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讓他這話氣的一個倒仰。
抬手在二皇子腦門一戳,「這叫什麼擔責任啊,你要氣死哀家嗎?」
二皇子耷拉著腦袋,「反正,我不想讓人說,傅珩是被我氣死的,尤其他剛剛擊退琉倭大軍。」
說著,二皇子忽然想到什麼,蹭的蹦起來,轉頭去桌案上翻找片刻。
須臾。
拿著一本書送到太后面前。
「皇祖母,這本書告訴孫兒一個道理,任何人都不能和死人爭寵爭地位。
「這裡面,男主最愛的那個女子死掉了,另外一個女子費盡了力氣想要得到男主的真心,可不論她怎麼做,男主都覺得她不如死掉的那個好……」
太后看著二皇子遞上的書。
《京都三少的嬌俏白月光》。
氣的抽過書朝著二皇子就拍過去。
「混帳東西,你一天天的,讓你坐在這裡批改奏摺,你看這個?」
太后真的要被氣死了。
活不過一點了。
二皇子狠狠挨了兩下,但梗著脖子執拗的堅持自己的想法。
氣的太后正要再數落他。
外面傳來小內侍的回稟。
「殿下,禮部侍郎大人求見。」
禮部尚書與兵部尚書刑部尚書關係較好,但禮部侍郎素來同大理寺主薄走的近。
聞言。
不等二皇子開口,太后先道:「讓他進來。」
二皇子木頭似的杵在那裡沒動。
氣的太后給他胳膊一巴掌,「站在這裡做什麼?坐回你桌案後面去。」
「我的書……」二皇子目光落在那本被太后捏著的《京都三少的嬌俏白月光》上,明顯是想要要回來。
氣的太后直接抬腳踹他小腿一下,「坐回去!」
二皇子三步一回頭,難過的活像是要與自己的親生骨肉分離一般,坐回座位。
太后心口疼的錚錚的。
她是想找個好拿捏得,但不是想找個把自己氣死的。
咯吱~
御書房的門被推開。
禮部侍郎渾身是血一瘸一拐拄著拐杖從外面進來。
進門就嚎。
「殿下給臣做主啊!」
一進門,看見太后也在。
頓時嚎的聲音更大了。
「太后娘娘,給臣做主啊,臣活不下去了。」
太后震驚的看向禮部侍郎,「你這是怎麼回事?」
禮部侍郎身上穿著早朝時候的官服,那衣裳讓打的已經是破爛不堪,裡面橘色的里褲都快露出來了。
他撲通跪下。
在一片血糊糊里,刷起衣袖。
露出胳膊上縱橫交錯的棍棒痕跡。
哭的聲嘶力竭。
「臣,五歲啟蒙,十歲參考,一路兢兢業業讀書,勤勤勉勉科考,自詡讀聖賢書,哪怕不成聖賢,也無愧天地。
「入朝為官,臣殫精竭慮,為民為朝,兩袖清風。
「可今兒,就因為臣在朝堂上反駁徐西寧幾句,傅珩竟然用這麼粗的棍子把臣摁在地上打!」
禮部侍郎給太后和二皇子看他胳膊上的傷。
「臣渾身上下,竟無一處好的,能有一口氣爬進宮求救,已經是臣祖上積德了。
「太后娘娘,二殿下,給臣做主啊。」
太后朝二皇子看去。
卻見二皇子的目光竟然筆直的落在她擱在旁邊桌上的那本書上、
剛剛禮部侍郎的話他聽見沒聽見都兩說。
氣的太后啪的一拍桌子。
二皇子頓時一個激靈,「皇祖母?」
太后:……
好好好。
這就是沒聽見。
扶額,太后朝禮部侍郎道:「你確定是傅珩打的你?傅珩不是病情嚴重?」
二皇子這才一臉後知後覺,驚恐看向禮部侍郎,「什麼?傅珩把你打成這樣?怎麼可能!」
禮部侍郎委屈的抹淚,「臣難道還能編瞎話嗎?就是傅珩,臣眼睜睜看著他打,苦苦哀求他放過臣,臣怎麼可能認錯人!傅珩他根本沒有病,他裝的!」
二皇子頓時勃然大怒,「放肆!誰給傅珩診的病!把人給我叫來!」
太后心裡一個突突。
給傅珩瞧病的人,是她的心腹太醫。
但禮部侍郎算是她的人,絕不會在這件事上撒謊。
可……
難道她的心腹太醫被傅珩收買了?
太后驚疑間,太醫被小內侍帶到。
二皇子劈頭蓋臉就問:「本王問你,傅珩的身體到底如何?」
那太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頭霧水看了跪在地上的禮部侍郎一眼,「啟稟二殿下,傅珩心脈俱損,身體孱弱,氣息不足……」
「胡說!」
不等太醫說完,二皇子暴躁一拍桌子。
「他心脈受損,身體孱弱,氣息不足,還能提著棍子去打人?」厲聲質問。
太醫滿目震驚,「那不可能,絕無可能,他莫說打人了,現在還昏迷不醒,能不能熬過這一關,全看明日之前能不能醒來。」
「你胡說!」禮部侍郎嗷的一嗓子就喊:「他不能起來,我難道是被鬼打的?」
太醫側目看禮部侍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大概是禮部侍郎說他這一身的傷是傅珩打的。
太醫頓時一臉無語。
你們就算是想要陷害傅珩,能換個有腦子的理由嗎?
他人都快死了,你說他把你打成這樣?
你咋不說他還能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呢!
這不是拉我下水坑我麼!
十分不客氣,太醫道:「侍郎大人是不是被鬼打的,臣不知道,但臣知道,傅珩就算是變成鬼也是個病死鬼,也不能把他打成這般。『
「也可能是臣醫術粗鄙,誤診了,二殿下和太后娘娘另外派人去鎮寧侯府診脈便是。」
太后看看太醫又看看禮部侍郎。
一個腰杆筆直,一臉憤怒。
一個聲淚俱下,一臉憤怒。
誰在說假話?
就在太后揣測間,外面又一個小內侍回稟,「殿下,太后娘娘,大理寺卿大人求見。」
二皇子眉梢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轉瞬一臉煩躁,「他怎麼又來了?總不能說,傅珩把他也打了吧,讓他進來。」
當時蔣國公府的案子鬧出來之後,太后執意讓大理寺來處理。
倒不是因為大理寺卿是太后的人。
而是大理寺卿與傅珩關係十分淡薄,太后覺得有操作的空間。
蔣國公現在被刑部尚書帶走了,這個時候,他怎麼突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