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俊大刀的威懾之下,剛剛軍心渙散的大淵士卒這才慢慢重新聚攏起來,可此事已然無用了。【記住本站域名】
柵欄已經坍塌,神火軍的輕騎已經手持強弓硬弩猶如洪水猛獸般涌了進來,再加上百騎甲士這座鋼鐵巨獸,剩下的大淵士卒根本無力抵擋。
僅僅是一瞬間,剛剛勉強聚攏的士氣再次一潰千里。
尤其是百騎甲士一路上橫衝直撞,幾入無人之境一般,殺的大淵士卒節節潰逃,已然退到了營地中心。
在他們的背後就是一座座百萬擔糧草,已經是退無可退。
童俊是徹底被逼入了絕境,現在他只能揮舞著大刀,呵斥著麾下士卒做最後的抵擋,可也只能是螳臂當車,勉強抵擋罷了。
此時。
日上三竿,大戰足足進行了數個時辰,一萬大淵軍隊損失過半,麾下士卒勉強抵擋罷了,就差最後一擊,徹底擊潰他們,
這一切盡在李安的眼中,只見他冷笑一聲,畫戟高高一舉,側臉望向身後的宗悅,說道:「宗悅,現在該輪到我們出擊了,你可曾準備好了?」
宗悅聞聲,一挺胸膛,滿臉興奮道:「末將的長戟早就饑渴難耐了!」
曾小蟲不等李安詢問他,當即一橫長槊,豪然大笑道:「請王爺下令,末將的長槊也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好!」
李安大笑道:「今日咱們就比比誰殺的敵人最多如何?」
「好!」
「好!」
曾小蟲與宗悅齊齊應聲。
接著,宗悅扭頭瞥了一眼曾小蟲,暗暗諷刺道:「小蟲將軍,你可要小心了,聽說這一次敵軍將領不是你的手下敗將嗎?」
曾小蟲臉色微變,眼前的敵將童俊上次可是把他揍得不輕,若不是李安出手,他可能就被陣斬了。
接著,他冷眼向宗悅瞥了一眼,輕蔑道:「用不著你擔心,今日本將必將童俊刺入馬下,反倒是你,可要跟緊了我跟王爺,別到時候再被敵人殺了!」
「小瞧本姑娘,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宗家戟法!」宗悅絲毫不逞多讓。
「口氣不小,希望你的武道跟你的口氣一樣大!」曾小蟲不甘示弱,慷慨應戰。
「行了,廢話少說,戰場上見真章!」
李安猛地一舉畫戟,厲喝道:「全軍衝鋒隨本王破敵,殺!」
隨著一聲厲喝,李安縱馬舞戟,猶如一道黑色閃電奔射而出。
曾小蟲與宗悅一左一右,同樣是揮舞兵器,拍馬殺出。
身後,所有的神火軍轟然殺出,裹攜著無邊的衝擊之意,向著敵軍大營席捲而去。
這一擊,可謂是徹底擊碎了大淵軍隊的士氣。
馬蹄踏地,聲如雷鳴,聲勢滔天,萬神逼退。
瞬息之間,數千神火軍猶如一道利矛撞進了倉皇失措的敵軍士卒中。
慘叫聲,撞擊聲,人喊馬嘶聲,頃刻間各種聲音響徹在了天地之間。
在神火軍的鐵蹄之下,大淵軍隊勉強組成的陣型徹底被撞開了一個缺口,神火軍鐵騎刀砍箭射,如同一個絞肉機般勢不可擋,所過之處,便是一地屍體。
李安一馬當先,畫戟無堅不摧,無人能敵,曾小蟲手持長槊,槊鋒颳起道道勁風,輕易的將敵將串於槊鋒之上,宗悅一介女流,卻也是銳不可當,長戟左劈右砍,幾無一合之將。
三人猶如三道鋒芒,將所有擋在眼前的一切盡數摧毀。
這一路衝殺不知道有多少敵軍被斬殺,數不盡多少人頭飛起,三人已然渾身浴血,如同殺神附體一般,衝進敵軍軍陣之中。
如此恐怖的騎兵破陣,已經徹底將大淵軍隊的反抗之心擊碎了。
大淵軍隊徹底崩潰了。
驚恐的士卒全然放棄了抵擋,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丟盔棄甲,四散奔逃。
沒有陣型的步兵,面對騎兵幾乎就是一面倒的結局,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眼下,數以萬計的大淵士卒被神火軍肆意屠殺,驅趕著,刀鋒所過,人頭滾滾,箭矢中地,人馬俱亡。
鐵騎開道,大淵軍隊如何能擋得住?
