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滿足

  王虎在麻袋裡被那密密麻麻蠕動的蛆蟲噁心的夠嗆。

  乾脆閉上眼,打著哆嗦道:「他沒說啥東西啊,我也不知道啥東西,當初官老爺問我,我也說不出來,就說是他偷拿了東西。」

  「憑你的猜測,你覺得是什麼?」

  王虎哭嚎,「我一個窮干鬼,能猜測啥,我真的不知道……」

  砰!

  不等他說完,春喜抄起棒子給了他一下。

  王虎一嗓子哀嚎拔地慘叫。

  春喜甩著棒子,「仔細想想,能想起來不?想不起來我再幫幫你。」

  「姑奶奶誒,不,不用幫了,我,我就突然想起來了。」倒吸著冷氣,王虎一邊心裡罵自己倒了八輩子霉,一邊哭,「我估麼,他們是找書呢。」

  「什麼書?」春喜用那棒子朝王虎身上戳。

  大概是戳到他傷口處了,隔著麻袋都能感覺到王虎哆嗦的多麼可憐。

  「具體啥書咱也不知道啊,就,我那鄰居被抓之前,有人半夜去過他家,他估麼著是睡著了不知道,我正好那天鬧肚子,半夜爬起來去茅坑,聽見那邊有動靜。

  咱,咱就,就人麼,都有那麼點好奇心,我就貼了牆根聽了聽,我以為他找女人呢。

  結果是兩個男人從他屋裡出來,一邊走一邊說,找不到大人要的那本書。」

  大人要的那本書?

  哪個大人都不必擴大範圍去猜,徐西寧直接鎖定了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要從這個酒鬼家裡找什麼樣的書,竟然值得他半夜派人來翻。

  「這件事,是在爭輝堂夥計死之前還是之後?」

  王虎忙道:「之前,先鬧出這個,之後隔了一天吧,爭輝堂的夥計才死了。」

  「你這鄰居,常去爭輝堂?」

  王虎便道:「他一個讀書人,但是窮,沒啥錢,就自己寫點話本子啥的賣了爭輝堂換些銀兩。」

  「他在哪個書院讀書?」

  王虎想了想,「他沒去書院,就自己在家讀,我還問他,我說不去書院,到時候要參考的話咋報名呢?我不是也有個兒子麼,要是不去書院自己讀書也能科考,我也想省幾個錢。

  他說,一般還是要去書院,但他有點小小的關係,能拿到舉薦名額,所以在家讀也一樣。

  不過這個舉薦名額怎麼來的,我真的不知道,真的。」

  這徐西寧倒是相信。

  王虎這裡,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暫時還不能放你,只能辛苦你和那些蛆一起住段時間了,等你想到什麼更有價值的,我再放你!」

  徐西寧起身,吩咐春喜將王虎關到吉慶堂的雜房裡去。

  王虎嗷的就哭,「我真的只知道這些,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

  徐西寧打斷他,「你老老小小,我給了一百兩銀子,就算沒有你,他們也能安度餘生,你還是惦記著你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吧。」

  王虎:……

  瞬間就想到,他死了,他的媳婦帶著他的娃和那一百兩銀子嫁給了隔壁老王。

  哇!

  哭的更傷心了。

  挖空心思拼命想還有啥更有價值的。

  春喜把麻袋拖進雜房裡,咣當將門落鎖,拍拍手回到徐西寧跟前,「夫人,他還藏著秘密呢?」

  對上春喜那充滿好奇的小眼神,徐西寧笑,「不想打草驚蛇,萬一驚動了大理寺少卿呢,走吧,我們去爭輝堂。」

  去爭輝堂之前,徐西寧先去見了刑部尚書。

  托刑部尚書幫忙,從當年的卷宗里調出了那醉鬼那一份,徐西寧拿到那醉鬼的字跡。

  爭輝堂雖然是鎮寧侯府的鋪子,但裡面的掌柜夥計卻並不認識徐西寧這個世子夫人。

  她一進門,店裡的小夥計便笑盈盈的迎上前,「客官是需要點什麼?咱們爭輝堂上至四書五經,下到野聞雜談,都有。」

  正說話。

  門口傳來一道怒喝,「你怎麼在這裡?」

  徐西寧回頭就看到鎮寧侯滿面鐵青從外面進來,正一雙眼睛噴著怒火看著她。

  徐西寧靠著櫃檯笑,「這店鋪,是我夫君母親的嫁妝,我來自己家的店鋪,有什麼不行的?難道門口貼了,徐西寧和狗不得進入?」

  旁邊小夥計悚然一驚。

  看看鎮寧侯。

  再看看旁邊這位小姐,哦,徐西寧,他們世子爺的夫人。

  頓時一個哆嗦。

  朝後連退三步。

  退退退!

  感覺不妙。

  神仙要打架了。

  鎮寧侯一臉的怒火壓都壓不住,「誰與你胡說八道的,這爭輝堂,以前是傅珩母親的嫁妝,現如今可不是,三年前為了給他治病,這鋪子早就兌出去了,現如今這店鋪是別人家的。」

  說著,鎮寧侯轉頭朝身後一個男人呵問,「你說!」

  那男人肥肥胖胖一身綾羅綢緞,站在鎮寧侯身後,被鎮寧侯點名,立刻上前一步。

  看向徐西寧的眼神,貪婪裡帶著赤裸裸的色慾。

  「呀,這就是貴府世子爺新娶得媳婦?長得真是,直接就長到我心窩裡了,這如花似玉的,傅世子能滿足你?」

  徐西寧還沒且發火,春喜一張臉率先陰沉下來。

  軟鞭從腰間摸出,朝著那男人便一鞭子抽過去。

  「嘴巴不要可以直說,姑奶奶給你削了!」

  啪!

  一鞭子,毫不留情,快准狠,直接抽了男人嘴巴子上。

  猝不及防的疼讓男人一嗓子慘叫就嚎出來。

  捂著嘴巴朝後退了兩步。

  怒火驟然升起,朝著春喜和徐西寧跳腳就罵,「敢對老子下手,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徐西寧看都沒看他一眼。

  只朝鎮寧侯看去,「我一會兒就去京兆尹府衙擊鼓鳴冤,狀告二伯,趁著世子被抓,帶人公然羞辱我,羞辱世子,讓人問我,世子能不能滿足我。」

  「你!」

  鎮寧侯差點氣死了。

  雖然他是沒想到男人能說出那麼露骨的話。

  但他更沒想到,徐西寧竟然這麼不要臉,被調戲了竟然還有臉把調戲的話再說一遍。

  簡直不知羞恥!

  冷笑著,鎮寧侯道:「你以為這裡是鎮寧侯府呢,你能隨便耍威風?你在家橫行霸道也就算了,在杜二爺面前,你也橫行霸道?」

  杜二爺。

  這個名號徐西寧倒是知道。

  京都有名的地頭蛇。

  上一世,她被傅筠蠱惑,賣掉吉慶堂,就是把吉慶堂賣給了杜二爺。

  王伯的腿,就是被杜二爺打斷的。

  固然上一世的她自己個糊塗做錯了事……

  陰冷的目光落向杜二爺身上,徐西寧嗤笑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你,杜二爺好不好惹……我今兒就試一試,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