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嘆了一聲,「姑爺說得沒錯,那就這麼定了。」
「母親,現在還有八天的時間,我們一天要完成近七百件鎧甲,能行嗎?」江若寧說道。
「若寧,你現在做的就是重金聘請江城有經驗的鐵匠和師傅,越多越好,務必七天之內完成任務。不過……一定要秘密進行。」
范同不解,「為何要秘密進行?」
江子博說道:「笨蛋!肯定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用的是替代材料啊,還有就算他們不知道,那嚴凌軒如此針對我們,也不會讓我們順利完成任務的。」
「子博說的沒錯,即便是假的,也不能讓嚴凌軒知道。」
「可哪個地方最合適呢?」
林風說道:「肯定不能在工坊內,就找個無人住的宅子,以翻蓋為由,讓各工匠師傅們帶著設備材料等進去,所以白天夜裡即便很亂,都以為是在翻修房子,就不會有人懷疑。」
林風笑道:「正好我們交貨的那天我義母靜安公主舉辦宴會,我讓義母邀請梁王去做客,我們到時候以慶賀為由,把鎧甲完成的事情告之梁王,梁王當時高興,肯定不會細究鎧甲的材料問題,我們更可以矇混過關。」
「姑爺這辦法好,若寧,找房子和工匠師傅的事情交給你了。」江夫人看向幾人,「江家的生死就在這幾日了,你們幾個一定要保密!」
夜晚,一個人悄悄地從江家的後門走了出來,然後出了街道向著內城走去,終於在嚴宅門口停下。
一個人正等在那裡。
「小桃,你怎麼才來?」
「今天江小姐睡得晚……嗯……」小桃被那人一把摟在懷裡肆無忌憚的開始做壞。
「你先別忙,我要重要的事情要跟嚴公子說。」
「你跟我說不就是了。」
「不,這事很重要,我必須要親自告訴嚴公子。」
「好事還是壞事?公子現在正鬱悶,壞事你就先別告訴他了。」
「當然是好事。」小桃說道。
「好吧,你跟我進去。」
此時嚴凌軒正在喝著酒,昨日被林風擺了一道還輸了十萬兩,今日又被楚懷名罵了個狗血噴頭,他心情非常不爽,剛才把一個跳得不好的家中舞姬拖出去剁碎了餵了狗。
他一臉陰沉地看著前面還在跳舞的舞姬,那些舞姬已經瑟瑟發抖。
「公子。」
那人走進了堂廳。
「什麼事?」
「江家的小桃來了。」
「什麼!?她竟然敢直接來找我!」嚴凌軒氣炸了,「若是別人看到豈不壞事!」
「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是好事。」那人笑道。
「好事?」嚴凌軒平復了一下,對舞姬和身邊按摩的女人吼道:「你們都滾下去吧!」
舞姬們鬆了口氣,趕緊退出了堂廳。
「讓她進來吧,同時告訴護衛,看看她後面有沒有尾巴跟來。」
「是。」
不一會兒,那人把小桃帶了進來。
「嚴公子。」小桃立刻跪拜。
嚴凌軒一擺手,「趕緊說!」
小桃立刻把下午時江家商量的事情告訴了嚴凌軒。
嚴凌軒眉頭終於舒展,「不得不說,林風這一招確實可能出奇制勝,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個人才。」
「公子,那我們該怎麼做,直接端了他們江家的秘密工坊?」那個人說道。
「你他娘的還能更廢物一點嗎?!」嚴凌軒罵道:「枉小桃姑娘對你一往情深。」
嚴凌軒對小桃展顏一笑,「你這消息非常重要,接下來你密切關注此事,看看江家是否真的找了秘密的工坊和師傅,要弄明白他們找的替代雲石鐵的材料是什麼,是否真能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公子,難道就任由他們以假亂真啊?」
「你不說話能死啊!」
嚴凌軒瞪了他一眼,然後冷笑道:「林風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上次我們換了材料圖紙,這次是他們親自換了裡面的材料,跟我們上次有異曲同工之妙,這傢伙果然有一套。」
小桃說道:「而且林風說交貨的那日正好三公主要舉行家宴,她會邀請梁王去家中做客,然後林風就讓江家藉機把鎧甲完成的事情告訴梁王,三公主再周旋一下,就把此事糊弄過去。」
「三公主竟然也參與其中,真是好主意,不過這真是當場懲治林風和江家的好機會。」
「可公主的宴會能讓公子的姐姐去吧,她又不是正妃?」那人問道。
「你這話倒是說到點上了,按常理說侍妾確實不能跟著參加正式的場合,不過我姐姐是誰?什麼要求梁王沒有滿足過,到時候肯定有辦法讓梁王帶著她去參加,然後順便帶上我,所以……」嚴凌軒陰沉一笑,「正好讓他們都欣賞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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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塘江邊,林風站在船頭駐足遠眺,交織纏綿的雨讓江面變得霧靄蒼茫,江水浩渺,浪潮起伏,群山在煙雨迷濛中若隱若現,一幅煙雨江南的水墨畫徐徐展開。
「少爺,進船艙里來吧,別受涼了。」
辛小妹撐開油紙傘給林風遮住了雨,另一邊的雪影也給林風披上了一個外袍。
除了林風,雪影對其他人基本都是冷漠的撲克臉,對辛小妹卻出奇的不一樣,而且林風發現兩人還能在一起有說有笑。
「你怎麼也喊我少爺?」
「既然要假扮你的丫鬟,我當然要喊你少爺。」辛小妹笑道。
「你倆以前認識?」
兩女都微微一愣,辛小妹旋即笑道:「我們以前怎麼可能認識?」
「我發現你倆在一起很融洽啊。」
「難道少爺覺得我們應該不融洽嗎?」辛小妹說道。
這時巴郎走出了船艙,「江南就這一點不好,一下雨就沒完,感覺渾身都濕漉漉的,真是難受。」
林風笑道:「江南自然跟你們蒙國的草原不同。」
巴郎眼中露出追憶之色,「真有點想念蒙國的草原了。」
「那你回去看看啊。」辛小妹說道。
巴郎並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嘆,轉頭看向水岸,「那邊的莊稼都被淹了,看來要鬧水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