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報仇不隔夜隔夜不好漢

  既是精通佛宗的武道,那個赤發老者就算不是佛宗弟子,但也與佛宗脫不了干係。【Google搜索】

  喬橘絡受傷不假,可那個赤發老者同樣挨了一劍,心臟被刺穿,狼狽而逃。

  那個赤發老者或許也沒有料想到,自己近乎於完美的躲藏在同袍中間,用自己同袍的性命,一步步的,小心翼翼靠近王妃,他覺得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偷襲對方,做到一擊必殺。

  甚至於,他都看到了王妃大人被自己擊傷倒地的模樣。

  就是帶著這種自信,他突然出現,恰到好處,全身勁力凝聚於手掌之上,一掌拍出,實打實的擊中。

  結果,王妃大人沒事,反倒是他被一劍刺穿了心臟。

  那一種死亡臨近的窒息感讓他大腦一片空白,隨即快速運轉,在最後一刻做出了決定。

  「快跑!」

  為什麼王妃大人沒事?

  他逃跑的時候忍不住問了自己一句,只是他怎麼也想不通眼前這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王妃為什麼出劍那麼快,還那麼……准!

  在他的所有情報中,李安的王妃就是一個世家女子,大家閨秀而已,善經營,懂理財,以一個柔弱女子撐起一個家族,頗有巾幗不讓鬚眉的意思,可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她會劍道。

  關鍵,李安入贅的喬家也不是武道世家,一個經營綢緞莊,地產業的商賈之家,怎麼會出了一個用劍高手?

  這實在是不合理!

  赤發老者躲在後面,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喬橘絡出手,出劍如電流光,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刺,劈,只一擊,就奪取對手性命,每一個動手皆是殺招,且沒有多餘的動作,精準的令人發怵。

  他是在王妃出劍瞬間,突然對她出手,按理來說,已經占據了上風,算起來無論如何都應該比王妃快才是,可他卻沒有料到王妃更快。

  即便是慢了半拍,可依舊趕得上他,刺中一人後,再反手一劍刺中赤發老者。

  赤發老者怎麼也沒有想到,剛剛王妃快如電流光般的劍招,並不是她最快的殺招,只是平常出劍而已,可反手再刺向他的一劍才是真正的出手。

  這還是赤發老者占了先機,突然出手的結果,若是公平對決,一對一交手,赤發老者連近前的資格都沒有,

  這都是赤發老者奪路而逃時的感想,至於他的想法,王妃大人自然是不知道,她在想剛剛與她交手的那些壯漢用的什麼招式,還有那個赤發老者的一掌。

  按照仇天的情報,這些人是金韃人無疑,出自金韃獵鷹堂的刀客,可那刀法卻處處透著一股佛宗刀法的味道。

  佛宗刀法皆是以拳法演化而成,刀鋒劈落,拳風隨之,相輔相成,互相配合,而且總體頗有大開大合之勢。

  可真正能確認這些人是否與佛宗有關係,非李安不可,李安精通佛宗功法,又與佛宗鬥爭多年,對佛宗功法甚是熟悉,毫無疑問是最有把握的了。

  所以,喬橘絡只是猜測這些金韃人與佛宗有些淵源,若是換了李安,就是確定了。

  「佛宗的刀法,刀拳不離。」

  喬橘絡抬起頭。忽然說了句。

  李安眉頭微皺,可嘴角潛著笑意,「我記住了,是不是佛宗刀法,我一試便知。」

  「很兇,很猛,而且刀拳不離,你知道的,佛宗的功法就是如此。」

  「嗯,是這樣的。」

  李安緊緊的抱著喬橘絡,沒什麼話,因為他心裡已經被憤怒填滿了,雖然溫柔,但殺意頗烈。

  即便是李安一直在收斂,可還是懷裡的喬橘絡感受到了。

  喬橘絡是最了解李安的,立刻就猜到了李安究竟是要幹什麼,急忙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撅著小嘴,「不許去!」

  李安裝作吃痛,哎呀個不停。

  「你答應我不去,我就放開你。」喬橘絡下了最後通牒。

  李安點頭道:「好,好,好,我答應你,一夜沒睡,我抱著你睡,好好補補覺。」

  「好……」

  ……

  喬橘絡睡下了,沉沉的睡下了,肩膀上的傷口已經敷了藥,傷口雖然很深,可只要處理得當,未必會留下疤痕,至於心口處的掌印,也終於坐實了這些獵鷹堂的刀客們與佛宗之間的確是有關係。

  那個掌法是出自佛宗的波若般若掌,李安已經證實了。

  現在李安最想幹的事,就是找到那個在喬橘絡肩膀上留下傷口的傢伙。

  他現在很想殺人。

  院落里,就仇天一個人站在院子裡,李安坐在台階上,「人跑到哪裡去了?」

  「這……啟稟王爺,暗影衛已經全部撒出去了,可卻一直沒有消息,這些金韃細作的據點一直在我們監控當中,一旦這個老傢伙去任何一個據點,都無法逃脫暗影衛的眼睛,可這個老傢伙沒有回據點,而是消失了。」

  仇天趕緊回道。

  「是死了?」李安問道。

  「應該不會,這個赤發老者有些手段,在大淵朝潛伏多年,不會這麼容易就死了。」仇天提出了不同的觀點。

  「既然沒死,肯定躲在城內某個地方。」李安喃喃自語道。

  「王爺聖明,要不就調城外的軍隊進城,將整座城池翻過來,挖地三尺,我就不行找不出來。」仇天因為想不到赤發老者氣的不輕,一想到王妃大人在他的面前受傷,他就恨得咬牙切齒。

