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臣抱著她的力道瞬間收緊,收緊得她感覺自己的腰都要被他給勒斷了似的。
聽到柳含星的悶哼聲,江楚臣趕忙放鬆了手上的力道。
「你沒事兒吧?」江楚臣垂眸看她,姿態緊張。
夜色幽暗,柳含星看不清江楚臣面上的表情,並不確定他為何會忽然變樣,但她還是輕輕搖頭,「沒事兒。」
雖然他抱著她的力道忽然收緊,讓她很痛,但卻並沒有傷著她。
「嗯。」
「你剛剛乾嘛忽然收緊了力道?是因為我提江浩宇?」柳含星問他。
江楚臣頓了頓,旋即輕輕頷首。
他低聲道:「阿星,你的心裡是不是還有他,還沒放下他?」
柳含星:「!!!」
此時的柳含星震驚得恨不得敲開江楚臣的腦袋,看看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裝的又是什麼!
她都氣笑了,反問:「你覺得我心裡還有江浩宇,放不下江浩宇?」
江楚臣明顯感受到了她的怒氣。
他有些心虛,卻又不想就這麼藏著掖著,便輕聲道:「我確實有這方面的擔憂。」
「你和他畢竟年幼訂婚,成為未婚夫妻多年,這些年你們感情也一直不錯,你或許因為他背叛你之事一時間對他有意見,但如今范家已經無事,我怕……」
「怕個鬼!」柳含星懟他。
江楚臣噎了噎,又說:「不是都說初戀是最美好的,無法忘懷的麼?我們曾經關係那麼差,我……」
「你可閉嘴吧。」柳含星沒好氣的說。
「初戀確實是最美好的,但那也要碰上值得的才是美好的,碰上不值得的,那是倒霉!」
「江浩宇他就是個渣男,就是個不值得的,我碰上他,還付出過真心,那是我倒霉,你總不能讓我一直這樣倒霉下去吧?」
「江楚臣,你不能心眼這麼壞的想我!」
江楚臣:「……」
他只是沒自信而已。
他只是害怕他們這短短半年多生出來的感情,不如柳含星和江浩宇多年的未婚夫妻情分而已,他真沒壞心眼。
不過聽她這麼說,江楚臣的心頓時就安定了不少。
他的眼中都帶了笑意。
但柳含星不樂意了,用力推開他,掉頭就往屋子裡走。
江楚臣被推開,先是有些慌。
不過很快的,他就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他剛剛問的話,惹柳含星生氣了。
不過也正常,易地而處,他也生氣。
所以他並不怪柳含星。
三兩步追上柳含星,江楚臣道歉。
「阿星,是我不對,我不該懷疑你,你別生氣,好不好?」
「你不對?你能有什麼不對的?你可是安國公大人,你最厲害,你最對了。」
柳含星諷刺著,也不看他,悶著頭往前走。
江楚臣急了,伸手想要拉她,卻被她給避開了。
不過江楚臣畢竟厲害,所以柳含星避了兩次,還是被他給抓住了。
「你牽著我做什麼?放手。」柳含星沒好氣的說。
江楚臣看她這樣兒,就知道她的倔強勁兒上來了,想要讓她立刻安靜下來,是不可能的,只有一個辦法能讓她不生氣。
那就是轉移她的注意力。
「阿星,你先別生氣,我想起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江楚臣說。
柳含星斜眼看他,眼中全是冷笑。
仿佛在說你編,你繼續編,我看你怎麼編。
江楚臣是真的言之有物,所以也不心虛,他道:「這事兒不能在外頭說,咱們回房說。」
說著,他牽著她快步朝著他們的住房而去。
兩人此時已經來到了院子裡。
柳含星被他拉著往房裡走去,先是怔愣,旋即更氣了。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江楚臣這麼渣?
她還在生氣呢,他就想要對她做那事兒,他這是打算弄什麼床頭打架床尾和的招兒嗎?
她可不是那種能因為睡一覺就和好的人!
一時間,柳含星的眼神都冷了下來。
不過這種時候,她反倒沒有了和他掰扯的心思,也不說話,就冷著臉跟著他走。
兩人進入屋裡,江楚臣一路拉著柳含星進了裡屋。
柳含星的臉色也越來越冷。
進了裡屋,江楚臣像是看不到柳含星的冷臉似的,轉頭對著她道:「咱們明日得去一趟范府。」
柳含星聞言一愣,臉上的怒氣都散了。
她看向他,不解的問:「為何要去范家?是你幫忙解決了范家的困境,范家要宴請你?」
「不是。」江楚臣道:「你被綁架那天,我為了能讓范大將軍全力助我找恭王的罪證,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他們了。」
柳含星聞言呼吸一滯。
「你告訴他們了?除了我父親,還有誰?」
「還有祖母。」江楚臣道:「敏哲那裡是你自己說我,我當時說的時候,父親他們還不相信,還是敏哲給我做的證。」
「如今家裡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看他們了。」
對外自然不能公布身份。
不夠家裡知道了,那柳含星再回去,在范家人的眼中就是范晨曦,他們不會再將她當成陌生人,這對柳含星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柳含星聞言唇瓣動了動,最終啞聲應了:「好,我知道了。」
重生之後,她就沒有想過,她這輩子還能夠以自己原本的身份回到范家,去見自己的親人。
她已經做好將過往的一切都藏在心裡的打算了。
當初為了取信敏哲,她迫不得已告訴了他真實身份,但她心裡清楚,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敏哲是不會將這事兒告訴家裡的。
所以哪怕敏哲脫離危險,回到家中,定然也會花很多的時間觀察和調查。
她真的沒想到江楚臣會直接將她的身份給說出去,讓她能夠和家人團聚,也讓時間提前了這麼多。
「你方才說要跟我說的事情,就是這個?」柳含星轉而問道。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江楚臣詫異的反問。
柳含星:「……」
意識到她誤會了江楚臣,柳含星的心裡很不好意思,但她沒有表現出來,輕咳一聲,道:「沒什麼,既然明天要出門,那咱們早點洗漱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