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促成圓房

  衛清晏不願說時煜身體是如何恢復的,皇帝便猜到,這原因或許與衛清晏有關。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竟是這樣的關係。

  清晏需得靠時煜補充生機,還是以被時煜占便宜的方式補充。

  「所以,清晏她不能離開你太久,也只能嫁給你?」

  皇帝不敢置信。

  時煜點頭,「小晏沒想過嫁別人,臣也從沒有過要娶別人的心思,我們這一生一定會在一起的。

  功德印不在小晏身上,臣始終不安心。」

  「可你們不是不知,要如何將功德印歸還小晏體內?」皇帝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最近發生的這些事,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了什麼修仙世界。

  時煜斟酌道,「或許小晏有法子,只是,她擔心功德印從臣身體離開後,臣會回到病弱狀態。」

  先前時煜是弟弟,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皇帝瞧著都不舒服。

  這眼下馬上要做他女婿了,如果又是那副隨時短命的樣子,他女兒該怎麼辦?

  聽了時煜的話,他語氣頗為急切,「什麼法子?」

  時煜繃直了身子,遲疑著吐出兩個字,「圓房。」

  「啪嘰。」

  一個瓷杯砸落在地。

  皇帝不甘心,又朝時煜丟出去一個,時煜再度偏身躲開,嘴裡軟了語氣,「皇兄,你淡定,氣急傷身。」

  「你這混帳東西,給老子閉嘴。」皇帝罵出了人生第一句粗話。

  他手指顫抖地指著時煜,「朕就知道你大晚上來找朕,就不會安什麼好心。

  朕才剛認女兒啊,那是朕的女兒啊,你……你這混帳東西,你怎麼好意思的,你……你咋不上天啊,你這個王八羔子。」

  罵著還是覺得不解氣,又朝時煜砸了一個杯子,見時煜還敢躲,他又罵道,「你猜到小晏動了成婚不洞房的心思,你……你這個王八蛋,就想讓老子出手,是不是?

  你還是不是人啊,你是不是人啊,我是她爹啊,你要老子親手把女兒送給你拱啊。

  老子要打死你,打死你這個王八犢子,混小子,老子就知道你這混帳東西,打小心眼就多。

  假模假樣做了老子二十多年的弟弟,這突然又要做老子的女婿,這帳老子憋著還沒跟你算呢,你又跟老子耍心眼子……」

  「弟弟這不是沒辦法嘛。」時煜摸了摸鼻子,這事的確是有些為難皇帝了。

  想像一下,將來他和小晏有了女兒,未來女婿要他幫忙促成兩人圓房的事,他怕是得把對方的皮給扒了。

  這樣想著,皇帝再朝他砸杯子時,他沒躲,受著了。

  皇帝砸中了時煜,心裡的氣卻並沒有消,反而看時煜額頭腫起一個大包,莫名有些心虛。

  這混帳稍後不會去清晏那裡告狀吧。

  重重呼出一口氣,「你想要朕怎麼做,朕一個父親,總不能開口下令讓她和你圓房……」

  想到什麼,他又炸毛了,「你……你該不會是要讓朕,給朕的女兒下藥吧?」

  他瞪著時煜,大有一副他敢說是,他就敢殺了他的表情。

  時煜被他盯得頭髮發緊,咬咬牙挪到皇帝身邊,擼起袖子,替皇帝捏著腿,討好道,「不會,臣怎會是這般無良之人。

  皇兄,您也知道,這出身不是臣能選擇的,臣這身份早晚要公開,到時臣肯定是要回一趟鳳昭的。

  鳳昭那邊情況如何,尚不得知,臣便想著,先讓小晏在大魏等臣,如此,小晏就不能沒有功德印。」

  時煜一個自小在別國長大的太子,回到鳳昭後,情況會有多艱難,皇帝不用深想便能明白。

  女兒不必跟著去受這個委屈,他自然是高興的。

  只是。

  「你不怕自己身子出現問題?」皇帝狐疑。

  「懼,但臣更不想小晏出現危機,何況臣對小晏有信心,便是真變回病弱模樣,小晏定然會想法子救臣的。」

  他笑得諂媚,「皇兄,要是因為臣病弱,鳳昭人瞧不上臣,臣不是正好能繼續留在大魏,如此,小晏就能常伴您膝下。」

  皇帝有些恍惚,小時候時煜犯了錯,亦或者需要他帶他出宮時,也時常是這副狗腿模樣。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這混帳東西現在正在算計自己呢,怒道,「不許叫朕皇兄。」

