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赴死!

  「咚咚咚!」

  進軍的金鼓聲響徹天地,首當其衝的弩兵軍陣最先開始移動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大刀童俊手握大刀,目光如冰,冷冷的盯著遠處,隨時準備出擊。

  三千弩兵軍陣氣勢洶洶,邁著穩健的步伐,喊著響亮的號子,向前慢慢平移,左右兩翼由大刀童俊的親自帶領騎兵左右護衛。

  遠遠望去,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槍林甲海之中,無數頭盔上的長纓迎風烈烈,猶如狂風下的密林般,層疊不窮,應接不暇。

  最可怕的還是弩兵背在身後的箭囊,裡面白色的羽箭隨著軍陣的移動,上下起伏不定,甚是壯觀無比。

  左右騎兵高舉長槍,猶如森林般的槍鋒,寒氣森森,如一排排鋒芒,金色的陽光灑在上面,閃耀著別樣的光澤。

  當前的三千弩兵的腳步緊隨鼓聲的落點,每個人都如此,整個軍陣更是整齊劃一,徐徐而來,行進百步之遠,竟不見一絲軍陣紊亂之相,如此乃是精兵!

  每一次移動,匯聚在一起的腳步聲讓整個天地都為之震動,地面上揚起的塵土,連綿不絕。

  同時。

  大刀童俊策馬當先,高舉大刀在陣前來回奔馳,耀武揚威般的發出怒吼聲。

  麾下將士也皆是如此,怒吼聲連成一片。

  由三千人組成的弩兵軍陣,光是這一點足以讓天下強軍為之汗顏。

  即便是李安身側的百騎甲士都忍不住畏懼起來。

  三千弩兵,意味著每一次就能激射出三千根弩箭,也同樣意味著三千個袍澤可能中箭倒地,沒有人不怕死,也包括這些悍卒,悍卒無畏,只因為心有信仰,可不代表他們不怕死。

  十年前,忠義軍悍勇無畏,敢死戰倒地的忠義軍甲士,面對金韃鐵騎也是恐怖無比,可卻無一人退縮,他們可以害怕,這是本能反應,可卻無一人敢退。

  大淵國土百萬計,可卻無一寸土地是多餘,今日仍舊是如此!

  李安目光如炬,神情依舊是沉靜如水,渾身上下散發著無所畏懼的氣息,眼前的三千弩兵,在他的眼裡,也仿佛無一物般,甚至於連眉頭都不曾皺過。

  岳破虜深有感觸,眸子中閃過一絲驚異,隨即胸膛一挺,毫無懼色。

  諸將見狀,也紛紛挺直胸膛,身上的畏懼紛紛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戰意。

  一傳二,二傳三,主將的冷靜,讓左右諸將皆是心有感觸,繼而整支軍隊都變得毫無畏懼。

  李安的這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息,著實讓諸將暗暗心驚,他們不明白為什麼自家王爺可以一直保持這股無畏的氣息。

  縱然悍不畏死的曾家五虎都驚異無比,面對三千嚴陣以待的弩兵,自家王爺為什麼能做到這般淡定。

  曾家五虎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可怕的場景沒見過,可唯獨眼前的場景,讓刀口舔血的他們也心生寒意。

  三千弩兵的可怕實力不言而喻,即便是騎兵過萬,想要突破三千弩兵的防禦,只怕也要損失過半,身負強弓硬弩的弩兵絕對是騎兵克星,可李安最善於統御騎兵作戰,難道他不知道嗎?