此刻,連大刀童俊都已經要崩潰了。
眼前這一切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又有些無可奈何,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李安竟然又將大殺器「百騎甲士」拿了出來。
還有那一個個身披火紅披風的精銳驍騎,必然就是名震天下的神火軍。
李安竟然一連拿出兩大強軍,來攻擊他的軍營。
而且此地距離鐵壁城不下數百里,中間需要穿過無數大淵軍隊的營地,李安哪來的這麼大膽子,竟然敢不顧自身安危,穿越百里到此,難道就不怕路上被人發現,陷入重重包圍。
直到現在,李安都想不通,現如今李安哪來的勇氣,敢將北地城池於不顧,全軍出動來偷襲自己的營地。
難道他不怕金烏貅的鐵騎嗎?
難道他不怕韓帥的圍攻嗎?
就為了這百萬擔糧草,拿自己的大本營來換。
可就算是李安燒了這百萬擔糧草,韓帥無非是退兵至京畿道首府罷了,等待糧草補給,可李安的城鎮大營一旦被金烏貅攻破,大營一失,這就意味著全軍徹底崩潰,任憑他是神仙降世,也挽回不了敗局了。
「他難道是真的瘋了嗎?」大刀童俊滿臉震驚之下,更多的卻是不解。
詫異之際,神火軍的鋒矢已經逼近,呼嘯著殺奔過來。
首當其衝的一將,正是童俊恨不得生吃其肉,喝其血的攝政王李安。
只見李安手握畫戟,戟鋒如車輪般四面掃出,將擋在面前的士卒劈成兩半,一路上橫衝直撞,無人能敵。
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孔,童俊表情已經是扭曲變形了,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是他,是李安,他終於還是來了!」
大刀童俊驚呼一聲,眼前一陣恍惚,不知是驚嚇還是酒勁又湧上來了,差點從馬背上跌落。
自己與其究竟是什麼仇,什麼怨,為何一直追著自己不放?
非要親自帶兵前來劫殺自己,這完全讓他摸不著頭腦。
可就他遲疑片刻,逼近眼前的李安,已經在亂軍中鎖定了童俊的身影。
這個不知死活的老狗,終於碰到了!
「今日倒是膽氣不小,事到如今,還沒有逃命,看來是想要跟本王報仇雪恨,既然如此,本王就圓了你這未了的心愿。」
李安劍眉輕挑,縱馬殺出,猶如一道黑色閃電撲向了童俊。
童俊雖然痛恨李安,卻根本沒有膽氣敢報仇,自認為不是對手,當他看到李安便自己襲殺而來,當即大驚失色,立刻撥馬而逃。
可李安已經殺奔而至,手中的畫戟颳起無盡殺意,一擊之下,便是驚天動地的震響,呼嘯而至的破空襲聲,直奔童俊後背而來。
童俊也是被驚了一身冷汗,忽然聽聞一道破襲聲逼近,來不及多想,急忙架起長刀,試圖拼盡全力,擋下李安的雷霆一擊。
只可惜,以他的實力如何能抵擋得住?
