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什麼計劃?」章進一愣,心知吳年並非是無的放矢的人,不由露出興趣之色。【記住本站域名】
以他脾氣,要不是沒辦法,怎麼會讓這幫山賊騎在頭上?
只要不是十死無生,那就干。
「兄長你給我畫一張鬼龍山的地形圖。」吳年認真說道。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怎麼打仗,總得看看地圖。
「好。」
章進立刻起身去了屋內,搗鼓了一陣之後,拿著一張塗鴉似的地圖走了過來,鋪在岩石上。
吳年湊上來彎下腰看著地形圖,聽著章進解釋。
「這鬼龍山。北邊、西邊是懸崖,高十丈,插翅難飛。南邊、東邊各有一條狹隘的山道,我聽說王真在山寨前設了卡,有山賊把守,還有狗。我們想在黑夜摸上去,極難。正面進攻,更是白給。」
章進指著地圖,說著說著自己就鬱悶了起來。
這破地方,誰攻的進去?
但反過來,這個地方也好打。只要兵馬眾多,在必要之處屯兵,圍而不攻,等山上的糧食吃完了,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攻進去了。
但這起碼需要三五百人。
他們便是算上吳年屬下的十個大頭兵,也才三十來號人。
吳年看了看之後,心中有數了。攻破這鬼龍山,其實不難,但只有他才有這個本事。
「兄長。我明白了。」吳年對章進露出了一個勝券在握的表情,隨即問道:「他們怎麼來取糧食?」
「兄弟,你有什麼計劃?」章進看出來了,頓時像是好奇的貓一樣,心癢難耐了起來。
吳年卻對章進露出了一抹笑容,笑而不語。
「還賣起關子來了。」章進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但卻也沒追問,他也是信吳年的。
這個兄弟不是無的放矢的人。
「他們也怕被我埋伏,不敢自己來取糧食。一千斤糧,他讓我選十個漢子,背著糧食翻山越嶺扛去鬼龍山。但是他們又指定不讓我去,怕我中心開花。」
章進解釋道。
「那運糧的人,算我一個。」
吳年笑著說道。
章進眉頭皺起,對吳年說道:「兄弟。你本事不錯,但是他們的弓箭手,能把你射成刺蝟。」
「兄長放心,我不是去中心開花,而是去探查一下地形。」吳年笑著搖了搖頭道。
一個人不穿盔甲,打一百個山賊,他也沒這個本事啊。
「好吧。」章進放下心來,點了點頭。
二人合計了一下,不久後,吳年便與王洋、老張等十人一起運送糧食,前往鬼龍山。
鬼龍山距離鳳凰山不過五里山路,吳年等人都是山民,翻山越嶺如履平地,很快就到達了鬼龍山。
他們是從南邊進山的,就像章進說的一樣,山路十分狹隘,當快要到達山頂的時候,又有一處木質的哨卡攔住去路。
幾個山賊守著哨卡,還有一條狗。
人的耳朵會失靈,但狗的不會,守備真的很嚴。
「還真是流亡的軍戶。這些人不是普通的山賊,有幾分正規軍的氣象。」吳年藏在運糧隊伍中,觀察了一下後心中暗道。
經過一番交涉之後,運糧隊伍順利的通過哨卡,進入了山頂的山寨。
山寨內的建築物都很新,有的屋子上的木頭仿佛像是剛砍倒似的。他們的人口很多,拖家帶口。
根據章進的情報,精壯漢子有一百號人。
運糧隊伍進入山寨之後,便是一個空曠的地方。四周有十名弓箭手,二十名刀兵,圍攏成一個圓圈虎視眈眈。
一個約莫四十歲,長著一張國字臉,滿臉橫肉,虎目圓大,身材高壯的漢子,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桀驁不馴的看著運糧隊伍。
他的左邊放著一張長凳,上頭豎著一把很嚇人的大砍刀,刀身雪白,在陽光之下寒光閃閃。
這是一把好刀。
他便是山賊頭子王真了,敢打劫章進的人。
「王頭領。這是我們上交的一千斤糧食,請您清點。」麻子臉王洋走了上去,頗有膽色的對王真抱拳說道。
「哈哈哈。」王真哈哈大笑了起來,以至於臉上的橫肉不斷抖動,看著十分嚇人。
「章進這小子,在附近頗有威名。但是遇到我王真,他也沒辦法。咱就是兄弟多,群狼可吃虎。」
王真站了起來,目視王洋氣勢煊赫。
「大頭領威武!!!」
「大頭領威武!!!」
四周的山賊們頓時士氣大振,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鋼刀,異口同聲的大吼了起來。巨大的聲浪,讓附近的飛鳥都受到了驚嚇,振翅而飛。
王洋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但都沒有發作。
現在他們要是有什麼舉動,就只有一個下場,被射成刺蝟。
「嗯。這就行了。以後你們每年都得給我交一千斤糧食。現在滾吧。」王真也就是立威一下,沒有要把王洋等人怎麼樣的打算,趕蒼蠅一樣的揮手說道。
實在是這附近沒什麼地方可以打劫,他們人口又多,每年一千斤糧食不少了。
韭菜得慢慢收成,慢慢長,不能一刀切。
王洋沒有說一句話,轉身就走。運糧隊,包括吳年在內,也都跟隨。
吳年一張嘴沒有帶來,但是眼睛卻帶來了,把這破地方的地形盡收眼底。
他的心中已有十足的把握,攻破這座山寨。
但得等晚上才能行動。
「等一等。」王真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大叫了一聲道。
頓時,四周的山賊們彎弓搭箭,或舉起鋼刀,只要王真一聲令下,吳年等人便要成了刺蝟。
「王頭領還有什麼吩咐?」王洋臉色已經是鐵青一片,轉過身來,勉強對王真一抱拳,問道。
王真沒有回答王洋,只是在運糧隊之中一陣掃視,眸光最終落在了吳年的身上。
「這個人是你們山上的人?」王真皺眉問道。
王洋與運糧隊的其餘人心肝兒都是一抖,萬分緊張了起來。這傢伙難道看出什麼來了?
便是連吳年也是微微一驚,但面上卻是鎮定自若。
「是。」王洋深呼吸了一口氣,勉強還算鎮定的回答道。
「不對。相由心生。你們這幫人站在這裡,就是一個兵。但是他站在這裡,卻仿佛是一個官,有一股氣勢。」
王真搖了搖頭,露出了狐疑之色。
「完了完了,這都能看出來?」王洋等人心裡頭已經慌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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