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不是開盲盒的時候。
吳年按照計劃,對章進說道:「兄長。你帶上十個人,加上傷兵,回去老巢。路上馬不停蹄,人不得歇息。」
「是。」章進一拱手,當即點了十名家兵,帶上了受傷的兄弟,草草的打掃了一下戰場,收走了大弓、兵器,坐上了十輛大車,往北山堡返還。
吳年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屍體之外,還有受到了驚嚇的路人。
他大笑了一聲,說道:「這就是亂世啊。」
朗朗乾坤之下,軍戶假扮山賊,襲擊有蒙元人護衛的商隊。
半邊張張布率領一千精兵,攻打北山堡。
真是魔幻的世道。
龍蛇起陸,豪傑用武之地。
「走吧。」吳年按照計劃,將手中的鋼刀插入了刀鞘內。身披重甲,卻健步如飛,往大山而去。
龍且等人立刻緊隨其後。
身為山民,眾人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在探子的帶領下,吳年等人抄小路,很快到達了北方又一處埋伏點。竄天猴陳家貴,看著來到了自己身邊蹲下的吳年,微微點了點頭。
吳年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半邊張與蒙元人的交易很頻繁,有貨物出去,就有東西回來。可能是銀子,也有可能是只有蒙元人那邊才有的特產。
商隊嘛,來回不落空。
兩支商隊一往北方,一回來南方,沒有交流。只要下手得快,這批東西還是他們兄弟的。
竄天猴的情報非常準確。
吳年等人埋伏下來,只過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便有一支商隊由北往南而來。
有十二輛大車,車廂內的東西有點干煸,不像是裝滿了貨物的樣子。不過外頭放著帳篷等東西,看不出來裡邊是什麼東西。
多半是銀子。
護衛、隨從人員也足有五六十人。
「放箭。」吳年一聲令下,兩旁的弓箭手,立刻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叮叮叮!」
箭矢如雨滴一般落下,但是很多都射空了,箭頭狠狠的釘在了地上,或大車上。
下方的護衛、隨從,明顯比之前的遲鈍很多,一時間竟然沒有躲避,呆在原地。
「殺。」吳年率領了龍且等人,如虎入羊群,一陣廝殺,殺了大部分的隨從、護衛,部分人逃走了。
沒辦法。
這裡是大路,他們的兵力也不多,就有了漏網之魚。
不過也無所謂,他們的目標是貨物。
「走。」
吳年拍了拍其中一輛大車,臉上露出了爽笑聲。為了以防萬一,他沒有解下盔甲,直接坐在了大車上,讓兄弟駕車,一行人按照既定的路線,沿著小道往北山堡而去。
江縣。張布的府邸內。
張布回來之後,果然按兵不動。
這日他穿著一件單層的衣服,手持馬槊在練習。
張有為給他的兩個清白姑娘,他破瓜享受了。但是在享受之餘,他也沒有鬆懈自己的武藝。
一張一弛,文武之道。
如果沉溺於享受,那麼好漢也會變成軟腳蝦。
張布是很自律的人。
就在張布練槊的時候,一名圓臉壯漢走了進來。見此他停在遠處,沒有打攪張布。
張布很快練完了一套槊法,把沉重的馬槊交給了兩個甲兵,從俏麗女婢的手中接過了手帕,擦了擦汗。
「怎麼樣了?」
張布抬頭問圓臉漢子道。
「回稟布爺。小人已經精選了二十名好兵,進行針對性的訓練。等訓練完成之後,可以懷藏利刃,刺殺吳年。」
圓臉漢子一拱手說道。
「乾的好。」張布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點頭說道:「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吳年是個好漢,但也有猝不及防的時候。刺殺是上上策。」
「對那些刺客,給足了安家費,待遇好一些。我張布用人,絕不吝嗇。」
「是。」圓臉漢子躬身應是道。
很快圓臉漢子便離開了,張布先回去了臥房內,幾個身穿清涼衣裳,俏麗的女婢,為他沐浴,期間頗為x艷。
水下的他雖然杆子挺直,但是沒有做什麼事情。
這是定力
洗了個澡之後,張布來到了外屋。坐在凳子上,喝起了剛泡好的龍井茶,嘴角微微翹起,心情頗為愉快。
半邊張啊。
它不是只有武力,而是全方位發展的地方豪強。
「想與半邊張為敵,你還早了一百年。」張布心中暗道。
這一盞茶還沒喝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府中的管事驚慌失措的闖了進來。不等張布發怒,他就倒豆子似的氣喘吁吁的說道:「大人。我們的商隊被截了。從江縣出發的,從北邊回來的。死了好多人手。大老爺快要氣瘋了,請您馬上過去一趟。」
「你說什麼?」張布雙眸圓瞪,左手手抓用力,巨大的力量,竟然把陶瓷茶盞給捏碎了。
而他掌心厚厚的老繭,讓手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與蒙元人的生意,半邊張一直在做。張布不知道商隊裡是什麼東西,但是肯定價值不菲。
張布到底是有定力的人,很快就收拾起了心情。深呼吸了一口氣,腦海之中出現了吳年這兩個字。
他還不認識吳年。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知道這肯定是吳年做的。
這江縣範圍內,沒有別人敢打半邊張的主意。
「失算了。我們以為吳年會躲在北山堡這烏龜殼內不出來。沒想到他不僅出來了,而且還露出了獠牙。張開嘴,咬下了我們一塊血肉。」
張布咬牙切齒,然後一腳踹飛了凳子,匆匆打開了門走出了臥房。隨即帶上了部分家兵、隨從,來到了張府。
堂屋內。張有為臉色鐵青的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握緊了兩旁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兩排牙齒不斷的磕碰,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音。
張布不知道那兩批貨多重要,他知道。
什麼兩千兩白銀,與那兩批貨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
而且隨行的蒙元戰兵也死了。
這恐怕會影響到半邊張與蒙元人的關係。
該死的。
張有為聽見了腳步聲,抬頭看向門口。一雙眸子充滿了血絲,嚇了張布一跳。
「布弟。這一定是吳年乾的。這傢伙真是膽大包天,這樣的情況下,還敢出北山堡。」
張有為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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