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人真的不可貌相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圍觀的大淵將領,世家家主們都嚇了一跳,皆是齊齊臉色大變,繼而無奈的搖頭惋惜。【記住本站域名】

  「完了,金韃鐵騎出來了。此戰只怕是要徹底敗了!」

  「是啊,金韃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金韃鐵騎兇悍善戰,無人能擋住,更別說只剩一股悍勇的禁軍甲士了。」

  「唉,老夫征戰一生,好不容易見到我大淵朝有如此悍勇之軍,難道這麼快就化作虛無了嗎?」

  「……」

  在場的皆是大淵武將世家,就連在場的世家門閥也是領兵大將,見到這一幕,全都以為禁軍甲士要徹底潰敗了。

  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中,無人能擋住金韃鐵騎的衝鋒。

  金韃鐵騎一旦上馬衝鋒,便是無敵般的存在。

  雖然他們與李安乃是世仇,可畢竟還是大淵人,即便是再恨,也不希望自己國家的軍隊被屠殺。

  此言也是沒錯,現在金韃人與禁軍甲士攻防戰中打的正是最激烈之時,金韃人突然打開城門,從城中殺出一支鐵騎,其結果不言而喻。

  在這些將領的認知中,攻城的軍隊必然是瞬間崩潰,全軍敗退,然後金韃鐵騎一路掩殺,直至大淵軍隊全軍覆沒為之。

  望著那一支殺出城門的金韃鐵騎,猶如衝垮決堤的洪水,呼嘯而至,一路衝殺勢不可擋。

  至於攻城的禁軍甲士的確是沒有反應過來,猝不及防之下,瞬間被金韃鐵騎衝撞的人仰馬翻。

  尤其是衝殺在前,一馬當先的一名金韃戰將,更是兇狠無比。

  此人手握一柄大刀,通體熟鐵打制而成,刀刃黑光閃爍,刃口處寒氣逼人,光是目測之下,重量也不下百斤,一身黑色痦子甲,盡數將身體包裹其中,頭戴尖盔,露出一張闊嘴大臉,臉上儘是如針立的鬍鬚,渾身上下都散發出陣陣凶煞之氣。

  真可謂是人如虎,馬如龍,上山入猿,下水入瀨,其勢如泰山,忠國如累卵。

  此人正是五羊城守將,妥帖兒。

  妥帖兒策馬衝殺,勢不可擋,手中長刀鋒利無比左右劈砍,幾無一合之將,但凡是靠近他百步之內的禁軍甲士,皆是被撕成兩段,兇殘之至極。

  在他的左右,還有幾個年輕的金韃戰將衝殺而出,一個個身披金甲,銀盔,手持大槍,彎刀,身後鐵蹄如風,怒喝衝出。

  「大淵豬狗,給我死來!」

  「殺啊,殺死這些綿羊!」

  這些金韃鐵騎格外兇猛,似乎是憋了一口惡氣一般,出手便是利劍出鞘,銳不可當,這突如其來的一陣衝刺,一下子就將城下攻城的禁軍甲士陣型衝散了。

  「殺!」

  金韃鐵騎人人昂天怒吼,狀若瘋魔,一瞬間爆發出無盡的殺意,硬生生的將數萬禁軍甲士的衝鋒勢頭擋住了,甚至於生生的將禁軍甲士逼得後退連連。

  此時。

  禁軍中軍大營中的閆清順卻毫無慌張之色,手中令旗猛然揮舞,指揮著步軍後退,該輪到禁軍騎兵出擊了。

  令旗一揮,早就嚴陣以待的禁軍騎兵如一道道離弦之箭,迎著金韃鐵騎就撞了上去。

  禁軍騎兵兩員武官見金韃鐵騎突然出擊,更是一馬當先,手握長槊,帶著麾下騎兵,迎著金韃鐵騎就殺了上去。

  「砰砰砰!」

  兩軍瞬間就撞到了一起,仿佛兩股洪流轟然交匯到一起,剎那間,撞擊的支離破碎,血水四濺,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有你死我亡的慘狀。

