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容楨:他不該浮想聯翩的
雲薇跟著容楨出了王府,而後左轉,走了沒幾步路後,便在一個宅邸門前停了下來。
雲薇看了看這處宅邸,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攝政王府,臉上出現一絲愕然。
「王爺,這宅子是……」
容楨垂眸看了她一眼,朝她伸手道:「鑰匙給我。」
雲薇聞言,心裡已有了答案。
眼前這個宅邸,就是容楨所送的,且就在攝政王府隔壁。
因為她原本並沒打算收下這個宅子,所以她也就沒有細看房契上的地址,在此之前,並不知道,容楨送的宅邸,竟然只和攝政王府一牆之隔。
思及此,她心情複雜地打開盒子,將一串鑰匙,遞了過去。
容楨接過,拿起鑰匙,將門環上的鎖給打開了。
「嘎吱」一聲,厚重的木門,被推開,一個寬闊的庭院,在雲薇面前呈現。
雲薇跟在容楨後面,邁步走了進去。
「你若喜歡,可以常來這裡住,若是不喜歡,空置著也可以。」容楨漫不經心道。
雲薇回過神來,瞥了他一眼,故意感慨了一句,「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和攝政王做鄰居。」
容楨唇角輕勾,轉過頭看她,「那縣主會搬來麼?」
雲薇沉吟了一下,點頭,「會。」
原本她並不想要這個宅子,因為她覺得已經收了容楨不少好處了。
可對方明顯不可能收回去,而她又做不來推來讓去的舉動,所以,這個禮,她是非收不可。
那既然收下了,自然便沒有空置的道理。
反正就當是多一處落腳的地方了,且,這裡的地段還那麼好。
「那你什麼時候搬來?」容楨脫口問道,鳳眸中,隱隱帶著期盼,說完,怕她誤會,又補充道,「清風和桑清他們挺閒的,你若決定搬了,可以叫他們去幫你。」
守在門外的清風:「……」
他什麼時候很閒了?
他分明每天忙得連喝口水的機會都沒有啊。
雲薇倒是沒有多想,思索片刻後,認真道:「回去我讓人先挑個日子,搬家總得要選個吉日。」
「本王可以叫欽天監的人幫你挑選吉日。」容楨緩緩道。
雲薇連忙搖頭拒絕,「不用這麼麻煩,我叫陳伯看看日子便是了,他會看。」
容楨聞言,便沒再堅持。
兩人在偌大的宅院中逛了一圈。
從前院進去,然後到花園,又到各處院子看了看。
府中雖然沒住人,但到處收拾得乾乾淨淨,各處的景致,也修葺得很好,未見損壞,可見平時都有人打理。
再結合這地理位置,雲薇不難猜到,這個宅子,應該原本也是攝政王府的產業,畢竟這宅子就在攝政王府的隔壁,怕是還沒有人有資格能做他的鄰居。
可容楨卻將這個毗鄰的宅邸,送給了她。
這樣的殊榮,令她心裡有些不踏實。
但想到前頭在攝政王府的池子邊,容楨說的話,她心頭的不踏實,又淡了些。
誠如容楨自己所說,他的命,可比這些值錢多了。
因她幫他解了毒,算是救了他的性命,他送她這些,只是為了感激她。
這麼一想,她心裡稍安。
一滴冰涼的雨滴,突然落在臉上,拉回了雲薇的思緒。
她抬頭看去,才發現下雨了,且雨勢來得很快。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男人已經抬起袖子,遮在了她的頭頂,「下雨了,先到那邊的廊下躲躲。」
雲薇愣了下,連忙點頭。
二人疾步走到不遠處的廊下躲雨。
可這雨下得又猛又疾,二人即便已經走得很快了,但到廊下時,二人的頭髮、衣裳、鞋子,都不可避免地被打濕了一些。
雲薇稍微好一點,因為她的頭頂,被容楨的袖子給遮擋了,就是衣裙和鞋子有些濕。
但容楨就沒那麼好運了,他因為給雲薇擋雨,大片袖子都濕透了,長發也有些雨水在滴落。
看著男人臉上的雨水,雲薇頓了下,忍不住從懷裡拿出帕子來,「你要不要先擦一下臉?」
容楨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伸手接了。
當他拿著帕子,擦著臉上的雨水時,一股獨屬於女人才有的幽香,便鑽進了鼻間。
他擦拭的動作一頓,帕子微掩下的俊臉,紅暈在慢慢擴散。
雲薇給了他帕子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此舉不妥。
二人雖然也算是熟識了,但到底是男女有別。
而且帕子,又算是私密物件了。
她當時沒想那麼多,可他竟然也接得那麼自然。
他難道也沒有覺得不妥?
思及此,她不由抬眸看了眼男人。
而這一看之下,她的杏眸圓瞪,一種羞憤,襲上心頭。
此時容楨正怔愣出神,忘了擦拭,偏巧他拿著帕子的動作,停在了鼻間,那模樣,像極了在嗅聞帕子的味道一樣。
雲薇忍無可忍,霍然伸手將帕子給扯了回來。
手裡一空,容楨回過神來,不解地看著她,卻在對上女子滿含怒氣的眼睛時,好看的眉頭蹙緊,「你怎麼……」
雲薇攥緊帕子,諷刺道:「攝政王此舉,實在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容楨越加困惑了,「本王做了什麼?」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本王確實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雲薇嘴角抽搐了下,「所以王爺是偽君子,便可以做猥瑣之事嗎?」
容楨額角青筋一跳,「雲薇,你別太過分了,本王一再地禮遇你,你反倒得寸進尺了?本王做了什麼事情,讓你覺得猥瑣?」
雲薇冷笑,決定不給他面子了,直接道:「我好心借帕子給你擦臉,可你卻拿著我的帕子在做什麼?我想不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容楨一愣,回想起方才拿她的帕子擦臉的事情,俊臉徹底黑了下來,可想到帕子上的幽香味道,他突然便啞口無言了。
他雖然沒做什麼,但帕子上的幽香,卻亂了他的心神,他竟然覺得那味道很好聞,甚至還想過,那帕子是她貼身放著的,那香味是不是她身上的味道?
見他不說話,一副啞口無言的模樣,雲薇再次冷笑,「堂堂攝政王,竟然做出如此失儀的事情,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容楨面色鐵青,偏偏反駁不了。
因為這件事情,確實是他不對,他不該浮想聯翩的。
可他只是想了一下,為什麼雲薇竟能看出來?
頭一次,攝政王感到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