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年卻很鎮定,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只見茂密的樹木之間,藏著兩個漢子。都是粗布麻衣,粗壯魁梧。
他們張弓搭箭,虎視眈眈。
「別在意。這幫人是逃亡的軍戶。對外人警惕一些是應該的。」吳年從容對鐵牛、張聲擺了擺手,示意二人把弓箭放下。
鐵牛、張聲還是警惕,但卻服從吳年的命令,緩緩把弓箭放下。
「二位兄弟不要緊張。我是北山堡小旗吳年,聽說章進章壯士的威名,特地前來拜會。」
吳年朝著山中的漢子一拱手,十分客氣。
山中的兩個漢子小吃了一驚,左邊一個滿臉麻子的漢子探頭問道:「可是殺虎的吳小旗?」
吳年有些驚訝,這幫傢伙竟然知道我。看來他們不是真的與世隔絕,與山下的聯繫應該很頻繁。
鐵牛一臉傲氣,昂首挺胸大踏步的上前一步,自豪道:「正是殺虎的吳小旗。」
仿佛他是吳年似的。
兩個漢子對視了一眼,也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抄小路下了山來到了吳年面前,齊身行禮道:「原來是吳小旗。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恕罪。」
「兩位壯士言重了。我沒有打過招呼就來了,這才引起你們的警惕,是我的不對才是。」吳年彎了彎腰,還是很客氣。
兩個漢子對視了一眼,愈發敬重吳年。
吳年是個殺虎之人,有威名有本事。他們剛才是敬重吳年的本事。
而他們是流亡軍戶,地位卑下。吳年能這麼客氣對待他們,讓他們十分受用,也就更尊敬吳年了。
「我們大哥性格豪爽,喜歡結交四海朋友。他若是知道吳小旗來拜訪,一定會很開心。小旗大人請。」
那麻子臉的漢子伸出右手彎腰虛引道。
「請。」吳年也很客氣的伸出右手,稍稍彎腰道。
隨即,二人便在前引路,帶著吳年等人往那片建築群走去。
「二位兄弟。我看這山上土地貧瘠,你們平日裡過日子,恐怕十分艱苦吧。」吳年四處觀看,隨口問道。
「不苦。以前當軍戶,當官的層層盤剝我們。那才叫苦。大人別看我現在這麼壯實,上山以前可是瘦的皮包骨頭。」
麻子臉漢子笑著說道。
「咳。」旁邊的漢子咳嗽了一聲,給同伴使了一個眼色。麻子臉初沒有明白,後來醒悟,連忙停下道歉道:「我這張臭嘴,口無遮攔。還請大人不要見怪。」
眼前這位,不就是當官的嘛。
「無妨。你說的對。這當官的十個有九個不是好東西。」吳年很大度的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麻子臉鬆了一口氣,他很健談,便又說道:「這山上的田地貧瘠了一些,但不用交租子。自己開多少山田,就能有多少田,能出產多少糧食。」
「等秋收之後,獵物肥美,我們就進山打獵。吃的滿嘴是油。」
「我們大哥也很有本事。在豐年的時候,他把大夥的糧食聚集起來,另外修葺糧倉。災年的時候,就拿出來用。」
「這日子別提多快活了。」
吳年眼睛微亮,點了點頭。這個章進不僅武力出眾,而且做事頗有章法,又得人心,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
這趟來對了。
現在是個亂世,我們合夥不僅能增加生存機率,沒準還能活的非常滋潤。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建築群的邊上,現在還沒開春,田地都荒著。春天到了,獵物也瘦,沒什麼油水。
人們都散落在村莊附近,準備開春的事宜。
「老張,王洋。這是誰啊。你們怎麼帶陌生人上山了?」一個老漢先看到了一行人,驚訝又警惕道。
「高伯。這位是北山堡的吳年,吳小旗。就是那個打虎的人。他來拜訪我們大哥。」麻子臉王洋笑著介紹道。
「原來是吳小旗啊。小章他最敬英雄。你能來拜訪他,他肯定很高興。」老漢臉色頓時變了,高興道。
吳年便這麼一路被王洋、老張二人介紹著,招搖過市的來到了建築群的一個角落。
一個粗壯魁梧,面若圓盤,膚色黑的仿佛十年沒洗澡的男人盤腿坐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閉著眼睛,胸口微微起伏,均勻而有規律的呼吸著。
他披著一件青衫,頭髮披散,十分狂野。
他兩耳一動,聽見了動靜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又大又圓,仿佛有精芒在其中閃耀,亮如星辰。
「好氣勢。」吳年心中稱讚了一聲。
這非常之人,果然有非常之能。這遼東很多人都知道章進,小有威名。
相由心生。
膽怯的人唯唯諾諾,勇敢的人必有大氣魄。
今日一見,章進真是名不虛傳。
「好亮的眸光。」
鐵牛、張聲嚇了一跳,鐵牛站立不動,張聲卻是後退了一步,臉色白了一白。
「你是個好兵。」章進看了一眼鐵牛,讚賞道。
「你是個英雄。」章進回過頭來,對吳年說道。
氣勢是一種無形但確實存在的東西,怒目金剛可震百鬼。他剛才睜眼的瞬間,一身殺氣凝聚。
張聲面無人色後腿了一步。
鐵牛雖然站立不動,但卻有些緊張。
只有吳年一個人面色如常,鎮定自若。
當然是英雄。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敢問小兄弟姓名。」章進站了起來,從大岩石上一躍而下,拱手行禮道,豪爽且客氣。
「我姓吳名年,北山堡的人。」吳年笑著拱手還禮道。
「原來是殺虎的人。」章進一愣,隨即稱讚道:「虎是百獸之王,普通人在它面前定然心膽俱裂,任它宰割。你能殺虎,便是非常之人。」
「我屋裡有一壇十年陳釀女兒紅。走,喝個痛快。」章進大笑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的三間草房,邀請道。
「請。」吳年欣然應下。
吳年、章進、鐵牛、張聲、王洋、老張六人一起進了屋,在一張四方桌的四周亂七八糟坐下。
章進告罪了一聲,便在堂屋挖土,取出了一壇女兒紅,又拿了中午吃剩下的熟肉、一些花生當下酒菜。
眾人一起吃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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