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記住本站域名】」僕役聽了包衛的話之後,沒有半點的反應,平靜的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包衛雖然戰略上輕視吳年,但是戰術上還是有點慎重的。
「張先生。這個叫吳年的小旗,根基怎麼樣?」包衛轉過頭問張寧定道。
「不知道。但我聽說他是因為殺了一頭老虎,被北山堡百戶金曼城特別提拔,成為小旗的。大概率是個沒根基沒背景的。」
張寧定搖了搖頭,然後露出了似笑非笑之色,說道:「怎麼。包大人這是怕了嗎?」
「一個沒根基的人,我怎麼會怕?」包衛放下心來,臉上露出了傲然之色。
殺虎?
殺虎是有點本事,但是充其量是個武夫而已。這是一個講關係,說背景的世界,一個沒有根基的小旗,算個屁。
這一把,穩了。
毫無波瀾。
這軍戶與民戶,還是不同的。
江縣雖然是交通樞紐,但是北山堡位於大山之中,消息閉塞。他們的情報更新,有點遲鈍。
總而言之,在他們的眼中,吳年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坑了也就坑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前院,房間內。
吳年把一盞茶給喝完了,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的時間。
吳年一點也不生氣,真的,一點也不生氣。
他宛如一尊石頭雕塑一樣,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直到他忍不住笑了,笑的森然而恐怖。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真是官逼明反,不得不反。好,好的很。」
吳年站了起來,大步的走出了房間,走出了縣衙。等了半個時辰都等不到縣令的臉,那再等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小旗大人,情況怎麼樣了,縣令願意放人嗎?」鐵牛看了看吳年的臉,有點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勇踢了鐵牛一腳,鐵牛很識趣的沒再問。
「出城。」吳年扶著馬鞍,踩著爛銀馬鐙翻身上馬,也不需要李勇牽著,一拉馬韁,便往城外而去。
「等等。」
鐵牛、李勇二人連忙追了上去。
城門口。章進帶著人盤橫著,他們實在是擔心裡邊的情況,頻頻抬頭看向城門口。
「小旗大人回來了。」有個眼尖的家兵,看到了吳年三個,不由叫道。
頓時所有人的眸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城門口。
出了城門之後,吳年雙腳一磕馬腹,身下的戰馬吃痛,猶如離弦的箭矢,來到了章進等人的面前。
鐵牛、李勇在後邊狂追。
「小旗大人。」眾人齊齊對吳年行禮。
「怎麼樣?」章進上前幾步,把手放在了馬頭上,抬頭看著吳年道。
「我根本沒有見到縣令,更別說是撈人了。」吳年冷笑了一聲,說道。
「那怎麼辦?」章進皺起了眉頭道。
他們這一次只帶來了二十二個人,這麼點人能幹什麼事情?
半邊張在江縣這麼大的勢力,家兵肯定也不少。
這會兒工夫,吳年心中有了一個計劃。他斬釘截鐵道:「當然是再想辦法,把我們的人撈出來。」
不過他賣了一個關子,轉身對李勇說道:「老李。你帶著隊伍選一個山頭安營紮寨。等我消息。沒事不要進入縣城內晃蕩,免得落得與李盛一樣的下場。」
「小旗大人你要去什麼地方?」老李對於帶隊沒有意見,對接下來的事情,卻是憂心忡忡。
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比鐵牛沉穩太多了。
他也是真的敬愛吳年。
眼看著局勢發展越來越不好了,而吳年是個倔脾氣,他很擔心。
「去定縣。老李你別管,帶好隊伍就行了。」吳年對李勇說了一聲,便對章進說道:「兄長,你和我一起。」
「好。」章進沒有任何廢話,乾脆應了一聲,來到了另外一匹戰馬前,扶著馬鞍,從容的翻身上馬。
「駕!」吳年雙腳夾緊了馬腹,駕馭著戰馬飛馳往東方而去。章進緊隨其後。
雖只兩騎,卻有宛如千軍萬馬的氣勢。
因這二人,都並非是等閒之輩。
這一次他們幹的也是大事,天大的事情。摸一摸這遠近無人敢惹的,半邊張的老虎屁股。
錯,打屁股。
「哎。」李勇長嘆了一聲,憂心忡忡的下令眾人,往南方返還,打算選一處山頭駐紮。
吳年、章進捨棄了步兵輜重之後,速度飛快。但畢竟出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沒走多少里,便天黑了。
二人很幸運的遇到了一座破廟。這破廟也不知道供奉的是哪路神仙,泥塑雕像只剩了半截身子。
他們把馬牽了進來,又尋了柴火點燃了篝火,圍在篝火前,就著水吃著乾糧。
等吃飽喝足之後,章進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疑惑,問道:「大人。你為什麼去定縣?」
就算是要搬救兵,去北山堡更好啊。
雖然吳年只有兩隊家兵,但卻有一千家奴。而且是做過山賊的家奴。精選一百精壯,便可以幹事情了。
「我要去找一個叫龍且的好漢。」現在只有二人,吳年也沒有隱瞞,笑著回答道。
想起與龍且的相識,還真是有趣。
一個殺他的殺手,卻與他交了朋友。
「找到他之後呢?」章進伸出右手取了兩根木柴,投入了篝火之中,抬頭問道。
「我沒見到縣令,也沒有把人撈回來。便只能硬上了。」
「我目標太大,做事不隱蔽。龍且就不一樣了,他相當低調,與半邊張沒有什麼恩怨。」
「我要請他出手,綁架了半邊張的重要成員。把李盛他們換回來。而這是第一步。」
吳年的臉上露出了森然可怕的笑容。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縣令既然不放人,那我也搶個人質。
一旦抓到半邊張的重要人物,換取十幾個家奴簡直是輕而易舉,而且還可以額外敲詐一筆錢。
等把李盛這些人撈出來,他這邊人手就增加了,也沒了後顧之憂,便可以為所欲為了。
章進沉默了一下,然後抬頭對吳年說道:「大人。這會徹底激怒半邊張。先不說我們能不能玩過他們,就算玩過了。他們上報朝廷,就可以把您的官皮打落了。」
「沒關係。大不了日子不過了,上了山落草為寇。我吳年豈能受半分委屈?」
吳年昂起頭來,露出了兩排雪白的牙齒,笑道。
這計劃趕不上變化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就算把北山堡的基業拋棄掉了,也沒關係。帶著老婆兄弟上山落草了。
特碼的,跟半邊張拼了。
跟狗屁縣令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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