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把宗帥都震懵了,愣是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岳破虜輸了!
這怎麼可能?
如果說賴文湘,蔡文遠之流敗給了李安,倒也是正常,幾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而已,即便是楊不悔敗給李安,也不是什麼不正常的事,畢竟楊不悔年紀尚輕,敗了也就罷了。
可今天岳破虜竟然也敗了!
岳破虜可是以一萬鐵甲騎兵為前鋒,去攻擊李安一個區區數千人之眾的軍營,怎麼也會落敗?
且不說岳破虜可是宗帥最看重的年輕將領,這可是未來接替宗帥,成為大淵新大帥的人,就是這一萬鐵甲騎兵,那怕是與金烏貅的鐵浮屠都是敢野戰的,怎麼可能會敗了?
旁人誰敗了,宗帥都不會如此失態,唯獨岳破虜敗了,這對於宗帥而言,是恥辱,是羞愧,是被人大庭廣眾之下打了一巴掌!
這場敗仗一旦傳到京城,傳到朝堂之上,那些素與宗帥不合的政敵,絕對會第一個站出來,嘲諷他的。
嘲諷他治軍無方,嘲諷他用人不當,甚至會直接毀了岳破虜的將帥生涯。
蔡文遠與楊不悔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吃了一驚,隨後便恢復常態。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隨後皆是齊齊意味深長的笑容。
如他們所料想的一樣,岳破虜還是敗給了李安,而且比他們更慘。
此刻。
憤怒的宗帥一隻手扶著一旁的桌子,雙眼微微眯起,緊緊的望著外面,一聲不吭的站了好大一會。
這時,突然一個傳令兵打馬奔進,「啟稟宗帥大人,岳破虜與鐵甲騎兵回來了。」
「砰!」
宗帥扶著的桌子瞬間化作了碎片,聲音帶著濃濃威嚴,一字一句道:「讓他滾過來,立刻,馬上!」
「諾!」傳令兵也嚇了一跳。
不多時,一個年輕小將握著丈八鐵槍,一臉狼狽之相的走了過來。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末將岳破虜有失宗帥厚恩,敗兵而歸,求宗帥降罪!」
宗帥當即大怒,猛地抬起頭,正要發怒之際,可當他看到渾身傷痕累累的岳破虜時,竟然瞬間心軟了。
整個人驚愕的望著跪在地上的岳破虜,愣是半天沒開口,片刻後,他直接跑到了岳破虜面前,雙手將其扶起,「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傷了你,是不是李安?」
宗帥關切的眼神,心疼的嘴角都在抽動,至於岳破虜敗兵之事,完全丟到了腦後。
岳破虜低著頭,難受的不行,語氣哽咽道:「末將實力不濟,中了李安的圈套,破虜原本圍攻他的軍營,幾次就差點攻破,誰知李安繞後來襲,鐵甲騎兵的主力又在攻擊途中,來不及撤回,猝不及防之下,我只能率本陣騎兵迎擊,結果敗於李安之手。」
「李安,好你一個李安,你竟然敢傷我破虜,實在是該死,此仇我替你報了!」宗帥怒火中燒,對著李安破口大罵。
殊不知,他忘記了是他先來進攻李安的。
「哎呀!」
岳破虜吃痛一聲,抬手捂住了胳膊,宗帥這才發現了他肩膀上的箭傷。
鋒利的箭矢穿透了他肩膀上的護甲,透體而過,撕開的傷口鮮血淋漓。
宗帥臉色大變,顫巍巍的掀開他肩膀上的護甲,臉色頓時大變,緊張的問道:「這是……這是弩矢傷,李安用破敵弩了?」
「是,是的,我中計了,李安太陰險狡詐了,竟然把破敵弩搬到了戰馬上,而且幾乎人手一把破敵弩,僅僅第一輪,我麾下的鐵甲騎兵就損失過半。」岳破虜滿臉不甘心的怒道。
宗帥點點頭,隨即訝異道:「不對呀,破敵弩破甲之力,自然是所向披靡,可在馬背上如何上弩矢,雙手的力量根本拉不開弩弦。」
岳破虜苦澀一笑,「他們根本就不上弩矢,就一輪,僅僅一輪就夠了,數千根破敵弩射出來的弩矢,足以震碎了我麾下鐵甲騎兵的膽氣,連我也中了一箭,直接穿透了。」
「哎呀,我忘了,我忘了提醒你一定要小心!」
宗帥痛心疾首,懊悔不已道:「都怪我,本帥應該提醒你一定要小心李安,尤其是李安示敵以弱的時候,更要小心,此子最善於以少勝多,以弱勝強,計謀百出,層出不窮。」
「當年金韃國師,那個號稱智謀無雙的傢伙,就是被李安活活玩死,連腦袋都被李安割了。」
「啊!」
「啊!」
「啊!」
齊齊的三聲「啊」字!