  聽著只會讓他想起,他要做自己女婿的事,心頭更窩火。

  「你究竟想要朕做什麼,傷害清晏,或者對我們父女關係不利的事,提也不要提。」

  時煜笑道,「臣殺了蘇復,蘇茂便讓太后對臣下毒,臣搗毀了譽王妃的莊子,壞了蘇茂的陰胎計劃,他便讓太后要臣的命。

  這次,臣將蘇茂留在宮裡的眼線全拔了,蘇茂那小人心性,定然恨極了臣。

  而他現在和那小鬼廝混在一起,說不得已經從小鬼口中得知臣的身份,這樣好的報復臣的機會,他怎會錯過。

  以他以往行事作風,大抵依舊是讓太后懲治臣,太后眼下也是恨毒了臣和小晏,巴不得要了我們的命。

  能同時要我們的命,大抵便是成婚那日給我們下毒了。」

  自打找到蘇茂行蹤後,無需靠太后抓蘇茂,皇帝便將太后身邊身手不錯的幾人都撤了,眼下她又臥床,能對付時煜的法子的,的確最有可能是下毒。

  皇帝稍一想,便認同了時煜的推測,旋即,他臉又黑了下來,「所以,你要朕換掉太后的藥。」

  將太后的毒藥換成催情藥,這和他給女兒下藥有何區別?

  「滾犢子。」皇帝抬腿朝時煜踢過去。

  時煜躲開,「成婚那日,臣擔心顧不過來,也下不去手。」

  皇宮是皇帝的地盤,他命人換藥的事,定然逃不過皇帝的眼睛,與其到時被皇帝揍,不如直接讓他來。

  他是真怕小晏生氣,到時連夫君都不要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能拉皇帝下水了。

  大不了,事後他坦白,再吹吹枕邊風,小晏會明白皇帝愛女之心,大抵,應該,也會原諒他這個夫君,不會將他掃去書房吧?

  「你下不去手,朕就可以?」

  皇帝近乎咆哮,「近期內別再讓朕看到你,見一次,朕打你一次,滾滾滾……」

  時煜知道皇帝這是同意了,他和他一樣,希望功德印回到小晏身邊。

  至於小晏知道他和皇帝合謀後……

  時煜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到時這張皮相能不能讓小晏消消氣。

  皇帝的咆哮又在耳邊響起,時煜搓了搓耳朵,忙就出了宮。

  隨後的日子,他的確沒再進過宮,要麼忙著下聘一事,要麼陪衛清晏收集怨氣。

  轉眼,便到了二月二下聘的日子。

  雖答應了衛清晏一切從簡,但從容王府里還是足足抬出了一百八十抬。

  一百二十台是聘禮,另外六十台則是時煜給衛清晏的添妝,新郎給新娘送添妝,眾人還是頭一回見,少不得要圍著看熱鬧。

  磨磨蹭蹭拖延了一路的景王,也在這日進了京,和下聘的隊伍在安遠侯府大門口相遇。

  外面的熱鬧讓他早早就掀了馬車簾,他指著安遠侯府門口笑得陽光明媚的龔縉問杜六,「那是誰?」

  杜六先前回過京城,故而認識龔縉,便如實道,「是龔府的小公子。」

  怕景王一時想不到龔府是哪家,便又多說了句,「是衛家的外孫。」

  景王眼眸迸出一抹亮光,「衛清晏的外甥?怪不得瞧著竟有衛清晏當年的影子。」

  他舔了舔唇角,吩咐道,「杜六,本王要他,今晚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