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噩耗襲來

  後背中箭,痛不欲生,韓豹牙齒咬碎,也要拼了命的堅持著,可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不得已之下,他拔刀刺腿,疼痛讓他再一次清醒起來。Google搜索

  一路上馬不停蹄的韓豹已經徹底被李安嚇破了膽子,拼了命的往北逃竄,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與此同時。

  李安阻攔住了想要追殺韓豹的仇天,「此子不過是金烏貅麾下一個馬前卒而已,留他一條性命,對我們有好處,正好讓他回去替我們傳話。」

  如今韓豹已經是一條喪家之狗,留著他正好替李安宣揚一下自己的兵威,震懾一下北地的金韃諸將,對北上,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更何況,此時北地可不僅僅有金韃人,還有不少世家大族,占據一城,手握重兵,只不過看金韃勢大,不敢招惹,金韃也懶得理他們。

  這些人才是最令李安頭疼的,殺不得,也留不得,都是一群牆頭草。

  若是韓豹大敗而歸的消息傳到了北地,那這些世家大族必然心懷鬼胎,不敢明目張胆的幫助金韃人。

  殺了韓豹這麼一個替自己揚威之人,豈不是太可惜了。

  李安可沒那麼糊塗,賠本的買賣是絕不會做的,利用一個值得敵人信任的人發揚自己的兵威至強,李安可是屢試不爽。

  隨即,李安則是哈哈一笑,指著還在負隅頑抗的金韃人道:「仇天,韓豹不用管他們了,剩下的不用本王多說了吧?」

  仇天當即臉色一變,四散的殺意瞬間凝聚,兩把彎刀猛地插在一起,隨即一條鎖鏈從雙刀的刀柄露了出來。

  隨著一聲咆哮,仇天縱馬奔出,兩把彎刀化作兩條奪命鐮刀飛了出去,周身六米之內,所過之處,金韃人的腦袋全都飛了起來。

  身為主將的韓豹狼狽逃走,剩下的金韃人再也沒有勇氣一戰了,全都陷入了兵敗如山倒的趨勢,一個個抱頭鼠竄,四散而逃。

  反觀神火軍與禁軍精騎卻是氣勢大震,尤其是禁軍精騎,剛剛他們可是被金韃人壓著打,全都攢了一肚子火,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只有殺戮才能平息他們內心的怒火,每一個禁軍士卒都如同一個個虎崽子般,殺氣騰騰的追著金韃人肆意屠殺。

  這一次戰鬥一直殺到了天亮,最遠的直接一路追到了京畿道附近,就在京畿道官兵的注視下,將最後一個金韃人的腦袋被砍了下來。

  一個禁軍將領滿身浴血,雙目赤紅,拽著金韃人的小辮子,高高的舉著那個頭顱,對著城頭怒吼道:「本將乃是禁軍營官陳本勇,奉攝政王殿下之令追殺金韃逃兵,多有打擾,告辭!」

  這一聲怒吼,徹底把城頭上的京畿道官兵嚇壞了。

  全都瞠目結舌的望著城下十幾個禁軍精騎,在他們的馬背上,還掛著人頭三四個,而且是每一個馬背都有。

  守將一臉驚恐的望著城下的幾位殺神,目送著他們離開後,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我的天呢,這還是京城那群兵油子嗎,這也太可怕了吧!」

  身旁的士卒也全都是一副錯愕的表情,望著陳本勇離開的背影,久久難以釋懷。

  一旁的副將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將軍,看來王爺又打勝仗了。」

  「是啊,不過北邊的韃子有多少人?」守將忽然問道。

  「一萬多吧,不加奴隸的話,光是金韃精銳就有一萬多,加上奴隸就更多了。」

  副將這話當即嚇得守將一個趔趄。

  一萬多金韃鐵騎!

  這是什麼概念?

  金韃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一萬多金韃鐵騎足以對抗十萬大淵軍隊,這絕不是誇張,是實打實的戰績。

  這也就是為什麼金烏貅敢安排一萬多金韃鐵騎駐守鐵壁城,阻攔大淵軍隊北上支援的原因,因為他知道,一萬多金韃鐵騎足夠了,甚至有可能出城擊敗大淵軍隊。

  當旭日升起,溫暖的光芒落到戰場上,整個戰場才慢慢安靜下來。

  李安來回踱步,整個戰場上遍地是屍體,密密麻麻,橫七豎八的屍體躺滿了一地,連綿百里之遠。

  只有一兩匹戰馬孤零零的站在戰場上,自顧自的啃食著草稞。

  可那些青稞上已經沾滿了鮮血,鮮血已經將方圓百里的土地染成了紅色,遠遠望去,像極了一幅用暗紅色為基調的水墨畫。

  金韃人的屍體,還有殘肢斷臂,短缺兵器,好像是這副水墨畫上的墨色點綴。

  不知道什麼樣的大家才能將戰場之上的殘酷血腥用畫作描述出來,只怕也只有那種親身經歷的才能做到吧。

  可在這副水墨畫之中,一面繡著攝政王的大纛頂天立地的樹立著,迎風而動。

  在大纛的面前,數以萬計的士卒排列著整齊的隊伍,一個個鬥志昂揚,意猶未盡。

  昨夜一戰,當真是舉世罕見的血戰!

  這是禁軍自成立以來,第一次在戰場上面對面的與自稱天下無敵的金韃鐵騎野戰,此戰雖勝,卻也猶敗。

  十萬禁軍面對一萬金韃鐵騎,還是在結陣禦敵之時,竟然被金韃鐵騎一個衝鋒就破了陣營,差一點全軍崩潰,說出去也實在是丟人,可這支軍隊在一點一滴的萃取著,成長著,相信不久後,禁軍將重新成為一支精銳軍隊的代名詞。

  看看這些年輕的臉龐上,稚嫩中卻隱藏著不折不屈的氣勢,還有百戰餘生的得意。

  這份得意屬於他們!