  這就是真正的戰場,交鋒之處,人仰馬翻,血肉橫飛,敵我雙方不時有人被斬首,砍倒,落馬,全都拼了命的置對方於死地,一具具年輕的生命消散,緊接著又是一個……

  這場場面在這座戰場上不時的在上演著,甚至是隨處可見。

  「殺殺殺!」

  雙方士兵皆是以命搏命,平日裡那些花哨的劍術,槍術,此刻都全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拼了命的突刺著手中的長槍,揮舞著大刀,簡單的揮砍,突刺,就是戰場上最實際的主旋律。

  僅僅是一個照面,雙方不下百餘名將士身死道消,傷者更是無數,可雙方依舊是憋著一口氣,咬著牙拼命,全憑一口膽氣,這口氣,誰先泄了,誰就敗了。

  騎兵對沖更是一場慘絕人寰的交鋒,當兩軍全都交織到了一起,真正的肉搏算是真正開始了,兩軍將士嘶吼著,怒罵著,揮舞著各種兵器,廝殺到一起。

  妥帖兒手持大刀,一路上橫衝直撞,所向披靡,肆意的砍殺著禁軍騎兵,凡是逼近他的禁軍騎兵皆是被斬為兩截,兇殘無比。

  禁軍兩員武官也鎖定了他,紛紛拍馬殺來,可惜,兩人剛剛逼近妥帖兒就被他發現,掄起大刀,猛地劈砍過去,兩員武官慌忙舉槊抵擋,結果,槊斷人亡。

  妥帖兒殺了兩員禁軍武官,大喜不已,對著禁軍大纛之下的閆清順怒吼道:「大淵狗,你可敢與本將一戰!」

  當他看到禁軍中軍大纛之下閆清順的面容時,終於放下戒備,心裡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取而代之的是輕蔑。

  也難怪如此,閆清順長相俊美,唇紅齒白,關鍵是一身書生氣,怎麼看也是個讀書人,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這如何能不讓妥帖兒生出輕視之意,還以為閆清順就是領兵作戰的文官,畢竟大淵朝向來是文官領兵作戰。

  同樣,數十步之外的閆清順目光如刃,也鎖定了這個金韃將領,不殺此將,此戰只怕要敗了。

  念及至此,閆清順將令旗一揮,交由副將,隨手接過親兵寄過來的虎牙長槊,一聲怒嘯,縱馬舞槊,率軍殺破亂軍,直衝向妥帖兒而去。

  閆清順很少沖陣,他只是在後面調度兵馬,可他卻絕不是一員文將,手中百斤重的虎牙長槊曾經與李安大戰五十回合不分勝負,其武力絕不容小覷,憑藉這柄虎牙長槊,足以縱橫敵陣而不敗。

  但見他手中虎牙長槊,似游龍驚鳳,四方橫掃,劈刺萬千,將擋在面前的金韃騎兵,一一挑飛,刺穿。

  一路上肆意狂殺,無人可擋,閆清順轉眼間就殺至妥帖兒跟前。

  妥帖兒剛剛囂張的不可一世,可望向突然殺至自己跟前的閆清順,不由得心頭一顫,剛剛對閆清順的蔑視不屑,可轉眼間,就被閆清順猶如狂魔附體般的亂殺之氣所震懾,竟不敢向前應戰。

