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伏波鎮海

  「哈?」陳有牛一時間被鎮住了。【記住本站域名】對於他這種普通的老百姓來說,皇帝還是有很大的威懾力的。

  儘管遼東將門是垃圾。但與皇帝,似乎沒啥太大關係。

  這要說打蒙元人,陳有牛是舉雙手支持吳年的。這是家門前的禍事,已經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但要是支持吳年打楚國,他就有那麼點猶豫了。

  「事情應該是真的。之前將軍率兵前往了南方,就是與熊無我爭奪廣川府。而不是蒙元人爭奪廣川府。再加上之前,將軍下令徵召新兵。就是為了急速擴張勢力,要與楚國對抗。」

  有人說道。

  「這就糟了。先不說將軍是不是有逆心的事情。就說現在蒙元人在北方虎視眈眈,連高句麗似乎都對遼東很有興趣。現在將軍與熊無我先打起來,這不是好事。」

  一名有些見識的讀書人,憂心忡忡道。

  「是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這可怎麼辦?」有人接過了話頭。

  這時候有個滿嘴虬髯,斷了左手的漢子,大笑了一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哈哈哈哈。」

  看到這人,街坊們露出了尊敬之色。這人叫劉定,是從軍中退下來的戰兵,因為戰功,被將軍分給了三十畝土地,娶了一房媳婦。

  在這個街區是很有威望的人。

  「想那麼多幹什麼呢。天塌下來有將軍在上頭頂著。將軍是將軍,我們是兵。怎麼打仗是將軍說了算。我們負責衝鋒陷陣就是了。」

  「關鍵的不是腹背受敵,不是蒙元人。而是誰張貼了這張檄文,這城中又有多少檄文。或者說整個應慶府,有多少檄文。」

  「我看多半是熊無我做的。他是為了讓我們混亂起來,從而動搖整個應慶府。」

  「我就問你們吧。這些年在將軍的治理下,大家的日子不太好過。但是不是比在遼東將門時期安定?」

  「盜賊、山賊、地痞流氓、豪門大戶,都成了過去了。」

  「反正。我是支持將軍的。他要是還有用得著我這個殘廢的地方。我照樣昂首挺胸去軍中效命。」

  說罷了,劉定用僅剩下的左手一拍胸口,昂首挺胸的走了。他的目光堅定,沒有半分疑慮,步履沉穩,沒有半分遲疑,渾身上下散發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不管是蒙元人,還是遼東將門的人,全特碼是垃圾。他熊無我,就比遼東將門好了?

  說破天也沒用了。

  我不知道將軍是不是有逆心。有逆心才好呢。正好占山為王,將軍割據了遼東,自稱燕王。

  大家都有好日子。

  哼。

  劉定的話,說的是這般斬釘截鐵,這般的慷慨激昂。在場的街坊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熱血沸騰了起來。

  「說的也是。天塌下來有將軍在頭上頂著,應慶府亂不了。廣川府也亂不了。我們這些草民,瞎擔心個什麼。還有這張檄文,真特碼礙眼。我揭了他,送去縣衙。」

  一名漢子自嘲一笑,伸手揭了貼在牆壁上的檄文,大踏步的去了縣衙。

  目前江縣的衙門有點多。

  輔漢將軍府、應慶知府、江縣縣令。

  三層,層次分明。

  對於百姓來說,有什麼事情,直接去縣衙就是了。

  「說的也是。」陳有牛點了點頭,再一看天色,壞了。做工要晚了,他連忙扛著自己的工具,發足狂奔。聚集起來的街坊,也是一鬨而散。

  這檄文在江縣城中,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吳年的威望足夠用了,宛如一頭靈龜,伏波鎮海。任他風高浪大,也給鎮壓了下來,使得海面仿佛是鏡子一樣平靜。

  雖說如此,劉知行、李勇、汪由校、衛襦、陳家貴等留守在應慶府內的文武,卻是不敢怠慢。

  吳年不在府中,劉知行身為留守大總管,自然而然的坐在主位上。其餘人分作兩排,坐在左右位置上。

  「雖然江縣沒有多大的事情。但如果我是熊無我,就不會只把檄文發在江縣。應慶府、廣川府將軍控制的十座城池,一定城城都有份。」

  「先傳令各處縣令。密切注意這件事情,提防人心思變。」

  「當然。百姓就算是想變也變不了。更何況,將軍威望足夠,百姓不會譁變的。關鍵是軍隊。衛小姐。還有傳令各部校尉,一定要嚴加戒備。」

  劉知行的臉色很是凝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之後,喘了一口氣,然後抬頭看向了陳家貴,說道:「陳參軍。熊無我幹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沒有收到一點消息。我不是在責怪你。但是你得好好調查一下,抓出來誰是奸細。誰上手張貼了這些檄文。」

  「另外。派人盯著趙鹽亭。這個反骨仔,我始終不放心。」

  有心算無心。

  這件事情確實不能怪陳家貴。但是陳家貴也很羞愧、自責,立刻站了起來,對劉知行彎腰抱拳道:「長史大人放心,我馬上去辦。」

  說罷了,陳家貴便大踏步的出了大門,火急火急的走了。

  「諸位!」

  劉知行輕輕頷首,然後抬起頭來嚴肅的看著文武們,站起來沉聲說道:「將軍要幹什麼事情,你們都很清楚。也都是同意了的。」

  「現在熊無我出招了。我們得拿出所有的力氣,幫將軍鎮壓住這股風浪。」

  「都下去吧。」

  「是。」

  眾文武都是齊齊站起,朝著劉知行抱拳行禮,臉色凝重的離開了。

  「將軍啊。將軍。其他地方我不擔心。就擔心趙鹽亭,還有你那邊。應慶府我們經營多年了。但是你才剛剛得到廣川府。那邊行嗎?」

  劉知行最後一個離開了堂屋,站在廊下,面朝南方,抬起右手摸了摸柔順的鬍鬚,臉上的表情無比的憂慮。

  趙鹽亭、廣川府。

  允縣。

  這座城池不大,城中的兵舍容納不下萬戶精兵。趙鹽亭自從徵兵之後,就把一半兵馬駐紮在城中,一半兵馬在城外安營紮寨。

  新招募的四個千戶的戰兵,就在城外。

  趙鹽亭對此很重視,親自住在軍營中,帶兵訓練。

  早上。

  趙鹽亭剛剛吃了午飯,打算出大帳活動一下筋骨。

  營寨中,靜悄悄的。戰兵們吃了飯後,躲在陰涼的地方休息。

  戰兵訓練,一張一弛。有訓練規律,今天是休息日。

  「校尉大人。城中出事了。」一名親兵迎面與趙鹽亭衝撞上,手中捏著一張檄文,臉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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