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陌生的感覺
容楨長睫一顫,錯愕地看著身下的女人。
然而女人卻不滿足於止,柔軟的舌尖突然抵進了他的口中。
「轟!」
容楨只覺得腦海中,有什麼轟然倒塌,陌生的感覺,傳至四肢百骸,還不等他理清那種感覺,女人柔軟的舌,已在他的口腔中肆意翻弄了起來。
可她的動作生疏、笨拙,攪弄得他舌尖發疼。
也正是這種疼意,令他迷失的理智,逐漸回攏。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身下的女人。
他正要推開她,可女人卻突然鬆開了他。
兩條手臂,軟軟地垂放在被子上,歪著腦袋,沉睡了過去。
容楨迅速坐直了身體,與她拉開距離。
想起方才的事情,他的俊臉漲紅一片。
攝政王后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竟然被一個女人給輕薄了。
意識到這層,他的俊臉黑了下來。
他再不敢多待,火速離開了客院。
他企圖用朝務,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結果作用甚微。
客院中旖旎香艷的一幕,總會出現在他腦海。
頭一次,容楨荒廢了政務,在書房裡枯坐了半日。
……
雲薇是傍晚醒來的。
看著陌生的環境,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正要起床,卻發現床下沒有鞋子。
她怔了下,很是詫異,她的鞋子,怎麼不見了?
正在這時,緊閉的屋門被推開,一個侍女走了進來,手裡還捧著她的鞋子。
見她醒來,侍女快步上前,在床邊蹲下,「奴婢服侍雲東家穿鞋。」
雲薇認出她身上的衣飾,是攝政王府下人的穿戴,思忖著這裡應該是王府的客院。
可她怎麼會睡在王府的客院?
是誰送她過來的?
這些疑惑,攏在她心頭。
她記得自己喝了兩杯酒,在酒勁將要上頭時,準備離開的,但是之後的事情,便不記得了。
看來,她準備離開那會兒,已經酒勁上頭了。
她清楚自己喝醉酒後,是什麼品性,心裡不禁沉了沉。
看著恭敬的侍女,她試探著問道:「我……沒做什麼失態的事情吧?」
侍女遲疑了一下,不知要不要將她命令王爺給她洗臉一事告知。
見她遲疑,雲薇心裡已有了答案,一顆心霎時沉了下去,她改而問道:「是誰送我來這裡的?」
「當時您喝醉了,是王爺抱您過來的。」侍女回道。
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侍女這會兒還不平靜。
他們王爺向來不近女色,難以親近,可今日,他竟親自抱著一個女人來了客院不說,還給她又是餵水,又是洗臉的。
當然,後面又發生了什麼,她並不清楚,因為當時她已被王爺遣到了外面伺候著。
不過王爺離開時,面色隱約是紅的,而且她眼尖,還看到王爺的唇角破了一道口子。
兩人在裡面發生了什麼,其實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雲薇聽說是容楨抱自己過來的,頓時尷尬不已。
她直覺自己一定做了什麼。
但又怕真相令人難以接受,便起身匆匆道:「替我多謝你家王爺,時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奴婢去通知桑公公送您。」侍女忙道。
「不用不用。」雲薇連忙拒絕。
「可是王爺出去前,有吩咐過的。」侍女為難道。
雲薇腳步一頓,「你們王爺不在府中?」
「不在,不久前出去了。」侍女回道。
「那有勞你了。」雲薇放下心來,只要不與容楨見面就行。
……
此時,容楨在望月樓,召了幾個臣子議事。
議完事後,眾人喝茶閒聊。
容楨端坐一隅,低著頭,沒說話,也不知在想什麼。
當中幾個膽子大的臣子,不住地朝他的唇角瞟去。
王爺是怎麼回事,議事時,魂不守舍的不說,唇角那明顯的傷痕,更是引人遐想。
那傷口,該不會是被女人給咬破的吧?
意識到這層,幾個臣子的心裡,差點按捺不住激動。
難道王爺終於鐵樹開花了?
就在眾人只敢在心裡暗忖的時候,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王爺的嘴唇怎麼破了?」
所有人齊齊轉頭看向說話之人。
說話之人,是個年輕的男子。
正是禮部尚書裴清。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裴清低聲笑了一下,仿若沒看到某人那黑下來的臉,語氣耐人尋味道:「王爺那樣的傷口,我看像是被女人咬的,就是不知道哪個女人這麼膽大妄為,敢咬王爺了。」
容楨鳳眸微眯,目光威懾地看著他,「禮部很閒?若是太閒,我手邊還有幾件差事,可以派給你。」
裴清滯了下,乾笑道:「不不,月國使節馬上就要到了,禮部要負責接待不說,還有明年的春闈科考,也都壓在禮部頭上,我們是忙得腳不沾地,若非王爺今日召見,我等還在禮部當牛做馬呢。
對了,我看大理寺倒是清閒得很,王爺若有差事,儘管派給他們。」
一直坐著未吭聲的樓朝安,聽得此言,不悅地瞥了他一眼,「六部最清閒的,非禮部莫屬,裴大人那麼說,可是要折壽的。」
裴清滯了下,「樓大人紅口白牙的,說出的話,怎麼那麼歹毒?」
樓朝安不緊不慢地瞥了他一眼,「原來裴大人還會怕折壽?」
「你倒是不怕,那你可敢用十年壽命,換我長命百歲?」裴清挑眉。
樓朝安:「……」
見二人又掐起來了,其他臣僚,已是見怪不怪,但容楨的面色卻沉了下來,「知道你們的,是朝廷命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哪來的市井潑婦。」
見他發怒,二人只好住了口。
容楨起身道:「今日就到此,散了吧。」說完,便率先朝外走去。
裴清白了樓朝安一眼後,趕緊追了出去。
「慎之,你等等我。」
私下裡,裴清直呼容楨的字。
見容楨已經上了馬車,他連忙提起袍角,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
清風看得嘴角一陣抽搐。
裴大人還真是不講究。
馬車中,容楨冷冷睨著裴清,「你上來做什麼?」
「我跟你一起回府啊。」裴清一臉的理所當然,「我許久未去你府上了。」
心裡則暗忖,容慎之這樣不苟言笑,注重儀表的人,竟然縱容別人將自己的嘴角給咬破,可見對那個幕後的女人是愛極了。
他得去看看,到底是何方妖精,竟然將向來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攝政王給收服了。
「滾!」容楨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薄唇冷冷吐出一個字。
裴清絲毫沒有打退堂鼓,反而意味深長道:「王爺那麼著急回去,是急著去見哪個小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