岳破虜第一個喊出的,蔡文遠次之,楊不悔緊隨其後。
三個人皆是露出一副劫後餘生的感覺,其實只有他們知道,在戰場上,李安根本打算誅殺他們的意思,否則他們現在早就人頭落地了。
尤其是岳破虜和楊不悔,兩人皆是連兵器都被李安奪走了,可李安還是放了他。
岳破虜欲言又止,卻還是沒好意思說出自己被李安放回來的事實。
一旁的蔡文遠憋不住笑道:「岳將軍,你可是宗帥麾下第一戰將,竟然也敗了,真是尷尬呀,我一個紈絝子弟敗了也就敗了,您可是未來的將帥之才呀!」
蔡文遠這話,分明就是在嘲諷岳破虜。
岳破虜當即大怒,一把抄起丈八鐵槍,怒視著蔡文遠道:「豎子,你敢再說一遍,信不信我一槍宰了你!」
蔡文遠臉色微變,退後幾步,卻還是冷笑道:「有本事跟李安斗呀,在自己軍營跟本公子算什麼本事。」
「找死!」岳破虜當即大怒,手中的丈八鐵槍猛地刺出。
可下一秒,宗帥一把抓住了槍柄,「住手!」
「破虜,不可魯莽!」
宗帥現在還不敢得罪蔡文遠,畢竟他身後站著的可是當朝蔡相,大軍出征的糧草輜重,還需要蔡相供應。
宗帥眉頭一皺,扭頭望向蔡文遠,冷冷道:「蔡公子,沒什麼事,你還是回去比較好,本帥麾下將領皆是魯莽之輩,若是一不小心傷了公子就不合適了。」
蔡文遠剛剛也是被驚了一身冷汗,當即冷哼一聲,便拔腿快步離開了。
麾下大將被傷,宗帥大怒之下,也不打算派出前鋒之類的,直接下令大軍起程,直奔李安的軍營而去。
與此同時。
當宗帥兵臨李安駐地之時,驚訝的發現,在李安駐地面前,不知何時已經連夜構建了一道堅固的壁壘,前方設置了十幾道拒馬壕溝,僅僅有一條三馬通行的通道,直接擋住了大軍的進路。
李安這是打定主意要死扛到底了。
宗帥望著眼前的壁壘,不禁計上心頭,遂下令大軍擺開陣勢,將整個駐地團團圍困起來。
除卻損失的數千鐵甲騎兵,宗帥手上能調動的軍隊還有六萬多人馬,六萬多人馬立刻在李安駐地的四面擺開了陣勢,隨時準備進攻。
當然,宗帥作為宿將,自然看出想要攻破眼前的壁壘不是那麼容易的,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隨即他便派出使者打算以面談的方式與李安達成和解,最好逼迫李安投降。
……
「宗帥看來也不想跟王爺動刀兵,要不然不會派出使者來,末將覺得不必理會他,只要將他打疼了,才有議和的資本。」曾小蟲滿臉輕蔑道。
曾虎也點頭道:「沒錯,議和只是戰爭的另一種提現,戰場上輸了,議和根本就沒有用,本將也想看看宗帥到底有多麼可怕。」
其他三虎也是這個意思,全都一心想要跟宗帥掰掰手腕。
李安淡淡一笑,沉聲道:「打自然是要打的,可怎麼打,如何打,現在還是一個問題,先去看看宗帥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也不錯,正好探探虛實,要是不去,宗帥還以為我們怕了他呢?」
堂堂大淵戰神豈能墜了威勢!
