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嫌貧愛富,你知道的。」 戟天道:「你就是!」 辰砂抓狂地掐著戟天脖子,來回使勁搖晃,道:「還不是你害的!把溫泉拿去抵押!現在一分錢也沒了——!」 戟天被掐著脖子,嘴巴前伸,作了個章魚嘴口型,腦袋一點一點,撲撲撲地在辰砂親個沒完,道:「繼續討飯!老婆加油!」 「加油——」辰砂無精打采地揮拳道。 訶黎勒安靜地坐在宮殿頂上,身旁伏著一隻巨大的白色老虎。 窮奇低沉的聲音緩緩道:「英雄雖然拯救了世界,卻也要面臨吃飯難題。」 訶黎勒笑了起來,道:「現在走?」 窮奇答道:「騎上來。」 訶黎勒跨上窮奇的背,窮奇一振雙翅,翱翔於長空,尾隨戟天與辰砂而去。 數日後,畢方之國。 戟天朝守皇宮門口那侍衛道:「您好,請問……這個國家裡,現在誰說了算?神獸還是將軍?又或者是皇上?」 侍衛蹙眉打量這個一身髒兮兮的鄉巴佬,道:「有什麼事?」 辰砂站在皇宮門口,靜了三秒,「喝——」了一聲,竭力吸了口氣,然後咆哮道:「畢方——!滾出來!我們回來了——!!」 「……」 皇宮中登時傳來乒桌球乓的聲響,無數大臣從宮中衝出。 「辰砂學長!」 「辰砂!」 那聲音此起彼伏,眾人都是吸了一口氣,圍上前來。 戟天登時熱淚盈眶,感嘆道:「果然還是祖國好吶!」 畢方再次建國後,朝中大臣俱是換了一撥,大部分來自白楊學院——抗戰時的學員們,國家在年輕人的治理下顯得朝氣蓬勃。所有人都無法忘記的,便是當初帶領他們一同抵抗窮奇侵略的,神一般的學長辰砂。 此時年輕大臣們七嘴八舌,眾星拱月般將辰砂簇擁著走了,唯扔下孤零零的戟天站在原地。 「喂喂,別丟下我啊!保衛祖國的時候我也有份啊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戟天怒不可遏,大步跟了上去。 文術一身赤紅軍服,站在皇宮大門口,安靜地注視了辰砂片刻,而後道:「親愛的,捨得回家了?」 辰砂笑著點頭,道:「我回來了,老大。」 文術上前去牽起辰砂的手,喊道:「畢方!」 畢方位於一張加長大餐桌的主位,餐桌上儘是琳琅滿目的菜餚,胖鳥的肥脖子上圍著一條餐巾,左翅膀拿著叉,右翅膀拿著刀,享受地坐在一張嬰兒高椅上,嘰嘰咕咕道:「那個給我吃點。」 「魚子醬也餵給我一點,啊——呣嘛——」 辰砂餓得頭暈眼花,驟見長餐桌上滿是食物,哀嚎道:「畢方!你這沒良心的!爹地快餓死了!」 一道霹靂划過,畢方腦門上三條黑線。 「爹爹爹……爹地?!」畢方呱呱大叫道:「你你你,你不是回天上去了?!」 畢方冷靜下來,與辰砂對望半晌,翅膀漫無目的地拍了拍,把一個盤子撥拉到面前,繼而像是想起了什麼,雙翅捧著盤子,道:「呱,爹地,再再再,再來一次。」 辰砂一頭霧水道:「什麼再來一次?」 畢方道:「你你你……再喊我。」 辰砂悲憤交集道:「畢方!」 畢方「呱」的一聲大叫,鬆開雙翅,盤子掉在地上,砰然摔得粉碎。 畢方道:「爹地——!」然後從嬰兒椅上撲騰起來,熱淚洶湧地沖向辰砂的懷抱。 圍觀眾熱烈鼓掌!掌聲匯集成歡樂的海洋。 「爹地……」畢方毛茸茸的腦袋在辰砂懷中迷戀的摩挲。 「嘿嘿,兒子。」