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有膽子與我一戰

  隨著陳淵若散去殺意,散盡劍意,在場的不少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孫謙和宇文邕對視一眼,也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柳琬茗更是如此,只是令她感覺到無比意外,陳淵若向來脾氣爆裂,一言不合,便會出手殺人,而且殺人從不保留後手,可今天竟然如此隱忍,倒是有點出乎意料。

  這時,侍從開始上菜,不多時,整個長桌上擺滿了上千道菜,珍饈美饌,應有盡有。

  正當眾人打算動筷子之時,吳道忽然開口笑道:「諸位,稍等一下。」

  一時間,所有人都望向了他,就連柳琬茗都抬起頭。

  吳道放眼環顧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到了李安身上,只見李安充耳不聞,正在大快朵頤,「攝政王,你若是喜歡這些菜,我做主了,等宴會結束後,這些菜餚你可以打包帶走。」

  李安頭都沒抬,「多謝,我家正好養了幾隻狗還餓著肚子呢,帶回去餵狗也是不錯的。」

  此言一出,無數道慍怒的目光落到了李安身上。

  吳道強忍著怒氣,收回目光,懶得搭理他,想從嘴裡占李安的便宜,簡直是不可能,還不如不搭理他,省的自取其辱,隨即說道:「美酒佳肴,一會再享受也不晚,不過,還有一件重要的事等談完之後,再享用也不晚。」

  陳淵若附和一句道:「沒錯,吳道師兄所言極是,還是等事談完了再享用也不晚,不過怕是攝政王有些等不及了。」

  李安頭也不抬,「有話說,有屁放。」

  陳淵若眉頭一皺,憤恨的瞪了他一眼,也不再說什麼。

  吳道冷冷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藏著掩著了,這次我上古門派下山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大淵朝尋找安身立命之地,我乾雲觀已經選好了地點,不知攝政王覺得如何?」

  那語氣幾乎是命令一樣,根本不給李安任何反駁的機會。

  孫謙側臉看了一眼李安,可李安依舊是在大快朵頤,充耳不聞,心裡不禁暗暗驚嘆:攝政王這份心性氣度真可謂是舉世罕見,自己這把老骨頭活了大半輩子,卻差之遠矣。

  陳淵若插嘴道:「吳道師兄所言極是,諸位的目的應該也是如此,我萬劍山莊久居世外桃源之地,不喜氣候寒冷的北地,因此……」

  說到此處,他故意停頓一下,目光忽然落到李安身上,笑道:「因此,我萬劍山莊看中了江南道的東部沿海一帶,作為萬劍山莊弟子的居所。」

  隨著他話音落地。

  孫謙和宇文邕臉色微變,齊齊的扭頭望向李安。

  江南道!

  那可是攝政王的封地。

  是李安的地盤。

  只不過,他們二人萬萬沒有想到李安會這麼淡定。

  只見李安跟聽不見一樣,正在對一條雞腿發動了最後的攻擊,直到雞腿上不見一絲肉絲這才作罷。

  同樣,陳淵若一直盯著李安,想看看他什麼反應,很明顯李安的反應讓他很滿意,他繼續說道:「眾所周知,江南道頻臨西南,西南之地,雖說是人跡罕至,狼蟲虎豹巨多,可同樣盛產珍稀藥材,又有……」

  「啪!」

  一條雞骨頭在眾人划過,然後狠狠地砸在了陳淵若的側臉之上,砰的一聲,骨頭碎裂,還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條傷口,一滴滴鮮血滴落下來。

  剎那之間,全場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在場的所有人驚恐的望著李安,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李安依舊是淡定的吐出一塊雞肉,抬頭望向了陳淵若,嘴角上挑,「抱歉,不好意思,準頭不行,準備丟到垃圾桶里的,扔錯了。」

  再看孫謙,宇文邕,還有曾小蟲三個人的劍霎那間慘白如雪。

  扔錯了?

  這也太搞笑了?

  什麼叫扔錯了,這個東西也能扔錯了嗎?

  況且這個宴會廳里有垃圾桶嗎?

  柳琬茗,趙祿,就連吳道和沈清舞都是滿臉驚訝,目光呆滯,顯然沒有想到李安會敢向陳淵若丟出雞骨頭,頓時被驚的不輕。

  柳琬茗輕輕吐出一口蘭花。

  不愧是大淵朝的攝政王!

  就這個行事之狂,哪怕是張秦都自愧不如。

  根本沒把上古門派的弟子當回事。

  就在她已經做好準備出手阻攔二人的決戰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卻見到陳淵若竟只是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痕,不怒反笑道:「看來攝政王也是個愛乾淨的人,吃完的骨頭還知道丟到垃圾桶,對了,您不會反對我萬劍山莊占據江南道的一塊邊角吧?」

  李安嚼到一半,突然停下,一口將雞肉吐了出來,「真是難吃,一看就不是本王屬地產的雞。」

  「看來攝政王屬地的雞是很美味了,等我到了一定要多多品嘗才是。」

  說完,他還表現出非常大度的模樣,再度看了一眼柳琬茗,繼續說道:「剛剛我說了,我萬劍山莊只要江南道的東邊沿海,還有西南一角,剩下的……」

  此刻,他一直暗中盯著李安,生怕他再出手。

  果然,李安沒有反應,而是盯著桌子上的豬頭很有興趣。

  見狀,他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至於其他的地方,由你們自行選擇,我萬劍山莊不摻和了。」

  下一秒。

  「啪!」

  一個紅色的豬頭猶如一塊蓄力飛起的巨石,徑直朝他席捲而來。

  只不過,這次陳淵若早就防備,抬手抓起數十道劍氣反射回去,將豬頭切成碎肉跌落下來。

  頓時,整個宴會廳響起一連串的驚詫之聲。

  這下恐怕絕不是扔錯了這麼簡單。

  就是一個傻瓜也能看得出來。

  李安這是在故意找茬!

