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桑一行人猝不及防，都是神色變換。
張震當然是不願的。
雖然男兒三妻四妾不算什麼，但他沒有想過要納妾的問題。更何況豪格還是「嫁女」？
豪格雖然是蠻夷首領，但他的女兒，怎麼可能給人做妾？不是妾，就是妻。他怎麼可能休了李雅？
公孫桑連忙給張震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你別說話。然後自己拱手說道：「侯爺有所不知。張百戶已經成親。妻子乃是漢王養女。」
「那又有什麼？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嗯。就讓我女兒做個平妻。」豪格擺了擺手，很是直爽，滿不在乎道。
公孫桑苦笑連連，平妻？虧這鳥廝想的出來。要麼是妻，要麼是妾，哪裡有平妻啊。
這個肅順侯，可能是通過說書人，了解的漢人婚姻制度。
公孫桑深呼吸了一口氣，詳細的向豪格解釋了一番。豪格一臉不高興，說道：「平妻，平妻。就是地位等同於妻子的意思。我以前聽說過漢人有這種婚姻制度，怎麼會沒有？莫非。你們看不起我？」
這個人的腦子確實是有問題。
公孫桑心中暗道，與此同時，她面上立刻回答道：「絕無此事。既是侯爺的美意。那我代替張百戶，多謝侯爺了。」
張震臉色大變，正要說話。公孫桑瞪了他一眼。
呂言訓在一旁，覺得這個事情真的是奇幻極了。這個蠻夷怎麼想一茬是一茬，行事這麼肆無忌憚，就算以後進入了漢國體系。怕也是遲早犯錯，要挨一刀。
「好好。公孫大人。你先在我這裡好吃好喝住上三天，然後回去漢國。張震就留在我這裡，我安排他與我女兒成親。」
豪格轉怒為喜，心花怒放道。
「好。」公孫桑客客氣氣的應了。
隨即。豪格便安排公孫桑、張震、呂言訓在城中一座宅子中住下。來到堂屋，張震不等坐下，便焦急道：「公孫大人。我怎麼能娶肅順侯的女兒做平妻呢？這要是回到漢國，把我夫人置於何地？」
公孫桑擺了擺手，滿不在乎道：「等回去後再說。要麼由大王下令，做個平妻，地位僅次於正妻。說白了還是妾。」
「要麼就另外購置大宅，安置她。兩座府，張百戶的夫人與她各管各的。」
「這些都是小事。以國家大事為重啊。」
說到這裡，公孫桑的抬起頭來，對張震語重心長道：「張百戶。這是一個機會。你作為豪格的女婿，就自動成為了豪格的心腹。等未來豪格起兵，你就可以施加影響力。」
「還有呂總旗（呂言訓），以及這一次你帶來的部下。都留在肅順，做你的幫手。我只要皇城司的探子護衛著回去就行。」
說完後，公孫桑自己都興奮了起來。
雖然事情很奇幻，但是結果並不壞。
張震魁梧雄壯，被蠻夷首領看中招為女婿。
真是太妙了。
「兄長。我覺得公孫大人說的有道理。在蒙元，女婿的家庭成員中極為重要的存在。在某些情況下，甚至女婿可以繼承部落首領的位置。肅順是個什麼情況，我不清楚。但女婿的地位肯定也不輕。大有可為。」
呂言訓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臉上露出興奮之色，說道：「兄長。你不是常說，要依靠手中馬槊，建功立業。不敢比肩大王，也要做個萬人敵，連戰連捷嗎？這是一個大的機會。」
「等打起來。你沒準會因為女婿的身份，領個一二千人，率領肅順人與蒙元人鏖戰。」
張震聽了之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辯論不是自己擅長的事情，這件事情聽著似乎是利大於弊。
但是自己總覺得對不起表姐啊。
張震驍勇，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也只是提線木偶。被公孫桑指揮的團團轉。
三天後。公孫桑便帶著皇城司的探子，高高興興的踏上了回家的路途，而把張震、呂言訓留在了肅順部落。
與此同時，在豪格的心腹金鐵的指揮下，肅順開始籌備戰爭所需要的物資。豪格也沒有對外說半個字。
誰也不知道，豪格已經歸附漢王，打算起兵。
春去秋來。
老天爺賞飯吃。
今年遼東又是一個大豐收。高句麗漢江流域，雖然遭遇了水災，但其他地方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糧食的出產，不僅能自給自足。還有富餘。呂聲派遣了民夫，調集了一部分的糧食，送去都城江縣，作為軍資。
秋收糧足，乃用兵之時。
漢國上下，殺氣沖霄。
這日上午。
吳年正在德性閣內讀書，津津有味。書不是正經的書，乃是隋唐演義。
最近這段時間，他不練武，也不看兵書，徹底的放空自己，養精蓄銳，等待出兵之日。
「大王。公孫大人回來了。」一名太監從外走了進來，朝著吳年躬身行禮道。
「嗯？」吳年立刻反應過來，放下隋唐演義，喜悅道：「有請。」
「是。」太監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
過了片刻。公孫桑從外走了進來。雖然穿著尚書官服，但是很彆扭。有一種「沐猴而冠」的感覺。
「公孫尚書。看來你吃了不少苦。」吳年笑著說道。
「與拼死作戰的戰兵相比，臣這點苦不算什麼。」公孫桑搖了搖頭，大義凜然道。
「嗯。」吳年知道公孫桑說的有水分，但是這工作態度，真的是沒話說，冒險精神，也是可圈可點。
他的心中是驕傲的。
也就我漢國的重臣，才會這麼勇毅。拉出楚國、高句麗的重臣，看他們敢不敢穿越幾百里路，進入敵國腹地，完成類似的任務？
二人寒暄了幾句之後，便進入了正題。公孫桑把事情，告訴了吳年。
吳年聽了直皺眉頭，露出不悅之色，說道：「蠻夷就是蠻夷，不知禮數。」
這好好的外甥、養女婿，竟然娶了一個平妻。
要是當時他在場，肯定不答應。
更何況把張震留在肅順也太危險了。不過木已成舟，多說什麼也沒有意思。
「公孫尚書辛苦了。回去休息三天。三天後，再回到衙門工作。十月初一，是我發兵黃龍府的日子。到時候，朝廷就要忙碌起來了。」
「我要直搗黃龍。」
吳年眉目間神采飛揚道。
「是。」
公孫桑熱血沸騰起來，大聲應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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