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的話被這動靜給堵在了喉中。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落在江楚臣面上的眼神都帶著陰鬱。
他笑著開口時,聲音都帶著涼意:「看來安國公還有其他打算,並沒有誠意同本王好好談。」
江楚臣帶著人將他給堵在了這莊子裡,還點破了他的身份,他這才想著和江楚臣當面聊聊,想看看能不能把江楚臣給拉到他的陣營來。
畢竟江楚臣足夠優秀,厲害,能力強。
若是能得到江楚臣這麼一員大將,對他的大業絕對大有裨益。
但他沒想到,江楚臣竟敢在沒有和他談出結果之前,便派人潛入別院找柳含星。
「恭王殿下這是何意?你不會以為外頭的動靜是本公的人鬧出來的吧?」江楚臣一臉詫異的開口問。
以靳源安的謹慎,不可能在沒找到人之前就鬧出動靜來,所以外頭起了動靜,很可能是靳源安已經找到了人,並且在營救的時候和對方起了衝突。
他雖不知外頭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眼下這種情況下,他是絕對不能夠拖後腿的,他該做的,就是把恭王拖住,穩住。
所以承認什麼的,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
恭王看著他這一臉無辜的樣子,也是皺了眉,旋即冷笑:「難道不是嗎?」
這個莊子在京郊的鄉下,偏僻得很,平日裡根本沒有人來這裡,如果不是他讓人把柳含星給放到了這裡,他根本不會來。
如果不是江楚臣的人在外頭鬧出了亂子,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動靜。
「當然不是!我帶的人一直在大門口等著,本公是孤身進來的,這一點恭王應當是最清楚不過的。」江楚臣平靜的回應。
恭王是親眼看著他孤身一人進來的,而靳源安早在他派人給恭王傳話之前,就已經帶人潛入山莊了,所以江楚臣說話的時候半點慌亂都沒有,特別的坦然。
恭王聞言皺了皺眉,心裡是不相信江楚臣所說的。
江楚臣心裡也急,可面上卻是極為平靜,他道:「恭王殿下既然如此關心外頭的情況,不如問問你的手下到底發生了何事?」
恭王見他好心建議,更拿不準了。
難道外頭鬧出來的動靜真的和江楚臣沒有關係?
恭王正想著,外頭有人腳步匆匆的快步進來。
那人眼角的餘光掃了江楚臣一眼,快步走到恭王的耳邊,湊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恭王聞言皺眉:「走水?好好的怎麼會走水?」
江楚臣一直盯著兩人。
可報信的人將手擋在恭王的耳朵前,說話聲極小,一丁點聲音都沒透出來,他看不到對方的嘴唇,沒法讀唇語,又聽不到聲音,自然不知道那人到底說的什麼。
聽到恭王說走水,江楚臣皺眉:「走水?離我夫人所在位置近還是遠?我夫人她可還安全?」
江楚臣冷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是演戲,也是真的擔心。
恭王面色沒有半分變化,說:「放心,跟你夫人並不在一處,你夫人是安全的。」
恭王聽完那人說話之後,低聲道:「先去把火勢給控制住,別生出更大的亂子來,本王和安國公還有話要談,你且先下去。」
「是,主人。」那人應了一聲,轉身朝著門外走。
他依舊如同來時一般腳步匆匆,可是卻在經過江楚臣身邊的時候,忽然出手攻擊。
看著對方手握成爪,江楚臣並不慌亂,直接抬手擋住對方,另一隻手則是快速朝著對方拍去。
江楚臣從進入這個大廳開始,就從未放鬆過警惕,哪怕方才恭王表現得很雲淡風輕,哪怕這人一直都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異樣。
江楚臣接住那人的襲擊之後,分神看了一眼恭王方才的位置,此時座位上自然是已經人去位空了。
意識到恭王要逃,江楚臣皺了皺眉。
想到他的布置,江楚臣又放鬆下來。
他不擔心恭王這一波跑掉會亂他的計劃,他主要擔心的還是柳含星的安危。
想到柳含星,江楚臣再不猶豫,全力出手。
和他交手的人正是之前打暈了柳含星的人,他本以為自己的武功很好,哪怕對上江楚臣也不差什麼。
可沒想到,江楚臣強得可怕,不過十幾招過後,他就被掐住了脖子。
那人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你……你……怎麼這麼強?」那人掙扎著開口。
江楚臣冷冷道:「我夫人在何處?」
那人目光閃了閃。
「不說,就死。」江楚臣像是知道他想打歪主意,毫不猶豫的收緊了手。
「我……我帶你去,我知道在哪兒。」那人趕忙道。
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還活著,就有機會能夠脫身,所以不到最後時刻,他可不想面對死亡。
江楚臣聞言停了手上的動作,繞到他身後,一手掐著他的脖子,一手抓著他的肩膀,「走,帶路。」
哪怕他明白對方這麼說,可能只是為了暫時保命的權宜之計,可他還是忍不住上當。
有關柳含星的事情,他草率不了一點。
其實他可以選擇廢了這人,再讓他領路,對方的武功不算差,如果逮到機會暴起而擊,確實是會給他帶來麻煩的。
可到底擔心真把人給廢了,人就絕望了,不肯帶路。
所以江楚臣到底還是沒有動手消除隱患。
江楚臣挾制著那人出了大廳。
出來的一瞬間,他抬眸看向後院的地方。
先前恭王逃離之前說的那兩句話並非說謊,這宅子是真的走水了。
「走,快點。」江楚臣看到宅子真的著火了,心裡著急柳含星的安危,冷聲催促。
那人被江楚臣推著往前走。
這宅子本就是恭王臨時徵用來關押柳含星的,所以府上並沒有什麼守衛。
就算有,恭王逃走的時候,也已經帶走了。
江楚臣和那人一路往前,並沒有遇到任何的人。
走著走著,江楚臣聽到了有多人的腳步聲。
他當即伸手點了那人的啞穴,然後拖著那人直接往後退了兩步,藏在了牆角處。
折騰了一天,此時已經天黑,江楚臣藏在牆角,猶如暗夜之中蟄伏的獵豹,渾身緊繃,隨時準備躍然而出,將靠近的人當成獵物,撕咬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