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走後,顧念蘭收拾了一番就帶著傷藥去找柳盈盈。Google搜索
「柳姑娘,我是來幫你上藥的。」
房間門沒有關上,顧念蘭逕自走了進去,卻看見柳盈盈一臉慌亂的在藏什麼東西。她皺起眉頭,努力想看清楚,可對方動作太快沒有看著。顧念蘭不是能藏住事的人,心裡有疑惑索性就直接挑明:「你剛才藏的是什麼?」
柳盈盈低著頭似乎是慚愧:「是我做的女工。」
「做女工為何要藏起來?」
「因為我以前很少有拿針線的機會,這些活一直都是別人做的,我女紅不好,怕姐姐看了以後嘲笑我。」
看了那東西後自己會不會嘲笑人顧念蘭不知道,但現在是被逗笑了。
「行了,不讓看我不看就是,你脫衣服吧,我把門關上,幫你上藥。」
柳盈盈驚訝:「這就不必了吧!」
她其實不習慣在不甚熟悉的人面前暴露,就算顧念蘭是一個女人!然而對面的人明顯不在意這事,淡定的說:「這是我弟媳婦兒臨走前叮囑我的。她出門的時候一步三回頭,就是擔心你身上的傷有什麼閃失,你不會讓我、讓她都難做吧?」
一聽這是蘇秦叮囑的,柳盈盈瞬間變臉:「不不不,怎麼會呢,那就辛苦姐姐了。」
顧念蘭笑了笑:「這就對了,咱們兩個都是女人,我又不會占你便宜!」
柳盈盈脫下了衣服。
她的皮膚白皙,越發顯得肩上的傷觸目驚心,顧念蘭光是看著,就覺得疼痛不已,她忍不住在心裡嘆息著。
這姑娘真是可憐,好好的女孩子遭得什麼大罪。如果她真的對顧辭沒心思,那在她們家住也不是不行,方便照顧啊。
與此同時,軍營之中。
蘇秦剛剛抵達,就被顧辭拉去吃飯,她看了看自己被顧辭拉住的手,腦海中突然想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怎麼突然想到這個!蘇秦心中飄出幾分羞惱之意,連忙甩了甩頭,好像要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下一瞬又不由自主抬頭痴迷的看著顧辭,結果正好被對方看個正著。
顧辭挑眉,揶揄道:「這才分開幾天時間,夫人就已對我思之如狂?」
蘇秦:「……」
想是想了,但她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情急之下,她推脫道:「我剛才才沒有看你,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而已!相公,你還記得上次跟我一起來軍營的柳姑娘吧?今天大姑姐來看我,她也看到了柳姑娘,她說天底下男人都一樣,這麼一個嬌嬌弱弱的美人,誰能不動心。」
說完,蘇秦還饒有深意的看了顧辭一眼。
後者瞬間沒了逗弄的心思,連忙解釋說:「饒是她再美再柔弱,我這輩子只會對夫人一人動心,就像我爹娘那般,一生一世一雙人。」說道最後,竟是帶了些嚮往。
蘇秦面露詫異:「你爹娘感情這麼要好?」
提及自己遠在京城的雙親,顧辭臉上流露出一絲溫柔:「從我記事開始他們就很恩愛。我父親在軍中任職,母親則是獨自在家中。兩人感情和睦,從未紅過一次臉。正因如此,我才在婚娶之事上慎之又慎,寧缺毋濫。」
他牽起蘇秦的手:「夫人,以後我們也會如此。」
面對這樣的溫柔,誰能擋住?反正蘇秦擋不了。
她紅著臉點了點頭。
兩人坐下吃了頓飯,在軍營里待了一天,好好的侍弄了那些藥草。等到新酒樓開張的前一日,蘇秦本來是可以留在軍營陪伴顧辭,把事交給顧念蘭的,但是她仍然放不下心,跟顧辭說了要回去。
顧辭想了想說:「那我陪夫人一起。」
蘇秦怕耽誤他的事:「這會不會太麻煩了?你不是很忙?」
顧辭微微一笑:「忙,但一天的時間還是抽得出來的。」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才再次開口,「除了陪夫人,我回去還有一件事情,那便是向顧念蘭坦白身份。她真正的弟弟顧辭數月前戰死沙場,這幾日撫恤金便要下發了。」
蘇秦驀然一驚:「那個顧辭……死了?」
顧辭點了點頭。蘇秦愣了一下才回神,喃喃道:「是,我早該想到的。」
這是現實世界,而非話本,上戰場就會有傷亡。而且以顧辭的性格,要不是篤定自己的身份不會被拆穿,又怎麼會隱姓埋名到普通人家裡修養數月?
顧辭注意到她的情緒低落:「傷心了?」
蘇秦點了點頭:「是有那麼一點,畢竟大姑姐對唯一的弟弟真的很上心,連帶著對咱們兩人的婚事也很是上心。我來之前她還特意叮囑要好好跟你相處,免得被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要是她知道自己真的弟弟已經……唉,她肯定會傷心難過。」
顧辭腦海中浮現出顧念蘭的模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總有這一天,早晚而已。」
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做這個顧辭。
蘇秦低頭沒說話,兩人靜靜湊在一處,很久才分開。
次日一早,他們出發回了小鎮。
顧念蘭對他們兩人一起歸來尤為驚喜,甚至放下了手上所有事給他們倆做飯。
看她這歡欣雀躍的模樣,蘇秦不由得想起等會兒她知道真相後的傷心難過。
她不由也情緒低落起來:「我幫你吧。」
誰料顧念蘭卻是瞪了她一眼,將她往外面推:「行了行了,我這兒用不著你來幫忙,你到客廳跟阿辭一起等著吧。」
蘇秦搖頭:「我還是想幫你,讓他自己等嘛。」
「別,我可不想棒打鴛鴦!」
蘇秦無奈,只得回到客廳,正好對上顧辭那別有深意的目光。她嘆了口氣問:「相公,你打算什麼時候坦白啊?」
顧辭眉頭微皺,搖了搖頭,別看他這麼平靜,其實心裡也是忐忑的。
誰能忍心去傷害一個可憐的女人?唯一的弟弟戰死沙場,她家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蘇秦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關於真正的顧辭的死,或許我們可以晚點再坦白。她現在那麼高興,要是讓她知道弟弟沒了,這種落差你讓她怎麼接受得了。」
顧辭沉默,他靜靜看著門口的方向。
察覺到了異樣的蘇秦隨之看了過去。
隨即,她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響,好像是瓷器摔碎的聲音,再一聯想這家裡只有三個人,她暗道糟糕,肯定是顧念蘭聽到了!
「相公,你別動,讓我去!」蘇秦按住顧辭,一人朝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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