  「拿下那個大淵將領,給我殺了他!」妥帖兒怒喝一聲,呵斥左右兩員金韃虎將出陣。

  兩員金甲,銀盔的金韃虎將也是兇惡無比,當即縱馬殺出,向著閆清順撲了過去,一錘一棍,分攻而至。

  眼看兩員金韃虎將直奔自己而來,閆清順面沉如水,毫無懼色,手中虎牙長槊螺旋刺出。

  「噗噗!」

  兩聲刺耳的撞擊聲陡然響起,虎牙長槊刺中了大錘,鐵棍,沉重且鋒利的虎牙長槊,輕鬆的將兩員金韃虎將的兵器撞開。

  雙臂雷動,閆清順怒喝一聲,手中虎牙長槊反手平掃出去。

  兩員金韃虎將剛剛被撞開兵器,尚且來不及收手,胸口便被虎牙長槊生生鑽了兩個血洞。

  兩聲慘叫齊齊響起,兩員金韃虎將生生跌落馬下,轉眼間,就被踏成了肉泥。

  閆清順兩招擊殺攔路的兩員金韃虎將,沒有絲毫停留,虎牙長槊挽了一個槍花,直取妥帖兒而去。

  此時,兩軍交織在一起,妥帖兒別無選擇,要麼擊敗閆清順,要麼退兵。

  終於他還是選擇了擊敗閆清順。

  「呔,大淵娃娃,休要在本將面前逞強,看本將如何取你的項上人頭!」妥帖兒怒氣衝天,拍馬舞刀,迎著閆清順殺奔而來。

  可在距離閆清順十步距離外,妥帖兒突然了勒馬停下,冷言道:「大淵娃娃,本將乃是金韃王朝四太子金烏貅麾下大將妥帖兒,你可敢報上名來?」

  虎牙長槊四面橫掃,將擋在面前的金韃鐵騎一一挑飛,轟殺開一條通道,閆清順一人一馬,手握虎牙長槊,踏著一條鮮血染紅的道路,一步步的朝妥帖兒而去。

  「吾乃是大淵朝攝政王李安麾下大將閆清順,金韃狗,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本將的名諱,你可以瞑目了。」

  話音一落,虎牙長槊發出刺耳的長嘯之音,裹攜著雷霆之力,當頭轟向妥帖兒。

  妥帖兒估計也沒有料到閆清順竟然二話不說就向自己殺來,遲疑片刻,也怒喝一聲,手中大刀盡數當頭劈出,傾盡全力向閆清順劈去。

  「當!」

  一陣激鳴震盪聲中,妥帖兒只感覺到一股雄渾無邊的巨力,猶如一座山嶽當頭壓來,雙臂竟然被震得發麻,控制不住的微微一曲。

  「這什麼情況?」

  「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一身書生氣的大淵將領,竟然如如此可怕的力量,好像比我還強!」

  妥帖兒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虎將,壓住心頭的震驚,剛要反擊,可再一次被閆清順震驚到了,只感覺自己大刀上再一次傳來一股巨力,力量不減反增,直壓的他雙臂一點點的彎了下去。

  他當然不會知道,閆清順雖然長的清秀,書生氣十足,可本人卻是一員武道高手,而且力大無窮,曾與李安斗將五十回合而不敗,豈能是普通武將能比的。

  再加上閆清順的虎牙長槊,重量十足,鋒利無比,槊鋒寒光冽冽,比起妥帖兒的大刀不知強了多少倍。

  堂堂金韃虎將妥帖兒,竟然被一個大淵朝的文將壓的如此狼狽,幾乎差點被擊敗,妥帖兒何曾遇到過這等狼狽境地。

  惱羞成怒之下,妥帖兒昂頭一聲痛不欲生的嘶吼,雙臂齊齊暴起,筋脈暴漲,傾盡全身之力於刀柄之上,猛然向前推去,生生將閆清順的虎牙長槊推開。

  一連數次交手,妥帖兒已然不敢托大,他已經深知閆清順的武道之強,與自己根本不相上下,而且力量似乎隱隱在自己之上,萬不可再與你拼蠻力,順勢收刀。

  此刻,妥帖兒正欲開口,可閆清順再一次揮舞虎牙長槊殺奔而至。

  「可惡!」

  妥帖兒罵了一句,還是迎面抵擋,一連數個回合,妥帖兒徹底沒脾氣了,虛晃一招,當即退到了十步開外。

  「大淵人,想不到你好大的力氣,我妥帖兒生平最重英雄,你們大淵武將中,能讓我佩服的除了你們王爺李安,就是你了。」

  「廢話少說,本將用不著你敬佩,你還是死吧!」

  閆清順這話可謂是深深刺痛了他,尤其是閆清順眉眼間的那股對他的不屑一顧更是讓他勃然大怒。

  「大淵人,你真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本將今日非殺你不可,拿命來吧!」

  暴怒下的妥帖兒,怒目圓睜,怒吼如雷,手握大刀,再度襲殺而來。

  反觀閆清順面不改色,平靜如水,縱馬迎去,手中虎牙長槊螺旋刺出,捲起道道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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