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胎記

  宋氏滿目怒火,「賤人,你敢!我可是有誥命在身的!」

  徐西寧一撣衣裙,嗤笑,「不也蹲大牢了?」

  「你!」宋氏氣的胸口疼,嗓子眼疼,眼睛都疼,「是你手段卑鄙,害得我。」

  「對,沒錯,我就是卑鄙。」徐西寧坦坦蕩蕩的承認,「所以,我要是弄死你,也不是什麼意外之事,畢竟我卑鄙又惡毒。」

  說著話,徐西寧從衣袖裡掏出一個瓷白小瓶兒。

  不緊不慢打開蓋子,倒出一顆棕色的藥丸。

  宋氏眼底涌動著怒火和悚然,下意識呼吸一緊,「你幹什麼?」

  徐西寧將那小瓶兒收起來,捏著藥丸朝宋氏的牢房走過去。

  這是一個單獨關押的牢房,前後左右都無人。

  咔嚓。

  一把。

  徐西寧就把牢房大門上的鐵鎖拽開。

  咯吱。

  牢房門被徐西寧推開。

  宋氏驚恐怒吼,「你幹什麼!你要幹什麼!來人,來人啊!來人!」

  徐西寧笑的像個反派,「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的。」

  兩步上前,一把捏住宋氏的下顎,迫使她張嘴,直接就把那藥丸塞進她嘴裡了。

  宋氏嚇得腿都軟了,一個勁兒的往下出溜,整個人全憑徐西寧捏著她的下顎,才能保持直立的一條兒。

  等宋氏將那藥丸吞下,徐西寧像是丟開一條死狗一樣,將她丟到草垛上。

  轉頭,往出走。

  宋氏一骨碌爬起來,拼命扣自己的嗓子眼,乾嘔著,想要將那吞下去的藥丸吐出來。

  咔嚓。

  徐西寧將外面的大鎖再次鎖好。

  重新落座,一甩衣裙,徐西寧朝宋氏笑:「不要白費力氣了,就算是吐出來點什麼,這毒藥也發揮作用了。」

  宋氏怒的睚眥目裂,「賤人,你給我吃的什麼!」

  「蛇毒丸,不吃解藥的話,七天斃命。」

  「你!」宋氏跌跌撞撞爬起來,衝到牢房門口,瘋狂的拉拽那大門和鎖,一副要衝出去掐死徐西寧的架勢,「你不得好死!」

  徐西寧朝她輕笑,「不想死,就乖乖聽話,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忽略宋氏污穢不堪的謾罵,徐西寧冷眼瞧著她,「我母親,到底是怎麼得罪太后娘娘的。」

  宋氏癲狂冷笑,「我就算是死了都不會告訴你。」

  徐西寧直接起身,「那你就等死吧。」

  轉頭就往外走。

  宋氏大約是沒想到徐西寧竟然直接走人,一愣,繼而驚恐蔓延四肢百骸,抓著牢房大門的手,太過用力,手心都攥的生疼。

  眼見徐西寧走的大步流星完全不是作假。

  宋氏打了個激靈,「等等!」

  徐西寧回頭,巧笑嫣然,「要說?」

  宋氏怒道:「我說了你就給我解藥?」

  徐西寧笑,沒有承諾說了就給,只說:「但你不說,我肯定不給你,等你一死,誰還管徐西媛的死活呢。」

  宋氏眼底的驚恐都被這句話撞擊的狠狠一顫。

  她嘴角扯動。

  不甘竟然要向徐西寧低頭。

  這賤種……

  「你母親……身上有一個梅花胎記,太后娘娘是看到那胎記之後開始不喜你母親的,但具體為什麼,我不知道,我說了,這就是實話,你給我解藥。」

  宋氏竭力維持自己心頭那勉強的尊嚴。

  徐西寧不在乎她的語氣如何,只是挑眉,「太后娘娘如何看到我母親身上的胎記的?」

  宋氏道:「當年你母親嫁進侯府,跟著一起去獵場狩獵,那日有野豬忽然闖入休息區,進了太后娘娘的帳篷,你母親會功夫,當時就去抵擋那野豬。

  撕打的時候,衣服讓撕破了,露出了後背的胎記。」

  徐西寧帶著疑惑,「野豬衝進來,侍衛呢?怎麼就我母親一個人抵擋?」

  宋氏舔了一下嘴皮,「侍衛來的晚,就像行宮刺殺一樣,那野豬是忽然衝進來的,等侍衛衝進來的時候野豬都快撲向太后娘娘了。」

  「所以,野豬沒有襲擊別人,只襲擊太后娘娘?」

  這個問題,宋氏之前沒想過,但徐西寧這麼一問,她仔細回想了當時的場景,真的和行宮刺殺有點像,只不過刺客變成野豬罷了。

  她點頭,「是。」

  「是太后娘娘自己說的,她是因為那個胎記不喜歡我母親的?」

  宋氏搖頭。

  「沒有,當時情況兇險,老夫人奮不顧身擋在太后娘娘身前,你母親將野豬踹翻,跟著侍衛來了,將野豬制服,本來,太后是感謝你母親的,驚險之後,她第一個感謝的人就是你母親。

  只是她看到你母親背後的胎記,忽然變了臉色。

  就沒有再感謝,只賞賜了老夫人。

  這事兒我當時也沒看出來,是老夫人回家之後和我說的。」

  徐西寧便順著話說:「聽說當時查出我母親的喜脈,為什麼之後我母親就一直在府里臥床不起?」

  宋氏臉色刷的一變。

  帶著幾分驚恐。

  徐西寧的威脅一點不含糊,「你最好明明白白說清楚,為了你的媛兒。」

  宋氏不知是被徐西寧的威脅嚇得,還是被這個問題本身嚇得。

  抖的根本停不下來。

  開口說話,聲音都顫,嗓子眼緊的那字幾乎是一個一個蹦出來,「是,是太后娘娘給了老夫人密旨,讓老夫人在你母親的飲食里下了些藥。」

  徐西寧心口猛地縮了一下。

  宋氏跟著道:「都是老夫人做的,和我一點關係沒有。」

  她急切又央求。

  「你要報仇去找老夫人,和我無關的。」

  「下的什麼藥?」徐西寧問。

  宋氏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你母親要生的時候,老夫人怒罵,說怎麼命這麼大,這都能生的出來。」

  徐西寧低垂的手指輕顫。

  這意思是,那藥,要一胎兩命?還是墮胎?

  不管什麼,她都脊背寒涼。

  「我母親,為何就嫁給了徐讓?」

  「這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當時懷著媛兒,反應大,天天吐得昏天黑地的,只知道忽然有一天府里就傳開,說你父親要迎娶江南第一首富的女兒,沒過幾天,就成親了。

  這些你去問老夫人,她都知道。

  我知道的已經都說了,給我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