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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邁著小碎步的太監的引領下,李雍山進入了金極殿。他今年四十二歲,模樣生的英俊,留著三縷長須,鬢髮很長與鬍鬚相等,身材高大健壯,姿態隨和,氣息十分雍容。
他的身上可以說沒有半點位高權重的外戚大臣威勢,反而像是個世家老爺。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李雍山在高句麗國內,人稱「高句麗袁紹」。世代大族公子,但就是沒才能。是王太后的提線木偶。
「臣拜見太后娘娘。」李雍山很有規矩的彎腰行禮道。
「女兒都說了多少次了?父親見女兒,用家禮就可以了。不用這麼些個規矩。」李金珠嗔道。
美人輕嗔薄怒,最是勾人奪魄。
便是李雍山這個身份,也覺得吃不消,微微低下頭來。認真嚴肅道:「太后娘娘。這一次不一樣。臣來不是私事,有遼東軍情。」
說著,李雍山抬起右手從袖子內拿出了一個小木匣子,彎著腰舉過頭頂。
「遼東軍情?!」李金珠頓時也嚴肅了起來,再一次擺出了雍容端莊的姿勢。
這可是一塊肥肉啊。
要不是蒙元人太能打。
她都想派兵撲上去,搶一把。遼東五府三十二縣,哪怕是分個一府也好。
一旁的宮女很是機敏,立刻走下了御座來到了李雍山的面前,伸手小心翼翼的捏過小木頭匣子,緩步回到了御座旁邊,彎腰放在了李金珠面前的案几上。
另一名宮女已經把蓮子羹拿走了。
李金珠伸出白嫩玉手,打開了匣子蓋子,從中取出了一張白色光滑的絲絹打開。
一行行的漢字,寫的十分工整。
雖然這個時代,高句麗已經出現了自己的本族語言、文字。但那都是下層百姓用的。
王族、貴族都是使用漢語、漢字,以小華夏自居。
李金珠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後,一雙柳眉蹙起,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過了片刻之後,她才抬頭對李雍山說道:「父親。上一次聽到吳年這個人的名字,還是他與金桓山、完顏顯大戰的時候。」
「那時候就在朝野上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能與蒙元萬戶斗將的人,我朝上下也是不多。這個吳年真是出類拔萃。」
「這一次就更離譜了。與四個蒙元萬戶、六七萬戰兵爭鬥,竟然讓他贏了。古之名將,也不過如此了。」
「這個吳年號稱是【遼東猛虎】,真是實至名歸。」
「娘娘說的是。吳年真是萬人敵,絕世的武將。人才難得啊。」李雍山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他很清楚女兒的性格脾氣,乃是真正的大女主。有極強的權力欲,足以控制一個國家的能力。
還有歷史上所有明主都具備優秀品質,求賢若渴。
她看到人才,就會雙眸放光。而且現在遼東猛虎從一個北山堡的堡主,變成了小有氣候的九堡堡主。
成了蒙元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既強悍但又孤立無援。
這個時候拋出橄欖枝,豈不是最佳時機?
「派人與他接觸。他想要什麼,我們就給他什麼。把他爭取過來。如果辦成了這件事情,我高句麗又增加一員虎將。而有機會,我們也可以發揮他的優勢,發兵遼東,與蒙元人爭搶。」
李金珠一張俏臉上,露出了野心勃勃之色,沒有多做猶豫,就作出了決斷。
「是。」
李雍山一點也不意外,笑著點了點頭。
很快。李雍山就離開了金極殿,回去了議政府辦事去了。而李金珠得了這振奮人心的消息之後,一時間激起胸中野心勃勃。
她拖曳著華麗的長裙緩步來到了金極殿的大門前,轉身看向了遼東方向,一雙眸子中儘是銳意進取之色。
她是太后,也是一頭虎。
一頭兇猛的虓虎。
與四個萬戶一戰,使得吳年的名聲進一步傳播開來,人稱【遼東猛虎】。
隨著遼東猛虎之名的傳播,也徹底改變了遼東的局勢。
蒙元、楚國、高句麗這些虎狼,都伸出了爪,打算把吳年按倒在地上,順勢把遼東這塊肥肉吃下去。
上午。
北山堡。
這是吳年回來的第三天,根據吳年的命令,整個【輔漢將軍府】權力機構,在超負荷的運轉。
糧草調動、物資補給、擴充兵馬、校尉駐地轉變等等一切的事情,都在執行中。
整個北山堡成天都是大車進進出出的狀態。雖然不是在戰爭時期,但也處在【准戰爭】時期。
城中的各種武器生產作坊,就更不用說了。不管是男人、女人都在全力生產各種物資。
棉花變成戰襖,鐵礦、破損的武器,變成嶄新的武器等等。
而這一切,仿佛與吳年無關。
這三天裡,他是一步也沒有出過吳府。整天就呆在院子內,與自己的家眷享受這難得的太平時光。
後宅廊下。
吳年與陳氏並排坐在太師椅上曬太陽,陳氏掀開衣襟,正在給大胖寶貝兒子餵食。
吳年的眼神時不時的瞄一下,沒辦法,實在太白、太圓了。
還有一點點口渴是怎麼回事?
我特碼沒斷奶嗎?
吳年甩了甩頭,把眸光投向了院子裡,吳氏、柳香、王如煙、小紅正帶一幫女婢曬被子。
冬天雖然還沒有來,但已經露出苗頭了。天氣漸漸轉冷。
去年的被子得拿出來曬一曬,蓋在身上才能暖和。
雖說吳年的身份已經不比往日,但是家裡頭的女人們都節儉,也沒那麼矯情。
棉被什麼的,能用都繼續用。而她們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幹也自己干。
陳氏把兒子給餵飽了,拉了拉衣裳遮蓋住了胸口。然後把兒子遞給了吳年,說道:「爺。我去小解。你抱一下。」
「噢。」吳年噢了一聲,伸手笨手笨腳的抱起了兒子。陳氏扭著肥碩的屁股走了,而兒子卻哇一聲哭了出來。
吳年翻了翻白眼,很嫌棄的把兒子交給了旁邊的奶娘。
這臭小子,嫌棄我。
別看妻妾們在曬被子,但都不約而同的留了三分心在吳年身上。見到這一幕,都是小手掩嘴,吃吃笑了起來。
誰叫你老不在家呢?
孩子都不認識你。
就在這時,一名家奴匆匆從外走了進來,先對著夫人們行了一禮,然後才來到了吳年的面前,說道:「將軍。輔漢將軍府有個官來了。說是蒙元人有使臣來了。請您過去。」
吳年驚訝的看著家奴。
蒙元人的使臣?
雙方不死不休,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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