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典戎兵馬

  「這。」北條氏政故作遲疑,捏著鬍鬚沉吟不語。

  「請大人教我。」劉昌又站了起來,對北條氏政深深的躬身行禮道。

  北條氏政看了一眼劉昌,卻是沒有去扶,反而自言自語道:「大人說的是。我長久伴君,陛下凡是有軍國大事都會與我商議。」

  「但奈何陛下年歲漸高,而我又是個扶桑人。要是有個萬一.我恐怕就要退休養老了。」

  劉昌先是不解,然後醒悟,立刻直起腰來,再一次鞠躬道:「請大人放心,我必定厚謝。」

  退休養老沒錢怎麼行?

  這是索賄啊。

  劉昌的內心透亮。

  北條氏政的臉上露出滿意之色,這才起身扶起了劉昌,等各自坐好後,他說道:「我給你支個招。」

  「陛下年老倦怠朝政,不樂意再興兵大動干戈。」

  「你們越南多進貢陛下喜歡的事情,讓陛下惦記著玩不就行了?」

  「這。」劉昌先是眼睛一亮,然後慚愧道:「恕我不知道陛下喜好,請大人再教我。」

  北條氏政便說道:「美人。」

  「美人?」劉昌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老頭都這麼老了,還能使得動?而且就算使得動,他縱情聲色,還能長久?

  怕是沒幾年好活了。

  隨即,他就振奮了起來,好,好的很。就不怕你愛美人,就怕你不愛美人。

  使勁折騰,兩三年就馬上風,一命嗚呼就好了。

  開國之君過去了,接下來就是守成之君了。我越南的日子必定好過起來。

  但是隨即,他又不解,低聲問道:「恕我愚鈍。陛下富有四海,難道還缺我越南這點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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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條氏政的臉上露出一抹異色說道:「劉大人有所不知。陛下的眼光比較獨特。」

  劉昌立刻問道:「可是要國色。」

  他很為難。這中原廣大,雖然國色少。但放眼天下就多了。漢皇索要國色,天下官員豈不是進獻絡繹不絕?

  一紙令下。

  漢皇后宮增個一百國色,都是輕輕鬆鬆。

  我越南地狹人少,比不上大漢朝啊。

  「不是國色那麼簡單。」北條氏政搖了搖頭,然後露出微妙之色,說道:「陛下喜歡姐妹,雙胞胎最好。」

  「陛下總不能下令全國索要姐妹,雙胞胎吧?」

  「劉大人向越南傳信,讓越南王進獻姐妹、雙胞胎、甚至三胞胎國色。再添一些寶物,如瑪瑙、翡翠、玉璧等等。陛下開心了,或許就能扭轉局勢。」

  「你越南國得到保全,我大漢朝也是不必興兵大動干戈,兩國不至於生靈塗炭。豈不是美事?」

  劉昌驚愕道:「竟有這等事?」

  北條氏政臉色微冷,說道:「我還能騙你不成?你自去打聽打聽,現在南京城皇宮中,陛下最寵愛的是誰?」

  「只有兩個嬪妃。她們就是原本舊楚皇族。」

  「在下失言,在下失言。」劉昌連忙站起來,彎腰道歉道。

  二人說了許久的話,北條氏政這才把劉昌給打發走了。

  「小國哪裡有什麼外交?做藩屬,那也得遇到好面子的天朝上國的皇帝。我大漢皇帝雄武

  ,只要土地,不要面子。你這不是對牛彈琴嗎?」

  北條氏政搖了搖頭,為越南君臣嘆了一口氣,默哀了幾秒鐘。然後他又叫了一盞茶喝完,這才站起來龍行虎步的回去辦公了。

  劉昌離開了皇宮之後,立刻派人四處打聽。

  結果讓他很是歡喜。

  皇帝果然是好色,倦怠。

  喜好還很特殊,喜歡姐妹,雙胞胎。

  南京宮中,獨寵舊楚皇族姐妹。

  劉昌一邊吐槽,皇帝好色荒淫,一邊感嘆,自古君王難全一。皇帝何等英明神武,到了晚年也變成這樣了。

  祝皇帝多寵幸姐妹,早早閉眼。

  天下太平。

  如此之後,劉昌是胸有成竹。他自己不回去,留在南京城中,繼續觀察楚國朝政變化。

  一邊奮筆疾書,向國內傳遞消息。

  趕緊的。快弄姐妹,雙胞胎過來。

  還有奇珍異寶,奇珍異獸什麼的。

  讓皇帝沉浸在溫柔鄉之中不可自拔,讓這場危機消弭無形。

  吳年一邊讓北條氏政與劉昌玩耍,一邊卻是積極備戰。

  上午。

  乾清宮內,吳年坐在御座上,讓太監給自己捏肩膀,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肩膀僵硬。

  直到太監從外走了進來,稟報導:「陛下。陳耀宗,劉雲長到了。」

  「讓他們進來。」

  吳年說道。

  正在幫他捏肩膀的太監立刻收起了手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片刻後,陳耀宗、劉雲長並肩從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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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不敢看向吳年,躬身行禮道:「陛下。」

  「免禮。」吳年和顏悅色道。

  這一次討伐越南的十個萬戶精銳中。這兩個人都是從大內侍衛中提拔起來的萬戶。

  與他關係最親近。

  「這一次找你們來呢。不是為了訓練,操練的事情。寡人信任你們。」吳年說道。

  「謝陛下。」二人連忙躬身行禮道。

  「嗯。」吳年微微頷首,然後才說道:「但有一些事情,寡人知道你們清楚明白,但還是放心不下。」

  「所以寡人還是要說,你們別嫌寡人嘮叨。」

  「臣不敢。」二人連忙表態道。

  「越南這個地方天氣炎熱。你們的兵都是楚國舊兵,沒有漢兵的好習慣。」

  「你們一定要反覆告誡兵丁,得喝熟水。處理好糞便,把衛生搞好。如果去了那邊還是有人生病,就把生病的人留下。就近在兩廣重金招募勇士,補充損失。」

  「深入敵國作戰,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吳年仿佛是一個老父親,嘮叨道。

  「是。」

  二人一一記在心中,躬身應是。

  而事實上,這確實是吳年嘮叨了。二人都是大內侍衛出身,跟著吳年出生入死,對於漢軍的軍法,早已經瞭然於胸。

  什麼病從口入,什麼羊腸線,什麼酒精消毒,早就爛熟於胸了。

  但他們可不敢吐槽吳年嘮叨。

  當然,吳年重視也不能說他是錯了。

  畢竟兵者。

  乃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