  「用不著,軍隊有軍隊的事,三百里河套的金韃人還在虎視眈眈,若是查找細作這等小事都要找軍隊,那本王養著你們幹什麼吃的?」李安看了仇天一眼。

  這下,仇天嚇得冷汗直流,「王爺,會不會是佛宗派來的?」

  「不會,佛宗要對本王出手,根本不需要掩飾,更不需要借金韃人的手,不過不可排除的是,可能是佛宗教出來的徒弟。」

  如此以來,李安已經確認了,這些細作與佛宗之間的關係很是緊密。

  李安手裡捧著熱茶,時不時的低頭喝上一口,這茶還是喬橘絡出門的時候泡的,茶都沒了顏色,可李安卻捨不得倒掉。

  今天他看到喬橘絡滿身是血,拄劍而立的時候,那一刻心都碎了,一直到現在,他的心都是粉末狀的,就連滾燙的茶水都無法讓粉碎的心重新融合起來,幾乎一想到那幅場景,他的心就是越疼,是真的心疼。

  「仇天,本王只給你一個時辰,找出那個赤發老者的行蹤,否則,你就在府門自盡謝罪吧。」李安算給他下了最後通牒。

  仇天一點頭,不敢再遲疑了,縱身一躍,消失在府院落中。

  不多時,賈道途與韓忠虎一前一後的進了後院,看著李安獨自一個人坐在院落前的台階上,自顧自的飲著茶,可渾身的殺意都已經凝結成實,化作一道道氣流在翻滾著。

  賈道途心頭咯噔一下,趕緊停住了腳步,又拽住了韓忠虎,「韓帥,大事不妙呀!」

  「怎麼了?」

  韓忠虎以前與李安算是同僚,算是袍澤兄弟,可卻從來沒在李安的手底下做過事,自然不了解李安的性格,可賈道途不一樣,他跟李安相處數十年之久,對李安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今天他看到李安這副模樣,就猜出李安怒了。

  上一次,李安發怒,是金韃國師屠殺京城周圍百里之內的大淵百姓,可那一日後,金韃人全都被活埋了。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王者一怒,那是血流漂櫓!

  感覺到事情不對勁的賈道途拽著韓忠虎小心翼翼的一步步退走。

  「來都來了,怎麼這麼著急著走?」

  李安突然的一句話讓賈道途與韓忠虎一臉尷尬,急忙小步跑了過來,恭敬道:「拜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李安面無表情,表情凝重,語氣冷冽。

  賈道途和韓忠虎對視一眼,心裡不免犯了嘀咕,這到底是起還是不起?

  「你們願意跪著聽,就跪著聽吧,實話告訴你們王妃受傷了,被金韃人的細作傷到了。」李安抬頭望去兩人,目光如刀刃般鋒利。

  兩人同時請罪,請求李安處罰,可李安只是沉聲道:「這跟你們沒關係,是本王的錯,是本王太低估了這些金韃人的細作,也太低估了佛宗的野心。」

  金韃人,佛宗……

  這兩個詞語讓賈道途跟韓忠虎眉頭一皺,金韃人與佛宗這兩個本來就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怎麼會聯繫到一起?

  只聽李安繼續說道:「這些金韃細作出自金韃的獵鷹堂的刀客,用的刀法是佛宗的刀法,你們說這個事怎麼處理?」

  李安直接將問題拋給了他們二人,如今他們二人可是除了李安之外,權力最大的了,交給他們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賈道途尋思良久,遲遲不開口,韓忠虎憋的難受,開口道:「王爺,既然佛宗膽敢通敵賣國,那就沒有留的必要了,只要我大軍一到,什麼佛宗還不是曇花一現,轉眼間就覆滅在兵甲之下!」

  賈道途眉頭一皺,趕緊阻攔道:「此事萬萬不可,既然關係到佛宗,自當應該小心一些。」

  「區區一個江湖門派而已,小心個鳥甚,我鐵騎一到,看佛宗如何抵擋?」韓忠虎依舊不以為意道。

  賈道途氣的直咳嗽,立刻說道:「佛宗可不是一個什麼區區的江湖門派,佛宗的勢力,遠不是你我看到的這麼簡單,佛宗浮現在水面上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在水面之下,可是一個無比龐大的勢力,在百姓心中都有極高的威望,一旦出問題,那可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

  「道途,那你覺得該如何處理佛宗?」李安凝視著賈道途,眼眸中滿是犀利鋒芒。

  賈道途左右看了一眼,忽然低下身體,就說了一句,「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既然佛宗實力強大,那我們就從……」

  這個計劃已經埋藏在賈道途心中十年之久了,從李安遇害之時,他的心裡就開始默默的籌劃著名,就連當年李安遇害都與佛宗脫不了干係。

  當賈道途將自己心中的計劃合盤拖出的時候,李安在臉上也終於看到了久違的笑容,「好,就這麼辦,本王會安排暗影衛的一部,六部,七部開始籌劃此事。」

  「王爺英明。」賈道途低頭應道。

  就在這時,仇天回來了,一落地,立刻趕緊李安耳邊,低聲說道:「王爺,查清了,四季茶館。」

  「嗯,知道了。」

  李安答應一聲,嘴角微微上揚,「報仇不隔夜,隔夜不好漢,我們走。」

  兩人便一前一後,施展輕功疾行而去,只留下賈道途與韓忠虎一臉懵逼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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