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離開之後,吳年這才站了起來,在親兵恭敬的目光中,走出了大門,迴轉到了後院。
在連接後院、前院的門戶後,一名女婢已經等待多時,看見吳年之後,連忙行禮道:「將軍。夫人在堂屋內等候。」
「嗯。」吳年嗯了一聲,再不能保持鎮定,快步來到了堂屋內。
除了吳年年幼的兒女之外,所有人都在。柳香、吳氏、陳氏、王如煙、小紅、李雅、張震。
除了王如煙之外,所有人都是眼眶通紅,想來是哭過了。
「爹。」最先撲過來的,反而是李雅這個閨女。她漸漸長大了,再也沒有像小時候一樣,撲入吳年懷中過了,這一次淚崩,飛撲進入了吳年的懷中,嚶嚶哭泣。
「乖女。」吳年抱著她,伸手輕輕拍打她的小肩膀。但是她卻哭的很兇,越哭越凶,根本哄不好。
「哥。你可真狠心。」柳香走了上來,抱著吳年的左臂,將小臉貼著吳年的臂膀,喃喃說道。
「爺。」陳氏抱住了吳年的右臂,淚如雨下。
吳氏、小紅沒了位置,只能在旁邊抹淚。張震自從學武之後,便沒哭過了,這時候卻也是哭了。
雖說目的已經達成,王忠弼已經中計。但是吳年對不起她們。
許久許久後,李雅才停止了哭泣,情緒平靜下來,也知道害羞了,站在一旁,臉蛋紅紅的。
柳香、陳氏也放開了吳年。吳年抓住柳香的小手,來到了北邊主位上,一左一右的坐下。
眾人也分作左右坐下。
「香兒。姐,夫人們。還有雅兒、震兒。讓你們擔心了。」吳年深呼吸了一口氣,環視了一眼親眷們,誠懇說道。
「弟。你別這麼說。軍國大事要緊。我們婦道人家,只會哭。多掉一點眼淚沒事。」吳氏連忙擺了擺手,說道。
雖說如此,她還是心有餘悸。在得知兄弟病重之後,她仿佛是天塌下來了。然後就知道哭。她反而沒有柳香來的鎮定,雖然她知道柳香只是表面鎮定。
「是啊。爺。軍國大事要緊,你別顧念我們。」陳氏也點了點頭,但還是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
「哥。就不能透露一點點口風給我嗎?我又不會往外說。」柳香肚子裡有怨氣,伸出手來掐了一下吳年的胳膊。
她還是頭一次這麼幹。
冤家。
這就是所謂的冤家吧。
「要是你睡覺說夢話,或是說漏嘴了,該怎麼辦?」吳年伸出手來,摸了摸柳香的小腦袋,嘆了一口氣道。
雖然她已經為人母,但是在他的心中還是那個小香兒。
柳香臉蛋一紅,心想:「這麼多人在,怪不好意思的。」很快她反應過來,嘟囔道:「我怎麼會說漏嘴呢?我的口風可是很緊的。」
不過她也就嘟囔了一句而已,沒有胡攪蠻纏。
雖說吳年的「重病」,讓後院的親眷幾乎崩潰。但是當他活生生的站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悲傷為之消散,取而代之的和諧。
吳家很複雜。吳年有姐、外甥。妻妾四人,一個養閨女,還有七個兒女。但大家都很心善,沒有大戶人家鉤心斗角的事情。
只要吳年不出事,都是歡聲笑語。
但是這一次見面卻是短暫的。與親眷們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吳年站了起來,對柳香、吳氏說道:「香兒,姐。我要出兵了。家裡頭就交給你們了。」
「又要走嗎?」柳香捏著手帕站起,很是不舍道。明明才剛剛見面。
其餘人也都是站起,露出不舍之色。
「嗯。」吳年嗯了一聲,然後伸手摸了摸柳香的小腦袋,便昂首挺胸的出了堂屋,離開了後院,進入了前院。
柳香等人雖然萬分不舍,但卻也是沒有阻攔。只送到了前院與後院的門戶處,目送吳年離開了。
到達前院之後,得知消息的普通官吏都走了出來,站在旁邊,對著吳年躬身行禮。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
「將軍。」
一時間,整個輔漢將軍府內,響起了整齊劃一的「將軍」。
吳年卻是頭也不回的沿著道路,到達了大門口。門前。已經有數百親兵,騎著馬,帶上了吳年的馬槊、盔甲,準備就緒了。
一名親兵牽來了一匹黑色的戰馬。吳年攀附馬鞍,矯健的翻身上馬,一拉馬韁,策馬飛馳往城南而去。
數百親兵整齊劃一的翻身上馬,緊隨其後。
吳年與馮沖不走同一條路,他是往望海山而去,直接去與章進、劉武會合,統帥步軍,消滅曹亭、狐沖。
這二人雖然離開了經營多年的城池,吃下了吳年扔下的毒藥。虎平縣、林縣。防禦力大減。
但畢竟是萬餘精兵,坐鎮城池。想要吃下,得花費一番功夫。
而吳年這隻遼東猛虎出現在戰場,會帶來極大的威懾力。
隨著吳年帶上了馬槊、盔甲,奔赴戰場。劉知行的人也散去了十城,各地的縣令開始張貼榜文。
廣川府、應慶府的百姓、官吏、軍隊很快就知道了消息。這是吳年的計謀。
輔漢將軍吳年還活著,活的好好的。
猛虎下山。
一時間歡喜充斥著大街小巷,山村、鄉村,人們的臉上,儘是喜悅之色,奔走相告。
在吳年【失蹤】的情況下,輔漢將軍府的轄地也沒有崩潰。更何況,風雲匯聚。
旌旗再一次立起來了,軍魂再一次凝聚了。
此時此刻的應慶府、廣川府,加上吳年麾下的校尉們,再一次強盛了起來。
按照史書上的說法就是。
「將軍雖窮兵黷武,然出兵之日,國內不憂,敵國震動。」
唯一損失的是那些寺廟、道觀。在謠言四起的時候,百姓不管信與不信都是臨時抱佛腳,燒香拜神佛絡繹不絕。自從得知這是吳年的計謀之後,頓時歇火了。
這寺廟、道觀空蕩蕩了起來。
咱輔漢將軍就是【天命所歸】,能號令龍王下雨的神人。有事拜拜將軍,不比拜神佛好上許多?
消息很快往應慶府、廣川府外散去。吳年的敵人,都是猝不及防,無比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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