李安本就是以力見長,如今又比大刀童俊高出一個境界,這一擊之下,再借住馬勢之力,手臂的爆發之力,力道何止千鈞,縱然是一塊巨石也能輕易擊碎了,何況一個大活人。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激鳴聲響起,畫戟狠狠地與大刀撞在了一起。
猶如排山倒海般的勁力順著童俊的大刀衝進了童俊的筋脈之中,等不到反應過來,恐怖的衝擊力已經將他的身體擊飛出去,猶如斷了線的風箏,重重的摔飛了。
大刀童俊倒地後,隨即一口老血噴出。
當他在次抬頭時,李安的畫戟戟鋒已經搭在了他的脖頸處,鋒利的戟鋒上,一滴滴鮮血落下。
「童俊,我們又見面了,想不到你這老狗又栽到了本王手中,說吧,你想怎麼死?」李安低頭冷眼俯視著童俊,面帶冷峻。
童俊又急又怒,又是一口老血噴出,趴在地上,臉色慘白,身子抖如篩糠,強撐著身體,瞪著李安道:「李安,你莫要猖狂,實話告訴你,本將已經飛馬傳書給韓帥了,你現在將能戰之師帶走了,你的鐵壁城必然是空虛,現在韓帥大軍恐怕已經擊破了你的大營,正帶兵往這裡殺來。」
李安聽到這話,渾然無懼,嘴角還露出一抹不屑,如同看傻子一樣盯著他,「是嗎,可惜本王在鐵壁城中還有數萬人馬,就等著他去了。」
「數萬人馬?」
童俊渾身一震,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李安哪來的數萬人馬,難道北地諸將不守了,要不然,他哪來的數萬人馬?撒豆成兵嗎?
望著還渾然不知的童俊,李安冷笑道:「你怕是還不知道吧,金烏貅退了,本王連夜調離諸城軍隊,就等著韓忠虎來攻,讓他撞個頭破血流。」
「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童俊連連搖頭,算是徹底絕望了。
李安淡淡一笑,畫戟高高舉起,眼神中透出一股殺意,「現在你可以瞑目了。」
聽到這話,童俊這才恍然大悟,可也已經是為時過晚。
不過他也從李安的話里覺察出了不一樣的味道,李安難道是想殺他?
他可是親耳聽到上次李安幾次欲要招降他,只是他不肯罷了,這一次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難道李安要殺他?
正在這時,宗悅也縱馬奔馳而來,一眼就認出了童俊,當即大喝道:「老狗是你,就是你,殺了我父親麾下的將領!」
童俊見到宗悅也是一驚,隨即輕蔑道:「沒錯,是我殺的,你又能奈我何,難道你還要殺了我不成!」
沒錯。
現在這裡可不是宗帥說了算,是攝政王李安說了算。
李安若是不想殺他,誰也不敢殺。
岳破虜也渾身浴血帶著百騎甲士趕了過來,一見到童俊,也是怒火中燒,手持鐵槍,恨不得一槍捅死對方。
可李安沒有下令,他也不敢。
李安嘴角輕蔑一笑,「破虜,宗悅,這老狗交給你們了,該怎麼處置,你們看著辦。」
聞言,童俊大驚失色,急忙喊道:「王爺,我願意投降,我願意投降,給您當一個馬前卒!」
宗悅不再遲疑,猛地舉起長戟,怒喝一聲,對著童俊的頭頂就劈了下去。
「別殺我,我投降……」
話音未落,人頭已經被斬落。
為父報仇,宗悅滿臉感激的望向李安,岳破虜也是如此,兩人今日算是徹底歸心。
李安抬眼望去,敵軍已經全線崩潰,神火軍銜尾追殺,一路上瘋狂的砍殺著潰敗的敵軍。
整個敵軍大營已經是屍橫遍野,血流千里。
李安望著一望無邊的糧草,欣然喝道,「傳令,這些糧草通通燒了,一粒糧食也不給韓忠虎留下。」
一聲令下,將士們四處放火,不多時,熊熊大火沖天而起,濃煙滾滾,幾十里外都清晰可見。
天空都映澈的一片殘血。
韓忠虎百萬擔糧草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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