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一口氣說了很多,這麼繞的一大段就算寫出來,都有很多人直呼CPU要燒了,何況現場聽的人呢?
有人交頭接耳,有人拿出紙筆推演,他們雖然成為不了自己的孫子,但他們的大腦已經燒成孫子了。
待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林塵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此時正在趕往的警局的路上。
「同志您好,我是莊超的朋友。」
剛進門,林塵就火急火燎的說道。
負責這件案子的是個中年警察,他深深看了一眼林塵,囑咐兩句後就起身領著向調解室走去。
隔著老遠,跟鴨子似的哭聲便瘋狂的挑戰耳膜極限。
「你朋友有兩把刷子啊,那傢伙就挨了一拳,嚎到現在還沒停呢。」
聞言,林塵嘴角抽了抽,並沒有接話,只要哭的不是莊超就好。
「警察同志,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可怎麼活啊~~」
「媽媽,我要媽媽,啊!!」
調解室里,花臂男抱著警察死活不撒手,反倒是莊超一臉不好意思,好像前者才是受害人一樣。
見到林塵,莊超立馬小跑過來。
「義父,你從金陵回來了?」
「剛到不久,說說吧什麼情況。」
莊超把前因後果簡單講了一遍,跟劉帥說的大差不差。
總結就是花臂男強行加塞,莊超氣不過便與其理論了兩句,然後這傢伙拿出甩棍極其囂張,但不知怎麼自己就撞到了他拳頭上,路人報警,最後就雙雙被請來喝茶了。
這件事並不複雜,處理的很快,花臂男負主要責任,但莊超畢竟動手了起碼要被教育一番,就是流程走的很慢,直到天黑了他們才出來。
「走吧,去醫院看看余屌。」
「我想先去理髮。」
「為什麼?」
「天降橫禍多少沾點晦氣,剪個頭髮寓意從頭開始。」
「不至於吧?」
「附近就有一家理髮店,不耽誤多少時間的。」
說起來莊超的頭髮也是該修理的,因為長發和一身腱子肉實在不搭,他們來的這家店名叫「潮流前線」,理髮師們個個西裝筆挺,頭上的髮膠比頭髮還多。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呃,理髮也要預約?」
「那就是沒有了,我現在幫您約一個吧,麥克麥克,去登記一下,有貴客。」
迎接林塵和莊超的是個飛機頭,手捂耳麥表情嚴肅的像是在傳遞情報。
話音落下,五米開外的麥克登記去了。
「????」
林塵看著不到50平米而且除了他們沒有其他客人的店陷入了沉思。
不是,你他媽聲帶落家裡了?
雖然很想吐槽,但莊超還是乖乖坐下了:「剃個板寸就行。」
飛機頭開始介紹起來:「好的,請問您想要設計總監、高級總監、執行總監哪位老師為您操刀呢?」
三位理髮師頓時齊刷刷的站在了身後。
「你們這兒不就四個人嗎?」莊超在想要不要給飛機頭一拳。
「我們是專業的。」
「……高級總監吧。」
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這店面還沒有教室大,裡面的老師卻比教室都多,我就想剪個頭髮,你他媽想給我補課?
「好的明白。」飛機頭一臉嚴肅,用手按住了耳麥:「歐文老師,你的客戶。」
身後的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長得低配版權志龍,風格像山本耀司,林塵在想這人老了一定風濕,因為太潮了。
「謝謝大衛老師,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聽到這話,林塵實在繃不住了,其實他很不理解耳麥交流這個行為,不知道的還以為聽力障礙呢,但是別問,問就是我們是專業的。
理髮終於開始了,歐文老師一看就是教英語的,推子飛舞的同時還不忘來上這麼兩句:「同學,有什麼question可以隨時問我,我覺得你對fashion這塊兒不是很understand。」
林塵看著莊超的拳頭一點一點的握的梆硬。
對此美國五星評論家麥克阿瑟表示:理髮我有三不去,strong的理髮店我不去,因為能尷尬的摳出三室一廳,穿搭潮流的理髮店我不去,因為它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土狗,上了年齡的理髮店我不去,因為深刻詮釋了什麼叫驢唇不對猴屁股。
但洗剪和洗剪吹價格差距甚大的理髮店一定要去,因為它會讓男人感到身心愉悅。
二十分鐘後,歐文拿起海綿撣了撣碎發。
眾所周知,理髮是國內唯一合法的賭博,但好在寸頭的技術含量不高,最後有驚無險的完成了。
看到這兒,你如果想問剪頭髮能有什麼危險的話,那可能就是莊超的拳頭吧。
「您好,199元,請問要辦個卡嗎?」
「剪個頭要200塊?」
「我們是專業的。」
莊超一聽火氣噌的上來了,擼起袖子就要給歐文拔拔毛,但拔哪兒的毛就不知道了。
林塵連忙攔住:「莊雞冷靜,你剛從局子裡出來的!」
「叮鈴鈴~」
口袋裡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林塵鬆開莊超,示意其別惹事。
剛接通,那頭就傳來劉帥慌亂的聲音:「老三,你們在哪兒?!」
「在剪頭髮,快說什麼事?」
「不好了,余屌二弟線崩了,現在滿褲襠血啊!」
林塵聽的蛋蛋一涼:「什麼,好端端的線怎麼會崩,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我們不在醫院了。」
「那在哪兒?」
劉帥支支吾吾的聲音傳來:「皇朝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