戟天討好地湊上前來。 「唔——!」畢方眯起眼,小眼睛中閃現一道精光。 戟天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把畢方的嘴巴牢牢捏住。 「溫莎領的抵押還款,共三百八十萬……」文術簽署債權書,將羽毛筆在墨水瓶里蘸了蘸,又開了張支票,道:「拿著這個,到自由都市的通用銀行可以領取現金。」 文術不帶任何表情地說道:「你好好照顧辰砂。」 戟天打量文術片刻,道:「你哥的事,我很抱歉,文術。」 文術漠然道:「我知道,但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戟天又道:「需要我回國服役麼?」 文術道:「算了,但請你到軍部領一本國難任命書,如果以後國家……」 戟天道:「我會的,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麼?」 正午的陽光和煦,投向大地,潔白的雲層下,高空漂浮著一個小黑點,訶黎勒騎在窮奇背上,目送辰砂與戟天離開帝都。 「他們回溫莎領了。」訶黎勒道。 窮奇問:「你去過?」 訶黎勒道:「從前戟天招待過我去那裡釣魚。」 訶黎勒沒再說什麼,騎著窮奇朝東方飛去。 終於又回到了溫莎領。 寬敞的大路從溫莎鎮內通向山上,大路的盡頭便是冬青木居——他們的家。 一切都未曾變過,旅館照常營業,更未貼上封條。冰雪融化,星洲蘭一望無際地鋪滿了整座山頭,在灌木群落下長得欣欣向榮。 戟天舒了口氣,洗過澡,赤條條地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辰砂穿著一身白色浴袍,拉開了窗紗,赤腳蹲在落地窗前,在一個空花盆裡埋進了一顆種子。 戟天打趣道:「那是什麼?」 辰砂頭也不抬地笑道:「玄及的,他給了我一張紙團,裡面包著這枚種子。」 戟天雙手撐在膝蓋上,望向旅店外的筆直大路。好奇道;「是什麼,花?」 窗外此刻仍是下午時分,戟天抬頭時與站在旅店外的訶黎勒對視,蹙起眉頭。 訶黎勒轉過身,單膝跪在一根路燈柱下搗鼓著什麼,片刻後起身,走向另一根燈柱。戟天疑惑地看了片刻,見訶黎勒在路的兩旁來回走動,漸漸下山,遠離旅店。 辰砂蹲在地上,仰頭道:「看什麼?」 戟天笑道:「看星洲蘭。」繼而輕輕拉上了窗紗,取過布來,替辰砂擦乾淨雙手,把他抱到一張扶手軟椅上,拉開辰砂身上白色的浴袍,褪到他的肩上,吻了下來。 戟天取過一盒油膏,讓辰砂抹了些許,並示意他塗在自己硬邦邦的那物上,埋身吁了口滾燙的氣息,毫無預兆地便捅了進去。 辰砂不住顫抖,忍著剛進入的劇痛,雙眼眼神渙散,直到戟天開始緩慢抽插時,方發出期待已久的呻吟。 「我……我以為再也……啊!」辰砂情難自抑地反手摟著戟天強健的肩膀,不住嗚咽。 戟天低聲道:「是老公不好。」 他高挺的鼻樑反覆蹭著辰砂的側臉,帶著一絲溫潤的眼淚,來回觸碰的唇柔軟,戟天顫抖著把辰砂死死按在椅上,瘋狂地喘息,像是壓抑已久的情緒在這最後一刻無端崩潰,死命抽插著,狂風驟雨般狠攻辰砂體內。 辰砂的甫道像是著了火,他難受地大叫:「慢……慢點!」 戟天過了許久才控制住,難過地朝辰砂笑了笑,湛藍的眼中閃爍著淚水。 