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年的目光,仿佛熊虎在看向獵物,從前方蒙元、漢軍軍陣之中掠過。【Google搜索】
最前方的蒙元、漢軍混戰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死傷都很大。
隨即,吳年的目光落在了「金」字旌旗上。自從十幾年前起兵之初,他就與純遠對峙。
但遺憾的是。
他們從沒見過面。
一對陌生人卻恨不得把手中的鋼刀,刺入對方的胸膛,來個開膛破肚。
這人間之事,也是奇妙。
停頓只是剎那,雜念隨即被鎮壓。吳年一手拉著馬韁,一手握著丈八馬槊,駕馭戰馬,向前飛馳。
兩個百戶的大內侍衛,或騎著馬,或重甲步行,緊隨其後。
一萬餘的火頭軍戰兵,高呼【漢王入陣】,追隨漢王。哪怕他們的嗓音已經沙啞了,甚至火辣辣的疼。但他們仍然喊著。
「我來了。做個了斷吧。」吳年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金」字旌旗下。純遠的右手緊緊的握著馬槊,有點慌。但當他看到吳年軍隊的時候,心中卻又陡然一定。
這是什麼軍隊?
純遠沒有猜出這是火頭軍。
一般的火頭軍只負責燒飯,其中還有不少老弱。更別說是身披戰襖,手持精良的武器了。
眼前這支軍隊,有幾分軍隊的氣勢。
人人身強力壯,人人身披戰襖,手持長矛,腰掛鋼刀。
但以純遠的見識,一眼看出這支軍隊是烏合之眾。別說是與漢軍的精銳野戰軍相提並論了,比漢軍的守備萬戶也是不如。
「不管吳年從哪裡弄出來的這支軍隊。這樣的軍隊是不可能擊垮我的。」純遠獰笑了一聲,一振手中的馬槊,大叫道:「朱可用。你率領五個千夫長的兵力與王貴交戰。」
「其他人隨我去戰吳年。」
「健兒們。這支軍隊是徒有虛表,攔住他們。我們只要攔住他們,別的萬戶軍隊就能取勝。殺!!!!」
「殺!!!!!」聽了純遠的話之後,純遠軍戰兵內心一振,因為【漢王入陣】而產生的恐懼,消散了一些。
鼓舞士氣,大吼了一聲,分出半數人,調轉方向,防備吳年。
「兄弟們。大王就在眼前。快擊潰他們。」王貴也看出與吳年這支軍隊是什麼底子了,特碼的這不是火頭軍嗎?他頓時感覺不妙,連忙招呼戰兵,瘋狂衝擊分散兵力了的純遠軍。
「殺!!!!!」士氣高昂的大內侍衛們,吼殺著猛衝純遠軍陣,漢王在前,氣勢如虹。
這局部戰場的形勢,立刻發生了根本轉變。
漢軍開始大占上風。
但純遠軍的韌性也是極強,哪怕只有五個千夫長的兵力,卻還是抗住了王貴的進攻。
吳年掃視了一眼,並不責怪,反而充滿了欣賞。
很好。
兄弟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他的目光陡然一凝,宛如一柄閃爍著鋒銳之色的絕世寶劍,縱馬向前,向前,再向前。
「放箭!!!!!!!!」
純遠看出吳年軍的虛弱,親自指揮,舉起了手中的馬槊,大叫道。
「嗖嗖嗖!!!!!」蒙元一方的弓箭手,聞言都是放開了手中的弓弦。在咚咚咚的聲音中,無數的箭矢宛如雨滴一般落向了吳年軍。
純遠大笑道:「除了前部幾百人有重甲之外,其餘都是穿著戰襖。這樣的軍隊也敢上陣。」
「一頭綿羊率領一群猛虎,至少還有看頭。」
「一頭猛虎率領一群綿羊,只是一盤菜而已。」
「噢噢噢!!!!!!!」純遠軍戰兵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發出了興奮的大吼。
原以為是泰山壓頂,沒想到卻是風吹柳樹。
太輕鬆了。
箭如雨下。
大內侍衛們大懼,目視吳年,叫道:「大王避箭!」
吳年長笑了一聲道:「寡人乃霸王,區區箭矢能耐寡人如何?」
「駕!!!!!」他趴在馬背上,儘量的減少自己的面積,乘馬飛馳向前。仿佛迎面而來的真的只是雨滴,而不是鋒利能要人命的鐵箭。
大內侍衛們又是恐懼又是興奮,然後騎馬的與吳年一起飛奔向前。步軍在後急追。
「上。跟上大王。」隊形已經完全散亂的火頭軍,看到自家大王神勇,不由腎上腺素飆升,嚎叫著跟上。
火頭軍心如猛虎,但是在裝備上確實是孱弱。他們輕薄的戰襖,防禦力實在是有限。
在蒙元戰兵的箭矢下,宛如靶子一般,被箭矢射中,然後倒在了地上。但他們的攻勢沒有停止,反而更加兇狠了。
「跑快點。用我們的身體,對抗他們的箭矢。」有火頭軍高呼道。
「衝上去。把他們當作食材處理了,大卸八塊。」有火頭軍肩膀中了一箭,不僅沒有恐懼,反而興奮的渾身發抖。廚子的本能在驅使著他。
要把蒙元人當畜生一樣大卸八塊。
「殺!!!!!!!!」
他們吼殺著,快速的衝鋒著。
火。
一股熊熊烈火,伴隨著高溫撲向了純遠。純遠感覺到了不對勁,臉色大變。
雖然是烏合之眾,但是這幫人絕不尋常。
不怕死!!!!!!!!
只要不怕死,敢把皇帝拉下馬。
只要不怕死,就是強軍。
火頭軍既是烏合之眾,也是強軍。而且戰襖輕薄,重量小,讓他們跑的飛快。在付出了慘烈的代價之後,他們終於抗住了箭矢,來到了純遠軍的面前,然後所有的廚子都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手持著長矛。
大卸八塊。
大卸八塊。
最先突入蒙元軍陣的,自然是漢王。
「寡人便是漢王。來吧。來取寡人首級吧。」吳年內心的火熱全面爆發了出來,用生疏的蒙元語,吼出了這句話。
然後他突入了蒙元軍陣之中,手中的馬槊向前一掃。鋒利的矛鋒在空中劃出了完美的半月線。
「噗嗤!」一聲。整整三名蒙元鐵甲兵的頭顱沖天而起,無頭的屍體一邊噴著血,一邊倒在了血泊之中。
純遠軍戰兵色變,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便露了怯。
「不敢來嗎?戰鬥民族的血性,也不過如此了。」吳年的目中泛起冷意,長笑了一聲,縱馬向前突進。
左右砍殺。
如虎入羊群,勢不可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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