨戶的去替他們看病,還把他們帶來的傷寒藥給了村民。
阿山也不和他們打啞謎了,對方報出了李征的名字,他還懷疑他們居心不良,就顯得他太笨了。
「我的本名其實叫方山。」
「所以你其實是方縣令的兒子。」南宮元熠直接點明了他的身份。
方山點了點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與李征的關係,但是父親被捕前,曾叫我去晉城找李征,他現在是晉城太守,能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