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七王爺

  燕修竹將手中的乾糧扔給符三月,緩緩站起,轉過身子看向來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首先入眼的是一襲灰藍色的僧袍,腳踩黑色布鞋,手中的佛珠圓潤透亮,穿過對方的手掌,長長的墜下。

  這身打扮,全然沒了皇室王爺的氣勢。

  眼神上移,長發未戴玉冠,就那麼披在僧袍上,看外形,他與僧眾之間,就差了沒有剃度那滿頭如墨長發,再在光溜溜的腦袋燃上一,二,三,六,九,或是十二個戒疤。

  這位王叔的長相和皇伯伯,和父王有三分像,只不過,比他父王年輕,多了慈眉善目。

  也是,父王他常年征戰疆場,身上都是肅殺之氣。

  他們二人,一個是菩薩低眉,一個是金剛怒目!(「金剛怒目,菩薩低眉」出自《清夜鍾》)

  「七王叔!」燕修竹朝來人微微行了個晚輩禮。

  「竹兒,真的是你?一轉眼你就長這麼大了?!想王叔我還是在好幾年前的皇室大年夜的夜宴上見過你,那時候你還是小小的十歲出頭的少年,不想,現已是朝氣蓬髮的俊美公子了!」

  七王爺一雙善目里透出的犀利光芒一閃而過,眼神上下打量著自己多年未見的侄兒,話語裡都是親切的問候和讚美,若平常百姓人家的長輩對晚輩那般,讓人頓生好感。→

  「是,侄兒長大了,可七王叔你還是風采依舊,與那年相見時相比,沒有一丁點兒變化,歲月未曾在你身上留下痕跡!」燕修竹的記憶中,應該是十三四時見過這位王叔。

  「哈哈哈……是麼?那,竹兒不遠千里來到東州,為何過門不入?不去看看王叔我?」聽燕修竹說自己年輕依舊,七王爺燕龍洵的臉上堆滿了笑意。

  「七王叔既然能追侄兒到此,定是知道侄兒此次是身負皇命來解東北遼州,江州兩州之圍,事情緊急,恕竹兒無禮,但侄兒相信七王叔定能理解侄兒的心情,同情憐憫東北兩州的百姓。」燕修竹早在心裡想好了說詞,淡定的回了七王爺的質疑和詢問。

  「好,好……好啊,看來七王叔我耳聽非虛,人人都說五哥能征善戰,是大燕的戰神,說侄兒你心懷百姓,治理才能卓絕,今日一見,真正不負我聽到你出城的消息後就辛苦追來此地,與你一見!」燕龍洵連連誇獎,眼神里都是滿意之色。

  「七王叔過獎了,都是百姓謬傳而已,侄兒我哪比得上七王叔您的治理之才,這一路上走來,城鎮集市繁榮,百姓家家戶戶安寧度日,處處一片繁榮景象,是我關州封地所不及也!」燕修竹一臉謙虛的回道。

  這叔侄二人一番你來我往,全是商業互捧,聽得符三月,燕鷹,燕三幾個陣陣牙酸。

  就不能好好說話麼?

  真酸!

  「哪有,哪有……聽說竹兒你已有世子妃了?還是一位異國公主?」燕龍洵一臉好奇的問自己的侄兒。

  「人家都說七王叔一心向佛,不過問世事,不想這消息卻是精準得狠!」

  燕修竹話中微微帶刺,阿蘿她是辰皇新封的大辰一品公主的事,皇伯伯並未在朝中宮中大肆宣揚。

  只有孟家人,以及他和祖母,母妃,皇伯伯,太子哥哥,極少幾個人知道,七王叔他遠在千里之外,把宮中的事打聽得仔仔細細。

  還說他不管紅塵中的事,誰信?

  聽了燕修竹的話,燕龍洵眼神微微一凝,深深的看了燕修竹一眼,繼而笑著解釋道:「事關侄兒你的事,七王叔自是要多關心一些!」

  只不過,這解釋有些蒼白!

  燕修竹覺得自己打探得差不多了,看來這位王叔的確如夢中那般,並非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七王叔,您保重,侄兒我得繼續趕路了,好早些到遼州!」燕修竹向燕龍洵再微微行了一禮後,首先拉過馬兒躍上了馬背。

  燕鷹三個人也隨即隨著自家世子離開,不過,臨走時,騎馬走在最後的燕三卻回首拉弓,箭從燕龍洵的身前飛過,直直的插向先前已熄滅火堆里又復燃的一塊小小木柴上。

  箭中,火皆滅,寂無聲!

  燕修竹在前,燕三殿後,回弓,策馬,一行人瀟灑離開。

  燕龍洵的眼神看向釘在火堆里的箭矢,表情微微的變了變,然後又重重的嘆了口氣,這才緩步離開!

  「燕三,你又在賣弄你那破箭術!」符三月撇撇嘴,嘲笑燕三。

  「我們都走遠了,那火兒卻未熄 ,難道你會再打馬回去從河裡提水上來澆熄它,或是運功對著火堆來上一掌?還是說,你想發生大火災為禍百姓?」燕三酷酷的瞅了符三月一眼,根本不將他的譏諷放在心上。

  符三月:「……」

  「燕三,幹得漂亮!」肥鷹倒是朝燕三豎了個大拇指。

  聽著三人的話,也知道燕三幹了什麼的燕修竹回頭看了三人一眼:「接下來一路,切勿要自做主張!不過,燕三剛剛乾的正合我意,等此行結束回關州後,我會向你們的准世子妃問上一問,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治治燕三你的眼睛,以示獎勵!」

  「謝世子。」燕三道了聲謝,得意的看了符三月一眼。

  頭兒呀,你這一回去訂親,有了如花美眷,不但人長肥了不說,連智商都堪憂啊!

  沒瞅著嗎?

  主子他不喜七王爺呀!

  符三月:「……」好嫉妒,好嫉妒!

  肥鷹鷹:「……」好羨慕有獎勵!

  關州去往尹州的官道上,一前一後行走著三輛馬車,只不過這三輛馬車有些奇怪,前面兩輛有馬夫趕著,後面一輛,竟是馬兒自個跑,還跑得速度一致,不超越,也不落後,這奇事一路上引得行人紛紛駐足側目。

  路人甲:「那馬兒好生厲害,竟是不需要人掌韁就能自己拉車!」

  路人乙:「我瞅著是好像是一匹寶馬,你看看那如血的毛色……啊,啊,啊,蒼天啊,大地哦……我滴個乖乖哦,真是暴斂天物,是誰家這麼富有豪橫?竟然用汗血寶馬拉車!嗚,嗚……心疼,真正兒的心疼死我了!」

  路人甲對著路人乙嘁了一聲:「說得像真的似的!你認識?知道那是汗血寶馬?你馬兒都沒見幾匹,還能認識寶馬,你要認識寶馬,我還認識皇上他老人家呢!再說,又不是你家的馬,你心疼個毛線!」

  皇宮裡的綠茶病嬌帝:什麼時候他竟然要去跟一匹馬做對比才能顯出他存在的價值了!

  路人乙蔑視的看了路人甲一眼:不與夏蟲語冰,不和傻子說馬,愛寶馬的人士永遠和不愛馬的醜人說不到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