  如果說第一次是意外,那這一次又該作何解釋?

  難道還是意外不成?

  柳琬茗秀眉緊蹙,下意識的抬頭望向李安,心裡暗暗對李安產生一種不解:李安呀,你到底是要幹什麼,難道非要跟陳淵若斗個你死我活不成?

  終於,陳淵若開口了,語氣冰冷無比,「攝政王,你這是何意,莫非你把我當做垃圾桶了?」

  「不,當然不是!」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李安拿起長桌上的錦帛擦了擦手,「別誤會,我從來沒把你當做垃圾桶,只是把你當做垃圾,僅此而已?」

  此言一出,全場驚詫。

  我把你當做垃圾!

  還僅此而已。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句話震驚的無以復加。

  囂張!

  狂妄!

  霸道!

  幾乎所有類似的詞都可以用在上面。

  「大膽!!」

  吳道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一臉冷峻的盯著李安,咬牙道:「李安,你這是什麼意思,三番五次的羞辱陳淵若師弟,莫非是在羞辱我十大上古門派?」

  「你們兩個算什麼玩意,就憑你們也敢代表十大上古門派?」

  李安冷哼一聲,「更何況,這是我與陳淵若的事,關你屁事,他是你爹呀,你跑出來護著他!」

  聽到這話,吳道當場大怒,「你好大的膽子,敢羞辱我!」

  吳道真的怒了!

  他可是乾雲觀的大師兄。

  十大上古門派中的青年翹楚!

  且不說他背後的乾雲觀,就是他自己,都是實力強勁的武道高手。

  更何況,他背後的乾雲觀可也是十大上古門派中的排名靠前的門派。

  別說是李安,就是別的上古門派弟子見到他都要尊稱一聲師兄。

  這一聲師兄就是代表對陳淵若的尊敬。

  可現在……

  「砰!」

  一個上古門派弟子拍案而起,怒視著李安,惡狠狠的罵道:「好大的膽子,你這是對我十大上古門派的褻瀆!」

  「沒錯,區區一個凡間的王爺,豬狗般的傢伙,是誰給他的勇氣,敢對我上古門派弟子不敬!」

  「此人必須死,否則我十大上古門派的威嚴何在!」

  「……」

  李安的話,著實惹怒了在場的所有上古門派的弟子。

  他們何曾遇到過凡間的人對他們這般態度,即便是那些朝廷大員,甚至當今皇帝見了他們都是恭敬到了極點,可今天竟然被李安屢屢羞辱。

  一時間,無數道帶著濃濃殺意的眼神聚集在李安身上。

  連柳琬茗都暗自搖頭,一臉無奈。

  眼下的情形,即便是她有心幫李安都做不到了,即便是百花山莊再強,也不敢得罪這麼多的上古門派弟子,群情激憤,恐怕就是鬼谷山莊的張秦在場,也是無可奈何。

  孫謙和宇文邕更是苦澀難耐,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

  可這時,李安突然怒喝一聲,「今日本王只為一個公道,不想死的都閉嘴,否則本王不介意大開殺戒!」

  隨後,他冷冷的盯著陳淵若,「你我之間是不是還有一個了結!」

  他原本還想過幾日再去找世家門閥的麻煩,正好在宴會上遇到萬劍山莊的人,反正早晚都有一戰,何必再等那幾日。

  更何況,陳淵若竟然還想在江南道來一個火中取栗,這已經是觸碰到了李安的底線。

  江南道可是李安的封地,是他的屬地。

  陳淵若此舉,無疑是在動李安的禁臠。

  不管是江南道,還是西南一地,那可都是李安的勢力。

  江南道的許君集,西南的鳳家,皆是李安的忠實部下。

  此舉,無異於是在殺人誅心!

  「哈哈哈!」

  陳淵若昂頭大笑一聲,爽朗的笑聲中夾雜著濃郁的殺意,「李安,我就知道你無論如何都不會隱忍不發的,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做不住了,看來我還是去高看了你,這點隱忍都做不到,如何成大事!」

  此刻,他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目光所過之處,一片寒霜。

  一道道劍意澎湃而出,縱橫在眾人頭頂,光是這些劍意,就讓在場的所有人一陣膽寒。

  「哼,本王今日來,就是為了殺人,談何隱忍!」

  李安冷哼一聲,「既然你敢對本王使出這等陰險之計,就說明早就準備好接受本王的怒火了,本王何需與你再委曲求全,事已至此,你我只能活一個。」

  「好!」

  陳淵若懾人的目光四射,陰狠道:「真不知道你哪來的魄力,膽敢與我一戰,你真的以為我們上古門派的弟子,是你們凡間門派弟子那般不堪嗎,那你就錯了,今日就讓你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

  果然,其他上古門派的弟子聽到這話,也紛紛露出傲然的冷笑。

  「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你的實力!」

  「是不是跟你的嘴一樣硬!」

  話音一落,李安直接沖天而起,恐怖的勁力直接將黃鶴香樓的樓頂轟出一個窟窿,縱身一躍,直接躍於半空,踏立在上空。

  「陳淵若,有膽子就上來與我一戰!」

  陳淵若眉頭一皺,「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便圓了你的心愿!」

  整個人也騰空而起,化作一道劍光掠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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