他想了想,吻著辰砂的唇,咕噥道:「你看那裡?」 戟天與辰砂一同回頭,望向房內的落地鏡,辰砂面紅耳赤,抱著戟天的脖頸,視線從他的肩膀上投向鏡中。 伏在他身上的戟天就如一頭健美的獵豹,戟天緩慢抽動,將那物抽至整根離去,把辰砂後庭處帶得微微外翻,再次深深沒入時推平了穴口處的皺褶,令辰砂兩眼失神,無法控制地大聲呻吟。 那次他們不知做了多少次,戟天抽出時低下頭,來回舔舐著辰砂的胸口,脖頸,吸吮得他的肩上儘是吻痕,直至辰砂筋疲力竭,道:「你……軟了,戟天。休息一會兒罷,射幾了幾次?」 戟天笑答道:「不知道,現在射的估計都是淡液了。」 辰砂竭力扶著椅子把手要坐直,戟天卻道:「我不想離開你。」 辰砂疲憊道:「睡會兒嗎?」 戟天舔了舔嘴唇,反問道:「你夠了嗎?」 辰砂哭笑不得道:「你不行了……還問我。」 戟天道:「老公還沒夠。」他把辰砂抱起,二人仍緊緊連接在一處,戟天道:「把包里的東西拿出來。」 「??」 辰砂莫名其妙,從懷中掏出一根毛茸茸的東西,繼而漲紅了臉,道;「我不用這個!」 戟天在他耳畔吻了吻,將他放到椅上,笑道;「真的不用麼?那老公用?」 他示意辰砂握著那根毛茸茸的虎尾,尾巴的根部是一根柔軟的膠棒,膠棒頂端有一枚圓球。 戟天在膠棒上均勻地塗開油膏,背對落地鏡,摟著辰砂的腰,伏了下來,二人緊緊貼在一處,抬起長腳,踩在椅把手上,道:「看得清楚麼?」 辰砂滿臉通紅,視線沿著戟天□的背脊移至他的臀部,戟天輕輕□幾下,將辰砂的手拉到自己背後,辰砂試探著將軟膠棒沿著戟天的後庭探進體內。 戟天吁了口氣,辰砂笑道:「有什麼感想?」 戟天道:「很……詭異,不太舒服。你每次都是這種感覺麼?」 辰砂搖了搖頭,笑道:「我覺得……嗯,來回抽插的時候挺舒服。」 戟天哭笑不得道:「或許這就是攻和受的區別……喂,老婆!這不是拿來抽弄的,停!」 辰砂笑著停下手,戟天回頭看了一眼落地鏡,低聲道:「要把它整根推進去……頂住前列腺。」 辰砂訕訕道:「你受得了麼?」 戟天忍著笑,吻了吻辰砂,二人一同看著那根膠棒被輕輕推進了戟天直腸內,深深沒入達到根部,繼而被固定住,只露出垂在腿間的尾巴。 戟天低沉地哼了一聲,顯是對這異物留在體內不太適應。 辰砂感覺到戟天插在自己體內的陽根硬漲了不少,喘息著道:「很舒服?」 戟天道:「不怎麼樣,很糟糕……」 他捋起虎尾,放下腳,把它交到辰砂手中,引導著辰砂的手指摸到埋在軟尾末梢中的開關。 戟天道:「擰一下,它會開始振動,越朝左邊擰,振動頻率越高……」 辰砂試著擰了擰,戟天閉上雙眼,「唔」了一聲,道:「老婆別開得太大。」 他不由分說地堵住了辰砂的唇,杵在自己後庭的膠棒開始持續振動,反覆刺激著體內的興奮點,戟天斷斷續續地呻吟起來,道:「太……調低點,啊啊……」 不到片刻,戟天的肉根已硬得難以忍耐,甚至比第一次進入更挺直,他舒服得變了聲調,不住大叫,並繼續□。 辰砂手中握著尾巴,「嗚嗚」地叫著,戟天開始瘋狂地猛插,辰砂忍不住將頻率擰到最大,戟天幾乎失去了理智,道:「老婆……你……」 辰砂被懲罰性地狠頂幾記,眼前發黑,昏過去又被弄得再次醒來,戟天在那前後夾攻下,仿佛永遠不會疲倦,抽出肉根,讓辰砂側躺在床上背對自己,繼而又迫不及待地插了進去。 