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一樣

  春喜說完,徐西寧去仔仔細細的看杜月華。

  杜月華也愣了一下,去仔仔細細的看徐西寧。

  杜月華身邊的婢女一下捂了嘴巴,「真的好像,眉眼幾乎是一樣的。」

  當初在濟南府的歷山。

  見到的那個澄明。

  雖然是假的。

  但他那些話,未必就不是真的澄明的真的心思。

  他一直在拿他自己和傅珩作比。

  他嫉妒傅珩的出身,嫉妒傅珩的戰功,甚至嫉妒傅珩跟前所有人。

  若是因為這個,對杜月華用強,按照澄明那個瘋勁兒,倒也不是意外。

  徐西寧想到自己第一次見澄明的樣子。

  一副世外謫仙的樣子,一碰就要害羞臉紅。

  但內里包裹著的,竟是這樣一顆齷齪又歹毒的心腸。

  「你知道他在哪嗎?」徐西寧問。

  杜月華搖頭,「不曉得,我只知道他們在余州,但是具體在哪不知道,我爹知道,王老闆肯定也知道,但是孫家大哥未必知道,余州這些商戶,只有孫家不太和琉倭人走得近,其餘的或多或少,都是有來往的。」

  杜月華抓著徐西寧的手。

  「求你,救救啟年哥,也救救啟年哥的大哥,他們真的是冤枉的,求求你,再晚就來不及了。」

  徐西寧拍拍杜月華的手,「我可以幫你,但你要告訴我有關琉倭人的一切,我才好有理有據的說服大家放了孫家的人。」

  杜月華搖頭。

  「就算我有足夠的理由,但是對方是琉倭人的話,知府大人和我爹,都是不敢去要人的!」

  徐西寧道:「他們起碼知道人不是孫家抓的。」

  杜月華哭道:「可他們已經開始對孫大哥動刑了,求求了,求求你了,先救人吧。」

  「可你什麼都沒說,我甚至沒辦法確定你說的就是事實,現在你弟弟人都不見了,我……最重要的還是先救人,儘管我對琉倭人深惡痛絕。」

  杜月華急的要瘋了,「我弟弟是不見了,可我弟弟不見了,真的和啟年哥一家沒有任何關係!真的!」

  徐西寧猶豫了片刻,轉頭朝春喜道:「你去找章世子,讓他想辦法先把孫家的人弄到咱們這邊來,就說是咱們來審訊,我來問一下有關琉倭的事。」

  春喜連忙應了,轉頭就往出走。

  春喜出去,徐西寧拍拍杜月華的肩膀,「章世子去辦,你放心吧。」

  杜月華哭的止不住。

  徐西寧問:「你和我說說琉倭人,說的越多越詳細越好。」

  杜月華擦著眼淚,哭的太狠,一時間說不出話。

  倒是她旁邊的婢女,咬了咬嘴唇,道:「琉倭人是大概半年前來余州的,最開始只是寺院裡來了幾個和尚,聽說是來和咱們這邊的僧人交流佛法的,後來來了些做生意的商人。

  「也不開店鋪不什麼的,就是在咱們這邊各家店鋪成天的轉悠。

  「問就是學習一下店鋪的經營管理,他們平時也不住客棧,也不在城裡買宅子,就在寺院那邊借住。

  「後來京都那邊,被琉倭大軍進攻,我們這邊,忽然就有幾家糧油鋪子的東家要轉讓店鋪,轉讓的特別著急,然後店鋪就被那些琉倭商人接手了。

  「但奇怪的是,之前店鋪的東家,都不見了,一家老小,全都不見了。」

  徐西寧看著那丫鬟,「你知道的倒是詳細,」

  丫鬟紅著眼,咬著嘴唇,「因為我姐姐的夫家,便是開糧油鋪子的,他們一家上下,連同只有七八個月的小孩子,都不見了,怎麼都找不到!」

  杜月華緩的差不多了。

  接了丫鬟這話,「是,她姐姐家上上下下都不見了,報了官,官府說是她姐姐一家連夜離開余州了,可她一直不行。」

  丫鬟當即就說:「我和我姐姐從小相依為命,姐姐要是離開余州去別的地方,哪怕再著急,也會告訴我一聲的,她不會就這麼什麼都不說,直接離開,不可能!」

  杜月華點頭,「她和她姐姐的確是感情很好,我當時也覺得有些奇怪,我私下裡問過我姑父,但他說,就是連夜走了。」

  徐西寧仿佛沒明白,「你姑父?」

  杜月華抹淚點頭,「嗯,就是知府大人,他夫人是我父親的親姐姐,我的親姑姑。」

  徐西寧皺眉。

  繼而道:「難怪你家著火,他那麼上心,你弟弟不見,他那麼著急,我還當是他一心為民,倒是我想錯了。」

  略頓一下。

  徐西寧道:「你去南元寺那日,是偶然在南元寺見到澄明?還是一早約好的?」

  提起澄明,提起南元寺。

  杜月華眼底透著絕望的恨意。

  但更讓她恨的是家人。

  「我母親知道的,就是我母親帶著我去的,去了之後,母親直接將我帶去後面的禪房,我還天真的問母親,去禪房做什麼,母親只說,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可我進去了,母親卻沒有進去,那禪房,我一進去,便被朝外鎖了。」

  想起那天的事。

  杜月華只覺得噩夢衝擊。

  「澄明當時就在屋裡,他不許我說話,不許我發出聲音,我的嘴巴被他用布堵了,他捆了我,將我捆在床榻上,我連掙扎都掙扎不得。

  「我……

  「但他並未碰我,他,他用了那些東西!」

  杜月華掩面痛哭。

  難以再說。

  徐西寧眼底泛著噁心的厭惡,不是對杜月華,是對澄明。

  「他可是說了什麼?」

  杜月華搖頭,「沒說什麼,只說,要怪就怪我自己命不好,哦,他還說,說是我爹有求於他,才把我給他玩,他看在我爹的面上,才會屈尊降貴玩弄我。」

  這話說的有多可惡。

  徐西寧心疼的看著杜月華,「有關他的住處,你可有哪怕一點的猜測?」

  杜月華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我這是第二次見他,第一次見,甚至都沒有說過話。」

  「第一次在哪裡?」徐西寧問。

  「在我家。」

  「他去是做什麼?」

  杜月華搖頭,「不知道,就五天前,我當時要從府里出去,他下馬車,只是打了個照面。」

  五天前第一次見。

  三天前杜月華就被澄明糟踐了。

  這若不是臨時起意,徐西寧絕不信。

  就因為杜月華和她眉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