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軍陣,戎馬嚴整。
有泰山之重。
今日糧餉足。而且熊無我下令,擊敗漢軍之後,繳獲的戰馬、兵器、盔甲,都由戰兵處置。
朝廷分文不取。
只要這一把干贏了。
對於楚軍戰兵這個階層來說,等於是潑天富貴。
「我們不會輸的。」一名楚軍戰兵站立在袍澤之間,手持步戰長矛,身披重甲,目光中充滿了信心。
楚國敗退中原,已經多年。
熊無我訓練了他們多年。這期間雖然有人退伍,有人入伍。
但是現在。
站在這戰場上的楚國戰兵,九成九都是訓練了至少三年的精銳戰兵。
多年來流下的汗水。
多年來積累的老繭。
磨礪出來的武藝。
強壯的身軀。
都是戰兵的信心來源。
如果沒有這等信心。哪怕是在漢軍面前,結成完整的軍陣都難。
那此起彼伏的大吼聲,那席捲而來的殺氣。膽小的人,怕早就已經屁滾尿流,甚至被活活嚇死了。
有一戰之力的。
有勝算的。
這名楚軍戰兵,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長矛,昂首挺胸。
中軍。
「熊」字旌旗下方。
熊無我抬起頭來,把漢軍的行動,盡收眼底。
「兩翼沖陣,中軍決勝負嗎?」熊無我冷靜的分析著。
「傳令,兩翼迎戰。」片刻後,他下令道。
「是。」幾個親兵抱拳應聲,分別往南北而去。
楚軍南方,左翼。
旌旗遮天蔽日,戰兵如山如林。
「劉」字旌旗下。老將軍劉豹身披重甲,手持一桿丈八大槍,看向前方。
「今日是白
發,對白髮啊。」劉豹感慨了一聲。
年輕的時候,他在山海關與吳年對峙。數次與章進、劉武交戰。現在人老遲暮,還是與章進廝殺。
也算緣分。
「劉將軍。將軍有令,命你出擊。」馬蹄聲中,熊無我的親兵策馬來到了劉豹的面前,躬身行禮道。
「嗯。」劉豹嗯了一聲,擺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隨即,劉豹一抖大槍,槍頭刺向天空,大吼道「健兒們,隨我赴死。」
「殺!!!!!!!!!!!!」
他麾下戰兵齊齊怒吼,氣勢不遜色漢軍。
楚軍南北,左右兩翼人馬。隨著熊無我一聲令下,也是衝出軍陣,欲與漢軍爭雄。
不甘示弱。
志氣。
今日老子必殺吳年,大獲全勝。
兩軍野戰對陣,如果沒有這樣的志氣,那就不用打了。
所以要以攻對攻。
「呀!!!!」天空中,有不知名的大鳥盤旋,發出了高亢的叫聲。
自空中向下看去。
漢、楚二軍,就像是兩隻螃蟹。
左右兩翼的人馬,就像是螃蟹的大鰲,張牙舞爪的殺向對方。
「神臂弓!!!!!!」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楚、漢二軍的武將,大叫了一聲。一位位手持神臂弓的戰兵,出現在了軍隊的最前方。
楚軍的軍制,並沒有改變。
神臂弓也是漢人的專利。
漢軍有,楚軍自然也有。
但是熊無我卻是吸收了漢軍的一些東西,壯大了自身。比如說重甲重斧兵。
比如說,
熊無我非常重視神臂弓,這些年命工匠鍛造了許多,裝備戰兵。
「嗖嗖嗖!!!!」
一位位神臂弓兵,扣動了手中神臂弓的扳機。一支支如雷電一般的箭矢,筆直的射向了對方。
射出箭矢之後,神臂弓兵就把神臂弓交給了輔兵。
由輔兵重新裝備弩箭,再一次扣動扳機。
雙方前排的戰兵,就像是農民手中鐮刀之下的小麥,成片成片的倒下了。
神臂弓威力太強。
哪怕有重甲保護。當弩箭與重甲接觸,一瞬間的爆發力,也足以讓一個壯漢五臟六腑劇震。
雙方戰兵都沒有退縮,前方倒下,後方補上位置,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對方。
「嗖嗖嗖!!!!」
雙方的弓箭手,幾乎在同時抽出了箭囊內的箭矢,朝著天空射去。
箭矢畫出完美的拋物線,自空中落下。鋒利的箭頭,似乎在發光。
這也是真正的箭雨。
雙方的戰兵,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中箭。
肩膀、膝蓋、前胸、手臂。倒下的戰兵,則是背部中箭。
哪怕是屍體,也要再一次承受箭矢的傷害。在這龐大的箭雨之下,個人的能力,只是滄海一粟。
能夠化險為夷的手段,只有運氣。
躲避、害怕是沒用的。
繼續衝鋒。
殺個人頭滾滾。
經歷了神臂弓、弓箭洗禮的雙方戰兵,終於殺到了對方的面前。
「重甲重斧兵!!!!!!」
在軍官、武將的喝令下,雙方的重甲重斧兵,幾乎是同時,爆發出了極快的速度,一瞬間衝過了前方的戰兵,來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無數的重甲重斧兵,揮舞著手中的重斧,殺向了對方。<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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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
漢軍與楚軍的差距,才顯露了出來。
漢軍戰兵更加強壯。
只因為伙食更好。
哪怕熊無我不剋扣軍餉,不喝兵血。他也沒辦法與漢朝比後勤。
肉、雞蛋。
訓練時長。
漢軍都更強。
更別說戰鬥意志了。
「殺!!!!」
雙方的重甲重斧兵,發出了狂吼,揮舞出了重斧。
也有人雙足一踏,藉助瞬間的爆發力,用自己的身體充當武器,狠狠的撞擊向了對方。
一瞬間。
雙方有無數人倒下了。
死的人倒是痛快了。
沒死重傷的人,躺在地上發出了哀嚎聲。沒有任何人救治他們,甚至有人踩踏著他們,與對手展開廝殺。
人命在這一刻,一錢不值。
「咚咚咚!!!!!!」
「嗚嗚嗚!!!!」
鼓角之聲,似向東之水,綿綿不絕。
漢軍中軍。
「漢」字旌旗,隨風飛舞,獵獵作響。
旌旗下,鴉雀無聲。
有人熱血沸騰。
有人手足冰涼。
有人既是恐懼,又是興奮。
而無論是誰,面對這場大戰,都不得不讚嘆一聲。
「真是好一場惡戰。」
吳年輕輕的拍了拍身下戰馬的腦袋,安撫著戰馬,又伸出右手,自大內侍衛的手中,抓過了丈八馬槊。
雖說他已經不合適衝鋒陷陣。
但是在這沙場上,卻是身不由己。
沒準也得入陣殺上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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