辰砂發出一陣瀕臨崩潰的大喊,道:「停……停!調低點,你太興奮了!」 戟天報復般地狠狠道:「不……」 那尾巴隨著他的動作而反覆搖擺,辰砂幾次要伸手去抓,卻都抓不住,最後他放棄了掙扎,在半昏迷間接受了戟天的一輪又一輪猛攻。 直至戟天終於停下,不住啃著辰砂的肩膀,辰砂方抓到尾巴,把開關關上。 戟天疲憊道:「太……刺激,這不能常玩。」 辰砂與戟天都笑了起來,戟天緩緩抽出摩得通紅的肉根,帶出一大灘液體,側趴在床上,道:「拿出來拿出來。」 辰砂笑著抽出那根尾巴,道:「你很享受麼?」 戟天想了想,答道:「或許你該試試。」 辰砂忙道:「不了不了……」 戟天一把摟住辰砂,道:「感覺一下,就一會兒。」繼而將那剛抽出的尾巴沿著辰砂後庭捅了進去。 辰砂道:「不——!」他開始掙扎,戟天的手臂卻箍得十分緊,那膠棒還帶著戟天直腸中的餘溫,此時進入體內並不突兀,柔軟的棒身在先前精液的潤滑中一下滑到根部,徹底沒入。 辰砂只覺體內被頂得難受,一面討饒,戟天卻笑吟吟地擰開了開關。 「我需要休息一下……啊!」膠棒頂端一開始振動,辰砂登時沒了力氣,戟天促狹地笑道:「老公不會把它開到最大的……」 「已經是最大了……戟天!」 「……只是中檔……比起剛才老公被……」 辰砂面紅耳赤,一手抓著床單,全身痙攣,脖頸處泛起一層紅暈,戟天抱著辰砂,將他身上的浴袍拉好,系上腰帶,抱下床來,道;「站好,寶貝,下樓走走?」 辰砂伏在戟天赤裸的胸膛前,道:「你……一定是瘋了!」 戟天扯過浴袍穿在身上,系好腰帶,低頭吻了吻辰砂的額頭,道:「老公也把衣服穿好了,我們出去玩?」 「啊啊啊……」辰砂體內那膠棒振得他連話都說不完整,只伸手漫無目的地亂抓亂握,戟天呼吸稍窒,道:「我知道外面……」 「外面……怎麼了?」辰砂雙眼迷離。 窗外傳來一聲虎嘯,戟天拉著辰砂的手,走到落地窗旁。 旅店外的大路上站著一人一虎,望向正對路口的冬青木居二樓。 辰砂的臉直紅到脖子根,眼中泛著淚水,並急促地喘息著,道:「將軍什麼時候來的……」 戟天笑道:「打個招呼?」說畢一手攬著辰砂的肩膀,將他抱到身前。 辰砂抿著唇,抬頭望向樓下,與訶黎勒的視線交接。 訶黎勒安靜地注視了他一會,朝辰砂笑了笑,雙唇作了個口型——寶貝,祝你幸福。 辰砂雙眼無意識地看著訶黎勒,那過去的,未來的,都化作熾熱的火焰在心中燃燒,久久不息。 天色昏暗,傍晚的最後一縷黃光轉過山嶺。 訶黎勒左手放在右胸前,朝辰砂鞠了一躬。 那一瞬間,千萬盞路燈齊刷刷亮起,從道路兩旁蜿蜒至冬青木居門口。 所有的燈柱上,燈光一閃,一閃,再一閃,閃了三下。 第三下閃完,明黃色的燈光同時轉為淡紫色。 燈光溫柔地投於地面,無數光的花瓣從燈絲下飛出,於那光柱內紛揚旋繞,飄蕩於空中。 春風盈山,漫城飛花。 窮奇一聲長嘯,載著訶黎勒飛向天空,消失無蹤。 落地窗旁的空盆中,一株青色枝條展開,綻放出碎紙般的深紫色花朵。 戟天笑道:「寶貝,這是什麼花?」 辰砂伏在戟天身前,閉上雙眼,答道:「它叫勿忘我。」 ——番外·將軍們的情書·End——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