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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在鐵壁城的附近,一隊隊禁軍甲士猶如幽靈一般出現,而後慢慢的朝鐵壁城移動靠近。
不多時,一隊隊騎兵也出現,領頭一將正是李安,李安望著黑暗中的鐵壁城不禁露出一抹冷意。
鐵壁城城頭之上,不過廖廖幾支火把,燈火昏暗,沒有多少士兵守衛。
「看來閆清順真的是沒把本王放在眼裡呀!」
李安搖頭一笑,低聲說道:「鐵雲,剩下的交給你了。」
鐵雲猛地一拱手,轉身一招手,數十個甲士齊齊跟隨。
轉眼間,鐵雲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多時,在鐵壁城的城牆之下,鐵雲按照李安的指示,將一塊木板慢慢掀開,一個一人大小的洞便赫然出現。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一個更加漆黑且深不見底黑洞出現在眾人面前,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這是人性的本能,沒有人不畏懼黑暗。
除了勇士。
鐵雲嘴一咧,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在黑洞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白亮。
這是一條通往城內的密道。
之前李安攻破鐵壁城時,四座城門全部封鎖,幾乎團滅了所有城內的金韃人,可還有幾個金韃人逃脫了,跑到了韓豹的軍營報信,那個時候李安就猜出鐵壁城一定有一個密道能夠貫通城外,在暗影衛的尋找下,終於找到了。
這條密道便被李安保留了下來。
李安有一個預感,一定可以用得上這條密道的。
當今陛下如此忌憚自己,眼看自己攻城掠地,他是絕不會坐視不理的,一定會派大軍來摘桃子。
可李安麾下人馬不多,一方面要跟金烏貅的三十萬金韃鐵騎對峙,實在是抽不出多少人馬對抗朝廷大軍。
那時,李安就在琢磨如何能以寡敵眾,果然,地道的事點醒了李安。
李安隨即便定下這條計策,果然今天還是用到了。
為了防止密道被別人發現,他暗中授意暗影衛日夜盯住密道,一旦有人在附近走動,不管是誰,全部斬殺,此戰,至關重要,容不得有絲毫馬虎。
而這條密道正是李安的自信所在。
至於閆清順恐怕到現在還沒發現自己已經落入了李安的圈套。
他還以為禁軍弱旅,畏懼他麾下京畿道的兵鋒,擔心被圍困,這才倉皇出逃,以為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李安的一座鋼鐵巨城。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都是李安給他設的一個圈套,一條密道盡通城內外。
至於這座鐵壁城,就是圈套中的那塊奶酪。
「哈哈哈,弟兄們,王爺真乃是神人也,竟然在這裡留了一處密道,通過這處密道,我們可以悄無聲息的進入城內。」鐵雲心中不由得對李安佩服的五體投地。
再看看周圍的十幾個甲士,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興奮。
這一刻,他們的心中已經燃燒起來。
鐵雲環視一圈,沉聲道:「兄弟們,王爺在營中給我們備好了酒席,拿下鐵壁城,我們就是大功一件!」
十幾個甲士對視一眼,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興奮。
鐵雲豪然一笑,「我們本出身於微末之間,是王爺不嫌棄我們的出身,收留了我們,今日我們就要用行動,證明我們的價值!」
「此戰勝負,皆在於我們,殺!」
眾甲士齊齊點頭,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太過激動,每個人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鐵雲凝重的目光,在每一個人的身上都重重看上一眼,這些兄弟都是跟隨他多年的高手,說是部下,倒不如說是兄弟合適。
今夜此戰,兇險萬分,有死無生!
「兄弟們,跟著我!」
沒有多餘的話,鐵雲甩下一條繩索,將一把短刀咬在口中,毫不猶豫的順著繩索就滑了下去。
大哥親自都上了,麾下兄弟自然無一人退縮,一個個緊隨其後。
遠處。
李安蹲在地上,目光緊緊的盯著鐵壁城的城門,久久難以釋懷,隨後下令道:「神火軍準備,一旦城內起火,出現火光,所有神火軍立刻向城門衝殺!」
「諾!」神火軍副將低頭應道。
密林中,三千神火軍齊齊披甲上馬,長槊高高舉起,整齊結陣。
數以萬計的禁軍甲士布陣於騎兵之後,可今夜的禁軍甲士卻有些不一樣了。
每一個甲士臉上都寫滿了憤怒。
赤果果的暴怒。
棄城而逃!