曾家五虎見李安已經打定主意要赴約,也不好再勸,可擔心李安的安危,五虎皆是請求護衛王爺赴約。
李安笑了笑,「讓小蟲隨我去吧!」
「諾!」
曾小蟲滿臉興奮道。
可其餘曾家四虎皆是請求率領神火軍在陣中待命,一旦有意外,可以隨時支援。
翌日清晨。
天地肅殺,黑雲壓地。
在壁壘外的曠野之上,一支百人隊突然出現,在距離壁壘五百步的距離下停了下來。
不多時,壁壘大門緩緩打開,只奔出兩將,兩將縱馬奔馳而去。
望著遠處的百人騎兵隊,李安冷笑一聲,「宗帥還是太小心了,莫非是怕本王突然劫殺他不成?」
縱馬奔馳到距離百人隊二十步的距離時,李安勒馬止步,抬頭望去,遠處一馬當先的正是老將宗帥,在他身後的那員年輕小將則是岳破虜。
李安眼睛微眯,眸光落到了宗帥身上。
十年不見,宗帥還是老了。
老的有些風燭殘年的感覺。
看來他老人家並不是很開心,想必之前也是解甲歸田了,剛剛才再被徵召,按理來說,他應該感謝自己才是,否則他那裡還有機會再次帶兵。
對面的宗帥也看到了李安,一見到這位忘年之交,曾經的生死袍澤,心裡擠壓的怒火立刻爆發出來。
「李安,想不到你自詡為大淵忠臣,如今竟然也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難道還不滿足嗎?你已經是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非要黃袍加身不可?」
「今日,我告訴你,你若是現在束手就擒,隨我回京向陛下求饒,陛下或許會念在你曾經有功於社稷,饒你一條性命!」
宗帥一開口,就搬來了江山社稷,君權神授那一套,竟然妄圖逼迫李安投降,覺得李安一定是會慚愧萬分,下馬投降。
可李安根本不理,只是搖頭嘆息一聲,「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此殊榮,普天之下,也罕見吧?」
「既然你知道,為何還要造反,置天下黎民百姓於不顧?」宗帥斥責道。
可面對宗帥的斥責,李安也不惱怒,只是淡淡說道:「宗帥,你我共事多年,你覺得我李安是一個貪戀權勢之人嗎?」
「區區位極人臣又如何,在本王眼裡如糟粕有何區別,本王揮兵南下,並非是要滅了大淵,而是逼不得已!」
宗帥眉頭一皺,「胡言亂語,你起兵造反,反而成了逼不得已了!」
李安嘆了口氣,「宗帥難道不知道,如今金韃突然南下,北地陷落,百姓苦不堪言嗎,我李安親率大軍北上收復失地,有何錯誤,可宋桓先是斷我糧草,後來發兵奪我城池,制止我北上收復失地,若是換了宗帥又該如何?」
宗帥徹底被問的啞口無言了,一聲不吭。
岳破虜厲喝一聲,「休要在此狡辯,君命如天,王爺就應該放棄兵權,回京述職才是!」
「本王可以放棄兵權,回京述職,可北地的百姓能等嗎,金韃人能等嗎?」
李安義正言辭的怒道:「難道眼睜睜看著北地陷落,北地百姓被奴役,大淵千里江山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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