  弩兵天生就是騎兵克星,平原作戰,騎兵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靠近弩兵軍陣,可弩兵軍陣中還有長槍如林的槍陣,堅不可摧的刀盾兵,以及側翼的騎兵護衛,想要真正消滅弩兵,必須突破前面的幾個兵種。

  曾小蟲一次次的望向李安,心裡開始暗暗猜測:「王爺究竟是那來的信心,莫非就是這四百百騎甲士?」

  這四百百騎甲士如果單個拿出來,的確是實力不凡,最強的一位騎士都是三品巔峰高手,在普通軍隊中,起碼是武官,千夫長的級別,可在百騎甲士中僅僅是一個什長。

  如此高手組合在一起,其戰力未必也會成倍增長。

  軍隊對戰,絕不僅僅是一刀一槍這麼簡單,而是軍陣和袍澤之間的相互配合,長槊,刀盾,強弓硬弩,互相配合,萬人軍隊,如臂驅使,方可百戰百勝。

  可這支百騎甲士才組建不過數日,尚且是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的時候,這個時候就送上戰場很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條,白白損失這麼多高手。

  或許再給百騎甲士一點點時間,那怕是半年時間也許這支軍隊可以成為不弱於八虎將麾下的任何一支精銳的戰鬥力,現在嗎?還差的太遠了。

  曾小蟲的擔心不無道理,可他最擔心的莫過於李安對岳破虜這個客將的信任,竟然將百騎甲士這樣的精銳交給一個客將。

  將一場戰爭的勝利交給一個客將。

  擔心之餘,敵軍的三千弩兵再一次開進五百步。

  現在對面軍容已經可以清晰可見了,可卻也讓全體將士為之一震。

  只見對方三千弩兵齊齊開路,後面槍兵刀盾兵錯落有致,緊隨其後,左右兩翼各有兩千騎兵左右護衛。

  光是單看這支軍陣,完全就是無懈可擊。

  用「完美」來形容也不為過。

  眼看對方越來越近,已經是避無可避的態勢,只有進攻,進攻,還是進攻,否則對方弩兵一旦靠近本陣,連後撤的可能都沒有。

  此時,唯有死戰到底!

  「諸將袍澤,此戰不勝,我們將絕無生還的可能,唯有死戰,諸位可敢與本王死戰到底!」李安高舉方天畫戟,怒喝一聲。

  萬人軍隊齊齊怒吼,士氣大振,人人皆有一股死戰到底的決心。

  轉瞬間,對方的三千弩兵再一次靠近百步,距離本陣只有四百步的距離。

  出戰就在此刻。

  李安扭頭看了一眼岳破虜,「破虜,此戰交給你了。」

  「王爺放心,半個時辰,末將親自取下敵軍主將首級!」

  岳破虜信心滿滿,丈八鐵槍猛地一揮,「百騎甲士何在?」

  「我等皆在!」四百百騎甲士齊齊怒吼。

  「隨本將破敵,殺啊!」

  一聲怒吼,岳破虜一馬當先,隨著漫天號聲,百騎甲士皆是縱馬奔馳而去。

  望著轟然奔出的四百百騎甲士,曾小蟲幾將皆是露出不解的神色。

  那可是三千弩兵,以弩兵陣型排列,分明就是故意設下圈套,等待李安的騎兵上套中計。

  平原作戰,弩兵一旦結陣,絕對是騎兵的克星。

  大淵缺馬,對付金韃鐵騎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弩兵,一直以來,大淵朝屢試不爽,不止是大淵朝,中原王朝對付來去如風的遊牧鐵騎,皆是如此。

  這四百百騎甲士皆是騎兵,而且僅僅四百餘人而已,面對三千弩兵,無異於飛蛾撲火。

  李安明知如此,為何還派四百百騎甲士送死?

  難道他真的瘋了不成?

