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已經制服了寨中大部分山匪的八郎一行也已經衝到洞房這邊來了,八郎急得腳都打顫了,萬一自己來晚了,媳婦兒被發現是假的,萬一她打不過二當家的,那此時媳婦兒豈不是有大危險了?!
「不許動,不許動,你們被包圍了,舉起手來!」八郎帶著自己的人衝進了房間,將房間裡的人圍了起來。🌷🐙 ♪♟
然而,當眾人圍住三人時,看著眼前的景象,恩,有些讓人發蒙,一個人跪在地上沒人搭理,燕子站在那兒盯著一個長得很不錯的男子看,而且,眼裡含淚。
就像看到了自己久未遇見的親人似的!
八郎發現自己的媳婦兒很異常,於是順著她的眼神看向中年男子的臉。
那臉有熟悉感,他似乎曾經在哪兒見過,但是卻不想起他是何人,只是他家媳婦兒這麼盯著一個大男人看,真的好麼?!
比他老,也沒他好看,還是在山匪窩裡出現的,誰知道他是不是山匪?!
八郎頓時化身檸檬精了。
只不過,還沒等他酸完,只聽燕子突然出聲道:「大哥,你是大哥,對不對?大哥……嗚……我們想你想得好苦啊……」
大哥?
他……小貓?
八郎呆住了。
不怪八郎不認識小貓,當年小貓和三郎交好,他見過小貓的次數不多,那時候他也還小,且那時候的小貓正是風華正茂的好年紀,與如今的容貌多少還是有區別的。
一起來的這些特戰隊員都是新入伍的兵,孟青羅當初在那教導的和小輩同輩的那些人要麼升了職在軍中沒來,要麼已經退伍回了老家,所以,他們也一個都不認識曾經的小貓。
小貓和他的那些兄弟們只存活於軍中士兵的口口相傳中,存活於將軍他們每一次用他們作榜樣激勵他們的時候……
燕子的這一嗓子,不但讓水軍特戰隊的隊員們呆住了,也同樣讓大當家呆住了。
大哥?
小姑娘叫他大哥?
她認識他?
先前,他還在奇怪這個被老二搶來的小姑娘怎麼膽子這麼大?竟敢盯著他看得眼睛都不帶眨的,也不知道她在看他什麼?!
大當家的眼神激動,卻隻字未能說出口,一時也反應不過來。
他要找著家了嗎?
他終於可以知道自己是誰了嗎?
燕子沖了上去,衝到大當家的面前,伸手就牽起他的右手,想要查看什麼。
大當家的並沒有掙扎,也對小姑娘不做防備,任她拉起自己的大手,任她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腕上輕輕撫摸而過。♡💣 ❻➈丂ⓗยⓧ.𝓒σ𝓶 💙💝
他知道手腕好里有什麼!
這些年,他雖生活在雪片山上,但是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自己的來處,一心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這一次,二當家的能成功的把他引走幹壞事,就是利用了他找家人心切的心理,否則,以大當家的能耐,根本沒法哄他離開。
二當家的知道,老大只是失去了有關自己的家,有關自己是誰記憶,但是他絕不傻,不但不傻還很聰明,要不然他也不會服他做老大,聽從他的命令指揮。
當初,他從湖裡把老大打撈起來時,他的外相很慘很慘,整個人披頭散髮的,身上光著,連遮身的衣服都沒有,就條破破爛爛勉強遮羞的短褲,身上不但有有好幾處外傷,還有內傷。
幸而導致他昏迷落水的是內傷,外傷並不是特別嚴重,要不然就那大量流血,再被水狠狠的泡著還能救得過來那就真是命大了。
當燕子強行拉起大當家的手,看到他手腕上的牙印時就大聲的哭了,然後又哭又笑的嚷嚷著,「大哥,你就是大哥,大哥,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大哥手上的牙印是她咬的,小時候她和二哥打架,因為她天生力氣大,大哥怕她一拳頭把二哥給揍沒了,嚇得趕緊上前拉架。
她以為大哥是幫著二哥,不幫她,以為大哥不喜自己,只喜歡二哥,氣極了的她找准大哥的手就用力的咬了下去,很用勁,很用勁。
當時大哥的手就流血了,大哥也痛哭了,因此大哥手上就留下了這一輩子也消除不了的牙印,她的牙印。
大哥為國「犧牲」後,每每想到這事,她就後悔得恨不得揍自己,咬死自己。
「大哥,我是燕子啊,我是你阿妹啊……這些年,你去了哪兒?就在這山上過日子嗎?你為什麼不回去啊?你找不著家了嗎?你記不起是誰了嗎?」
燕子前面就聽說大當家是得了失魂症,大多猜測到一些事實的真相,但是此時失而復得的心情讓她語無倫次,詞不達意。
跪在地上的二當家也驚呆了,他要娶的新娘子突然換了人不說,她,她……她還抱著老大喊大哥?
她是老大的妹子?
是老大的家人?
冷汗從二當家的額上升起,身上的冷汗也開始沁了出來,再看看圍著自己的這些人,他心中大約明白了些什麼。
是自己辦事太過張揚,傷了人命,招惹來了燕王爺手下的將士,可是這位姑娘和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沒聽說南疆那招女兵啊?!
八郎朝後面的自己人做了個示意,幾個人上前來把二當家的綁了,但是沒有人動大當家的。
燕子這樣做,定是有她的道理,有可能眼前人真是她的大哥,他們所知道的水軍英雄。
八郎在燕子哭著認大哥時,也仔細的看了看大當家的面容,雖然還有些模糊,和記憶中的人有些對不上,但是小貓有一雙靈活的大眼睛,此人也有,這一點對得上,媳婦兒應該真沒有認錯人。
所以,房間裡的所有人沒有說話,只剩下燕子的哭聲和聲聲叫大哥的聲音。
良久,大當家這才出聲對著哭得慘的燕子道:「我得了失魂症,我記不起我的家在哪兒,我記不起自己是誰?你……你能和我說說,你大哥他的事嗎?」
「好!」燕子點頭,拉著大哥在婚床上坐下,「大哥,你聽我慢慢跟你說……我相信你一能記得起來的。」
她聽阿蘿姐姐曾經和別人說過,說人在失去記憶後,如果在陌生的環境裡,是很難再拾起以往的記憶的,但是如果讓他知道他所熟識的人,或是到熟悉的環境,他就能很容易記起來。
大哥這些年記不起他自己和家,也記不起南疆駐地,一定是是因為他生活在這雪片山,身邊沒有一個曾經熟悉人,也不是熟悉環境的緣故。
一瞬間,本來是該成親的洞房,變成了喜相逢大型認親現場。
八郎留下來陪著媳婦兒認親,也是不放心她的安全,其他的隊員則把二當家的捆成粽子提溜了出去。
路上,被事情經過震得緩不神來的二當家這才想起來掙扎,想要掙脫捆綁的繩子逃走,可是被特戰隊員捆了的人,哪裡還有逃走的機會,你力氣再大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