這四個字很沉重,重的讓禁軍甲士們一個個都直不起腰來。
這個屈辱今夜必須用鮮血洗刷。
否則,數萬禁軍甲士這輩子都別想在兄弟部隊面前抬起頭來。
李安躍馬提戟,立於大軍陣前,眼睛微眯,一道道殺意凝聚成實,盤旋在其周身,久久不散。
黑漆漆甲冑,在黑暗中卻散發出別樣的悠然光澤,猶如一尊尊天兵天將,又猶如一個個地府鬼兵,等待著殺戮的開始。
三千多神火軍,外加數萬禁軍甲士,足以將閆清順連同麾下的京畿道官兵輕易碾壓成肉泥。
李安冷冷的注視著鐵壁城,等待著火光沖天的信號,那就是全軍衝擊的信號。
「閆清順,當年本王教你如何打仗,今日本王再教你一招,肚裡開花!」李安言語之間,一絲絲殺機濺起。
與此同時。
密道之中,鐵雲咬著短刀,正在一人高的密道中,跌跌撞撞的慢慢前進著。
密道中,伸手不見五指,全憑感官慢慢向前移動。
鐵雲走在最前面,身為一品高手,即便是黑夜中,也能利用內力感受周圍環境變化,隨著他慢慢移動,沒多久就走到了盡頭。
他慢慢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摸索著,發現在他們頭頂上是一塊木板,隨後他抬手輕輕的向上推去。
此處已經是鐵壁城的中心,也許上面已經有京畿道的官兵,因此為了避免露出聲音,他務必極力的放慢動作,儘可能無聲無息的推開木板。
慢慢的,一縷微弱的燭光落進了密道中。
洞口出現了。
鐵雲連同麾下十幾個兄弟皆是齊齊屏住了呼吸,聆聽周圍有無聲音。
「哈哈哈,兄弟們不好意思,我又贏了!」
「又輸了,今天晚上走了一晚上背字了,真是倒霉透頂了,一個月的餉銀全輸了。」
「你才一個月的餉銀,我半年多都沒了,回家還不知道怎麼跟媳婦交代呢?」
「交代個屁,你媳婦早就跟人跑了,還交代呢!」
「也是,我一個臭當兵的,長年累月不回家,跑了就跑了,兒子給我留下就行了,也算有個後。」
「我說,咱們可要小心點,別讓那些當官的看見了。」
「放心吧,那些當官的都去閆將軍的大帳喝酒了,這裡又是糧倉,沒人來。」
「……」
鐵雲一聽,外面還有人,聽聲音不下四五個,位置是在糧倉。
想到這裡,他心裡稍微安定了少許,就這幾個廢物,他還不杵。
隨後,他小心翼翼的將木板挪開,敏捷的爬出洞口。
刀光一閃,一顆京畿道官兵的腦袋就掉了下來,不等剩餘幾個人反應過來,一刀一個,無聲無息的解決掉了他們。
四下一掃,果然是糧倉,他的嘴角也露出一抹邪笑。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糧草是最好的引燃物。
還有一個更好的消息,京畿道所有的將官都去喝酒了,真是天助我也。
興奮之餘的鐵雲,急忙招呼密道中的兄弟上來,很快,十幾個兄弟盡數爬出密道。
鐵雲撿起地上京畿道官兵留下的兵器,沉聲道:「弟兄們,都動手吧,燒了糧倉,其他人跟我開城門,迎接王爺進城!」
號令一出,一眾士卒熟練的來到糧倉周圍,準備放火。
而鐵雲則是換上了京畿道官兵的衣甲,來到了城門口附近。
很快,整個鐵壁城中瞬間火光沖天,一團團火焰直衝雲霄。
糧倉中數以萬計的糧草碰到火星,瞬間燃燒了起來,短短几秒鐘,整個鐵壁城中到處是火焰,仿佛化作了一座火城。
熟睡中的京畿道官兵從夢中被驚醒,環顧四周,漫天火焰團團包圍了他們,仿佛陷入了火海之中。
火焰的灼燒聲,驚恐的嘶吼聲,尖叫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仿佛進入了地府閻羅殿中一般。
而此時,宿醉的閆清順還在熟睡,帳外的親兵匆匆闖入,驚恐道:「將軍,不好了,走水了,我們的糧倉走水了!」
睡夢中被驚醒的閆清順勃然大怒,懊惱道:「你說什麼胡話,本將的糧倉怎麼會突然走水,你一定是敵人的奸細,我要殺了你!」
「是真的,是真的!」親兵驚恐道。
聽到外面亂糟糟的聲音,閆清順這才感覺到了不對勁,急忙出門察看,只一眼整個人瞬間就被驚呆住了。
整個鐵壁城內,到處是火光沖天,入目四處,無數士卒四散奔逃,尖叫不止。
閆清順當即冷汗直流,酒氣也瞬間散了一大半,恍惚間,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上。
剛剛還是平靜無比的鐵壁城,怎麼可能轉眼間就失了火,一定是有人暗中放火!
「誰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是敵人放火,可敵人是如何進入鐵壁城的!」閆清順撕心裂肺的吼道。
可現在沒人顧得上他這位主將,所有的士卒都四散而逃,混亂一片。
可火勢也愈加一發不可收拾。
突如其來的大火將京畿道的官兵燒的再也沒有膽氣了,再加上將領都喝醉了,士卒也胡亂睡下,突然驚醒之下,根本就是將不知兵,兵不知將的地步。
閆清順也徹底是無力回天了,眼看火勢越來越猛,他也只好退出鐵壁城,跟隨著混亂的兵潮,徑直朝城門奔去。
城外。
李安與眾將士都看到了這壯闊的一幕。
沖天火焰將黑夜照耀的猶如白晝一般,這一刻,所有將士的士氣都提到了最高點。
現在他們全都由衷的佩服自家王爺了,真是太厲害了,神仙下凡,也不過如此吧?
神火軍副將已經急不可耐了,大叫道:「王爺,京畿道官兵已經逃出城了,我們該出擊了吧!」
望著眼前的火城,李安薄唇勾起一抹噬血的冷笑,手中的方天畫戟高高舉起,厲喝一聲,「弟兄們,今夜讓我們殺個痛快,殺啊!」
李安一馬當先,親率神火軍齊齊殺出,直奔逃竄的京畿道官兵而去。
禁軍甲士個個猶如下山猛虎,怒吼聲震天響,朝著奔逃的京畿道官兵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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