  李安皺緊的眉峰終於可以稍稍舒展開三分了,有了鐵壁城這個前站,相信下面的戰鬥也會簡單一點。

  這時,一支輕騎從北面慢慢奔馳而來,打的旗幟是禁軍的旗幟。

  想都不用想,定然是賈道途來了。

  「王爺,大勝呀,大勝呀!」賈道途上來又是一陣馬屁。

  李安哈哈一笑,「道途,此戰能勝利,首功非你莫屬,不瞞你說,一萬多金韃鐵騎盡數被滅,除了主將韓豹被本王故意放走外,無一人漏網,全都殺了。」

  賈道途滿臉笑意,連連擺手道:「首功之事,萬萬不可再提,臣從前就說過,任何戰爭的勝利,都絕不是上下嘴唇一碰這麼簡單,沒有諸位將士們用命,這也只不過是臣一個想法而已,所以,首功萬萬不能給我。」

  在場諸將聞言,皆是欣慰不已,一個個面露喜色,傾佩不已。

  尤其是禁軍將領更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從前他們為了搶奪功勞,各種下三濫的招式都層出不窮,可今天竟然見到了推辭功勞的事,真是開眼了。

  賈道途忽然表情一冷,遙遙的指向北面,「王爺,鐵壁城已經盡歸您了,下一步,該繼續北上了吧?」

  李安眼睛一眯,一道精光落到了北面,冷冷道:「韓豹估計還未到金韃的營地,正好趁著金韃人毫無防備的前提,將附近幾座小城也拿下來,傳令全軍,給本王殺向北面幾個小城!」

  王令一出,除損失慘重的禁軍之外,神火軍,長城精騎,合併一萬多人騎兵再一次朝鐵壁城周圍的小城殺了過去。

  一夜血戰,麾下將士皆是已經人困馬乏,可李安竟然再一次奔襲,難道他就不怕將士們累垮不成?

  其實,李安早就安排暗影衛將周邊勢力摸清了,這附近的小城皆是世家大族的屬地,金韃人殺來之際,這些世家大族迅速投降,金韃人也懶得理他們,現在李安來了,只要王旗一樹,這些小城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便會投降。

  與此同時。

  金韃大營內。

  三萬多金韃鐵騎駐守的營盤,固若金湯,營中甲冑林立,長槍如林,四周壕溝遍布,拒馬無數。

  大營中,一位滿臉鬍鬚的金韃將領穩坐上位,在其背後,掛著一面「韓」字大旗。

  此人正是金韃大將韓常。

  不知為何,韓常今日一整天都感覺有些焦慮不安,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煩躁不已。

  身旁諸將見狀,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半晌後,韓常有些忍耐不住的問道:「聽說大淵朝派出一支大軍北上支援,欲要解除靜塞邊關之圍,不知這支軍隊到了各地了?」

  有一將領聞聲回道:「將軍不必驚慌,鐵壁城可是有我金韃鐵騎一萬多人,還有韓豹虎將駐守,料想大淵軍隊想要北上必須經過鐵壁城,可想要拿下鐵壁城絕對是痴心妄想。」

  「沒錯,韓豹手下一萬多人,大淵朝軍隊沒有五十萬休想破城,到時候韓豹一定會派人求援,等我大軍一到,前後夾擊,大淵軍隊必敗無疑!」

  聽到諸將所言,韓常心裡暗暗心定,可還是再一次問道:「可我們都等了這麼久了,還是不見韓豹求援,莫非真的是出了什麼差池?」

  可有將領不屑道:「將軍,定然是韓豹直接出兵將大淵軍隊殺光了,來不及給將軍報信吧?」

  「哈哈哈!」

  「沒錯,大淵軍隊如牛羊一般軟弱無能,我金韃鐵騎只需要一個衝鋒,便可輕易破陣,大淵軍隊立刻就會崩潰,剩下的就是一路掩殺了。」

  聽到這番話,韓常的臉色這才慢慢好看了一點,畢竟韓豹手下可是有一萬多鐵騎,就算是打不贏大淵軍隊,想要守住鐵壁城也不難。

  就在他想要派出斥候察看時,一個親兵突然走進大營,「啟稟將軍,韓豹回來了!」

  聽到這話,韓常以及金韃諸將皆是一副震驚之色。

  韓豹猛地站了起來,「來了多少人?」

  親兵回道:「就……就一個。」

  此刻。

  韓常心中無意間冒出一絲不妙的感覺,韓常駐守鐵壁城,按理來說,要么正與大淵軍隊血戰,要麼堅守城池,如今卻跑了回來,還是一個人。

  當下,韓常立刻感覺到一種不祥的預感。

  驚疑之間,韓豹已經走了進來。

  只見韓豹神色慘澹,渾身浴血,在其背後還插著一根羽箭,兩雙靴子已經被鮮血灌透了,每一步都有一個血腳印。

  眼看韓豹這副模樣,韓常心中已經是驚異到了極點。

  韓豹一進大營,當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抖道:「將軍,中計了,我被狡詐的大淵人騙了,他們設計埋伏我,奪取了鐵壁城,又派出重兵將我包圍,可憐我麾下兒郎死戰不退,可還是難以抵擋數以十萬計的大淵軍隊,末將死裡逃生,特來稟報。」

  猶如晴天霹靂的噩耗,狠狠地將在場的諸多金韃將領轟的外焦里嫩。

  韓常更是驚駭的無以復加了,差點摔倒在地上。

  而左右諸將也是一個個目瞪口呆,譁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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