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心思轉過,徐西寧朝那小廝笑,「現在便能兌現,我已經把人約好了,你問他來不來?」
小廝一愣,就約好了?世子還讓他纏著三小姐呢。
狐疑看著徐西寧,「三小姐約在哪裡?」
「雲霄閣,還是上次的包間,我只等他一刻鐘,一刻鐘之後人沒到,便不算我失約。」
等到徐梓呈的小廝一走,徐西寧立刻吩咐春喜,「跟著他,完事兒來雲霄閣找我。」
……
「把人約好了?」
徐梓呈才從工部接了徐讓,正要折返呢,一聽這話,登時皺眉。
他之所以讓小廝去找徐西寧,其實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用這件事拖住徐西寧,讓她暫時不要回府。
免得計劃失敗。
畢竟徐西寧現在跟鬼上身似的不太好對付了。
這賤人竟然動作這麼快?
這是不是說,惠安伯府二小姐其實對自己也有意思?
「約好誰了?幹什麼?」徐讓一臉清澈的茫然,看看那小廝,看看徐梓呈,隱約聽到一個雲霄閣,「大侄子早早把我叫出來是去雲霄閣吃席?」
徐梓呈對自家這個紈絝三叔十分無語,不耐煩的擺擺手,「和三叔無關,是我一個朋友。」
一方面是徐西寧幫他約好了惠安伯府的二小姐,事關終身大事。
一方面,家裡要給三叔弄個兒子,這麼大的事,可是事關三嬸娘留下的那些豐厚家財。
徐梓呈稍微權衡一下,拉著小廝去一旁吩咐:「告訴她,今兒去不了,改天再說。」
小廝忙道:「可三小姐說,只等一刻鐘,一刻鐘之後便算作罷。」
徐梓呈冷笑。
等徐西寧手裡攥著的錢財被分走了,她還囂張個屁!
到時候,她會像條狗一樣,為了自保,急切的要給他介紹惠安伯府的二小姐吧。
而且,現在惠安伯府二小姐都願意的話,那等事成之後,豈不是更主動?
多留了個心眼,徐梓呈又說:「你先去打聽一下,惠安伯府的二小姐是不是和她約了。」
別不是這賤人騙自己。
交待完,徐梓呈急匆匆帶著徐讓回家。
雲霄閣。
「……那小廝在工部衙門門口找到世子的,之後世子帶了老爺回家,那小廝去打聽惠安伯府二小姐的行蹤,不過沒打聽出來,真是無語,人家堂堂伯府的小姐,要去哪要做什麼,怎麼可能告訴外男。」
徐西寧在雲霄閣點了一桌子好菜。
春喜進門就被徐西寧拉著在桌前坐了。
一邊滿嘴留香的吃,一邊回稟。
去工部接了徐讓回家?
這麼說,他們要解決傅筠尚公主的事,需要徐讓幫忙?
徐讓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自然沒什麼本事,能讓徐梓呈專門把他請回去,只怕圖的還是自己手裡的那些產業。
徐西寧嚼著一隻蝦仁,朝春喜吩咐:「別吃了,去找王伯或者元寶,咱們鋪子裡能用的小廝,全給我偽裝撒到雲陽侯府各個門口附近,但凡有府里體面的下人或者府里的哪個主子出門,給我盯著。」
春喜嘴裡的雞翅還沒吃完呢,得了話,一邊啃雞翅一邊蹭的起身就往出走。
只是還沒且走到門口呢。
砰砰砰。
包間的房門被敲響。
春喜嗖的回頭看徐西寧。
砰砰砰。
敲門聲再次響起。
徐西寧朝春喜揚了揚下巴,春喜一手拿著沒啃完的雞翅,一手去開門。
包間大門一開,成國公府大公子章景繁閃身進來。
春喜一愣,「章世子?」
章景繁朝春喜笑了一下,然後看向徐西寧,「有件要緊事,想著可能對徐三小姐有幫助,在下便不請自來。」
徐西寧忙起身,「章世子請坐。」
章景繁站著沒動。
「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方才我去城西辦差,瞧見你們府上的一個老嬤嬤去了一趟城西榆樹胡同三十二號,那裡住著的是個外鄉來的雜耍賣藝的,原本是一對父子,前些日子當爹的病逝了,如今只剩一個十六七的兒子。
「不知他和你們雲陽侯府有什麼關係,我當時瞧著蹊蹺,便打聽了幾句。」
章景繁朝徐西寧拱了拱拳。
「今日在行宮,敏敏的事,多謝徐三小姐,以後有什麼用得上成國公府的地方,徐三小姐儘管說,在下還有官務在身,便不叨擾了。
「哦對了,京衛營的人盤查失竊案,那人還在三十二號。」
章景繁撂下幾句話便告辭。
他一走,春喜一臉疑惑看向徐西寧,「小姐,他們去找一個死了爹的小子做什麼?」
做什麼?
那必定是不安好心。
徐西寧擱下筷子起身便往外走,「去三十二號。」
章景繁專門跑來告知一趟,又借著盤問失竊的事情把那人留下,就必定是察覺了什麼。
只是人家是成國公府的,不方便插手雲陽侯府的事。
徐西寧再一次慶幸,幸好在行宮,她撞了章敏一下。
榆樹胡同。
三十二號。
徐西寧和春喜去的時候,胡同里一個人沒有,兩人連門都沒敲,直接一個縱身飛起就翻牆進去了。
她們進去那一瞬間,一個十六七的小伙子正手裡拿著一枚玉佩,要出門。
見忽然有倆姑娘翻牆進來,那小伙子嚇一跳,大聲怒喝,「你們……」
一聲呵斥沒吼出來。
嗖!
徐西寧手裡攥著的鵪鶉蛋大的石頭便朝著他的嘴射出出去。
那小伙子登時一聲慘叫,抬手便去捂嘴。
春喜上前,一臉陰沉,「小姐,這玉佩是夫人留下的!」
一把從那小伙子手裡將那玉佩抽出來,春喜轉頭,眼底冒著騰騰怒火,抬手提了那小伙子的脖子就把人往屋裡拖。
砰!
直接把人往地上一摜。
等徐西寧緊隨其後進屋,反手關門,春喜一腳踩了那小伙子胸口,「我們夫人的玉佩,怎麼在你手裡?」
那小伙子讓這猝不及防的變故嚇得直哆嗦,但目光躲閃,「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這玉佩是我的,是我娘留給我的。」
春喜彎腰就要給他一拳,被徐西寧攔了一下。
從牆角撿起一根繩子,徐西寧丟給春喜,「先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