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鬼見愁

  吐魯番盆地與烏魯木齊盆地是兩個獨立的盆地。

  也都是西域這片地方的精華之地,屬於左都王平跋山的領地。左都王的部落勢力,人口約十五萬,騎兵一萬五千。

  這些人口、騎兵分散在吐魯番、烏魯木齊。

  這兩個地方除了土地相對肥沃之外,還是絲綢之路上的重要城池。商人的流動,帶來了無數的財富。

  當準格爾盆地上的突厥名王、貴族戰敗,除了選擇投降的之外,都向南逃奔,越過天山,到達吐魯番、或是烏魯木齊,尋求左都王平跋山的庇佑。

  不過這些人十分稀少,屬於殘兵敗將中的殘兵敗將。

  整個突厥左部,已經斷手斷腳了。

  烏魯木齊。

  高大偉岸的左都王城。左都王平跋山沒有放鬆警惕,整軍備武。守備王城的突厥戰兵,精神抖擻,滿臉戒備。

  左都王部的騎兵,也每過幾天就要集結訓練。

  只是實力再強,左都王部的騎兵,也受困於民族特性。到了冬天,馬匹就開始瘦弱。

  王城內部,繁花錦簇。

  貴族的府邸都不差。

  左都王府更是金碧輝煌。正所謂葡萄美酒夜光杯。西域還盛產葡萄美酒。

  上午。

  陽光明媚,驅散了寒冷。

  左都王府大廳內。左都王平跋山召見了貴族們酒宴,用上好的葡萄美酒招待,用的是漢朝傳來的玻璃酒杯。

  透明的玻璃酒杯,與葡萄美酒真是絕配。

  加上歌姬載歌載舞,真是人間天堂。

  左都王平跋山喝醉了,招手一位豐滿白皙的歌姬坐在自己懷中,上下其手。歌姬滿臉嬌羞,眼神卻是如饑似渴

  。

  歌姬不等於妾。

  左都王平跋山是好色之徒,妻妾數十。成為左都王的小妾後,競爭激烈。

  但總比歌姬強多了。

  左都王有錢,哪個妻妾不是綾羅綢緞?不是前呼後擁?

  左都王平跋山「摸魚」一番後,心滿意足。抬頭對貴族們說道「其實西域這個地方,也是富足。」

  「沒必要去與漢人爭奪漢土。」

  他原本是強硬派,當時退兵的時候還不太情願。但後來每每想起玉門關之戰,就覺得頭皮發麻。

  想法漸漸有了轉變,漢人太強了,還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做個左都王吧。

  「大王說的對。西域當然比不上漢土肥沃,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也還不錯。我們每天有吃有喝,還有美人陪伴。何必去與大漢皇帝爭奪漢土呢?」

  「是啊。說一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我們真打不過大漢皇帝。還是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吧。」

  貴族們聞言很是贊同,紛紛說道。

  以後不知道。

  沒準漢人又衰弱了呢?反正,咱這一輩。是不會去漢土打秋風了,想都不敢想。

  眾人一起喝酒吃肉觀看歌姬翩翩起舞,過自己的小日子,倒也舒坦。

  不久後,一名官員從外闖了進來,臉色難看道「大王。克拉瑪依王率領百餘騎來到王城。說是漢軍襲擊了克拉瑪依,全面侵入准格爾盆地。」

  「你說什麼?」左都王平跋山

  手中名貴的玻璃杯落在了地上,摔成粉碎,葡萄美酒灑了一地。

  在場的貴族們也不遑多讓,都是目瞪口呆。

  這。

  漢軍怎麼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打到克拉瑪依了?這不是已經把准格爾盆地給打穿了嗎?

  前哨的右軍王部呢?

  難道全滅了,或是投降了?

  不該啊。

  右軍王是一條漢子,就算逃跑也不會投降。突厥人要鐵心逃跑,漢軍怎麼攔得住?

  「把克拉瑪依王叫進來,我要問問。」左都王平跋山顧不得心疼自己的名貴玻璃杯,立刻說道。

  「是。」官員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

  「都滾,都給我滾。」左都王平跋山揮了揮手,大聲呵斥歌姬、樂師。

  大廳內,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片刻後。突厥的克拉瑪依王從外走了進來,身上穿著染血的盔甲,面容消瘦,神情沮喪,十分狼狽。

  「大王。請為我報仇啊。」克拉瑪依王涕淚橫流的跪下來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左都王平跋山直接說道。

  克拉瑪依王立刻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左都王,基本與布爾津王的遭遇差不多。

  被漢軍突然襲擊,潰敗而逃了。逃的時候十分匆忙,連一個兒子、一個女人都沒有帶出來。

  一想到自己的妻女,都變成了別人的。布拉瑪依王悲從心來,泣不成聲。

  左都王平跋山與在場的貴族都是臉色鐵青,漢軍數千騎襲擊了布拉瑪依王。是分兵襲擊了准格爾上的所有突厥部落嗎?

  這個時候

  ,准格爾上的突厥部落,可能已經全滅了。

  只剩下左都王部。

  統治突厥三分之一勢力的左都王部,沒準已經是光杆司令了。更可怕的是漢軍奪取了這麼多水草豐美的地方,加以經營。

  以漢朝的國力,以漢人的農耕水平。

  以漢人修建的水泥路。

  漢人在西域的實力,只會越來越強。那烏魯木齊、吐魯番,不就成了前線了嗎?

  永無寧日。

  永無寧日啊。

  左都王平跋山站了起來,氣的破口大罵道「大漢皇帝,真不是人。是條狗。他南邊不是還有個楚國皇帝嗎?漢人不是說天無二日,國無二君的嗎?他不先處理了漢人內部的紛爭,先打西域。真是狗啊。」

  他已經精神錯亂了,胡言亂語。

  道理是這個道理。

  漢人講的是得天下,然後經營。太祖開國,子孫享國。然後從強盛變成衰弱,每朝每代都是這樣的。

  但吳年這個漢不一樣。

  吳年還是將軍的時候,就已經攻破高句麗了。

  與楚國爭鋒,也是大占上風。

  真是個外戰內行,內戰內行。無論外敵還是內亂,沒有攘外先安內的說法。

  逮住誰,就打一頓。

  占敵土地、役其人民、收其美人、奪其珍寶。

  堪稱鬼見愁。

  「現在該怎麼辦?」許久後,左都王平跋山冷靜了下來,抬頭詢問眾人道。

  他平日裡也是很有主意,很能決斷。

  但是這會兒,卻也是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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