  可卻無人敢提出質疑。

  四百百騎甲士可是各軍營的精銳,竟然就這麼白白浪費了,連一個水花都沒有濺起來。

  諸將心中不解,臉色各異,可唯獨李安心堅如鐵,面不改色,

  岳破虜手中丈八鐵槍一揮,四百百騎甲士迅速變陣,於兩軍之間兩百步的距離停了下來,目光掃視著敵軍軍陣,眼眸中點燃了仇恨的火焰。

  自己宗家軍的兒郎,自己精心挑選的百騎甲士,在那一個夜晚,被數以萬計的蔡文遠軍隊包圍斬殺,有些百騎甲士在睡夢中被射死在臥榻之上。

  就連兩朝元老,為大淵朝立下汗馬功勞的宗帥,也被冤枉入獄。

  想到此處,岳破虜眼眶都紅了。

  滔天仇恨,非一言一語可以描述。

  「蔡文遠,你今日必死無疑,我岳破虜不斬下你的項上人頭,誓不為人!」

  眉頭緊迫,岳破虜再一次揮舞著丈八鐵槍,厲喝一聲,「百騎甲士,破陣!」

  悠揚的號聲吹奏出了殺戮的信號,四百百騎甲士縱馬奔馳,向著敵軍軍陣衝殺過去。

  本陣中。

  曾小蟲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暗暗肉疼,狠狠地一拍大腿,咬牙道:「完了,怎麼能衝鋒破陣,起碼也是繞到側翼,後方再破陣,這……這可如何是好,四百餘人怕是還沒有衝到敵軍軍陣前就變成刺蝟了!」

  「是嗎,本王卻不這樣看。」李安嘴角微微上挑,揚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王爺,末將斗膽請戰,我帶領神火軍將士在後面出擊一下,起碼給破虜兄助助威也好。」曾小蟲終於忍不住了。

  「用不著,區區三千弩兵而已。」李安的那股自信卻沒能讓曾小蟲心裡安定,反而更加焦急。

  與此同時。

  蔡文遠在本陣中,已經笑得前仰後翻了,麾下諸將已經忍不住嘲諷起來。

  「我還以為攝政王李安如何厲害呢,竟然只派出四百餘人而已,真是膽小如鼠。」

  「李安他也是人,不是神,面對公子的三千弩兵,他也就敢派出四百人了,要是派出全部人馬,豈不是瞬間就全軍覆沒了。」

  「哈哈哈,沒錯,今日一戰,公子擊敗李安,是不是大淵戰神的稱號也該換人了。」

  「那是,普天之下,除了咱家公子,誰敢用這個稱呼?誰配用這個稱呼?」

  「……」

  諸將拍的蔡文遠有些得意忘形,嘲諷般的冷笑道:「李安,就你也敢自稱大淵戰神,真是可笑,真的懷疑你到底是懂不懂兵,本公子有三千弩兵嚴陣以待,你竟然還敢派騎兵出戰,真是自尋死路,傳本公子令,立刻吃掉這四百餘人馬,隨後軍陣繼續逼近,本公子要親手誅殺李安!」

  「諾!」

  令旗揮動,一道道軍令傳遞下去。

  前軍軍陣中,大刀童俊得令後,心裡也是暗暗竊喜,如此大功一件,眼看敵軍騎兵呼嘯而至,他不但不急,反而高興萬分。

  三千弩兵配置的全都是強弓硬弩,雖然比不上神臂弓,破敵弩這些大殺器,可數量驚人,足足三千把,就是一座山嶽,也能射穿了。

  毫不誇張的說,對面就是天下無敵,人馬俱鎧的鐵浮屠,今日也必然飲恨此處。

  可李安今日派出的四百騎兵顯然只是騎士披甲,戰馬無甲的半甲騎兵,這一戰,童俊已經勝券在握。

  「第一排弩兵預備!」童俊一舉大刀,第一排弩兵齊齊舉起弩弓。

  只待四百騎兵進入射程,便可輕易的殺他一個人仰馬翻。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四百騎兵在一波波箭雨之下,被殺的全軍覆沒的景象,嘴角都忍不住揚起來了。

  眼看對方就要進入射程了,他都已經準備下令射擊了,然而下一秒,奔馳的四百騎兵突然就停了下來。

  四百騎兵就這麼在兩軍數萬人的注視下,突然就停了下來,然後有條不紊的下馬,然後開始裝卸裝備。

  在短暫的停留過後,一個突兀的軍陣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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