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開口?
李安眼前一亮,當即問道:「什麼意思?」
賈道途端起酒杯,亮瑩瑩的酒水灑在桌子上,抬手沾起酒水在桌子上寫下三個字,秦祖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李安看的有些納悶,「秦祖陽已經死了,你不會想讓他開口吧,那你還是算了,我已經把他掩埋了。」
賈道途不緊不慢道:「死了好,死了才能開口,不死還不能開口呢。」
「王爺可知道,秦相有兩子,大公子秦祖陽,武道至強,做事縝密,行事果敢,是個人才,而小公子秦萬陽則是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是京城四大紈絝之子,做事不計後果,而且剛愎自用,如今他是秦相唯一的接班人,這一次他的兄長一死,他必然前來替他兄長報仇,趁機搶奪長城軍團的控制權。」
李安思緒一閃,立刻領悟了賈道途話里的意思,笑道:「你的意思是說,利用他報仇心切,逼迫他主動挑釁本王,最好是舉兵來襲。」
「王爺不愧是王爺!」
賈道途讚嘆一聲,語氣中滿是詭秘道:「若是秦祖陽現在沒死,只是受傷,在王爺軍營中關押著呢?」
李安搖頭道:「可秦祖陽確實是死了,很多人看到了,這一點秦萬陽未必會信。」
「哈哈哈,王爺莫不是忘了,這其中的真相都是傳信而已,秦萬陽又沒有親眼見到,只要王爺對外傳播消息,秦祖陽沒死,只是受了傷,你覺得秦萬陽會忍住嗎,他一定會有所行動,到時候王爺就有理由對長城軍團出手了,甚至一戰而定也不是不可能。」
李安這下明白了,賈道途此計不可謂是不毒辣。
此謠言一傳出,秦萬陽決計是按耐不住的,為了保證自己未來可以繼承秦相的位置,他一定會不擇手段,派人刺殺自己的兄長秦祖陽的。
即便是這個消息無憑無據,可以秦萬陽那個德行,如何能忍住,這可是他唯一一次改變自己地位的機會。
秦祖陽不死,他永遠無法觸及家主之位。
即便是假的,他也必然上鉤,這就是人性。
「只要秦萬陽想動手,自己呢,也只要稍微露出一點秦祖陽沒死的假象,秦萬陽絕對是忍不住的,一定會突然對李安動手,到時候本王也就名正言順的擊潰長城軍團,進而收編長城軍團,為己所用,那大事可成也。」
李安思維何其敏捷,只需要稍加思索,便可以輕易的理清了其中的關節。
賈道途此計用意至深,人性把握之恐怖,當真是舉世罕見。
此時,賈道途微醺的臉蛋上,一對精光碧射的眸子,多了一絲驚奇,「王爺,您的思維當真是厲害,臣只需要稍加一點,王爺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不得不說,此計當真是毒辣無比。
由此來看,賈道途對人性的把握的確是厲害,今日賈道途的到來,僅僅是三言兩語就將李安的困境一掃而空,李安不禁心頭大喜,得道途相助,不亞於劉皇叔得臥龍也!
李安哈哈一笑,直接站了起來,「秦萬陽若是當真不知深淺,本王就親手送他去見他兄長。」
「王爺,別這麼激動,區區幾個毛頭小子而已,臣還沒放在眼裡,喝酒,喝酒。」
賈道途再一次恢復了酒鬼的模樣,一杯接一杯的豪飲起來。
困境一掃而空,李安心情自然也是大好,直接也端起酒杯與之對飲起來。
營帳中,推杯換盞的聲音不絕於耳。
至於守在百步外的那些甲士皆是心生好奇,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竟能與王爺對飲,而且王爺的親衛仇天大人親自站崗。
酒過三巡,賈道途已經是躺在地上憨憨大睡,而李安隨即便開始布置了下去。
利用暗影衛在秦萬陽必經之地的地方,大肆傳播秦祖陽未死的消息,而且還是有圖有真相的那種。
以暗影衛探子遍布天下的能力,傳播這種消息,簡直是太簡單了。
隨即。
一時之間,整個北地都傳瘋了,長城軍團的大將秦祖陽未死,只是身受重傷,在禁軍大營治傷,為了更逼真,禁軍中的軍醫一直忙忙碌碌的。
如此一來,更加逼真了。
幾日後,李安正在巡邏軍營,忽然部下來報,長城軍團的大營今日突然點兵點將,調動頻繁。
聽到這個消息,李安微微一笑,眉峰一翹,臉上儘是得意之色。
一切盡在把握之中!
賈道途也匆匆而來,立刻說道:「王爺,秦萬陽連夜趕路,日夜兼程的趕了過來,一進營,立刻升帳點兵,看來是要跟我們動手了?」
「是啊,道途,你的計策開始奏效了。」李安笑了笑。
賈道途輕蔑一笑,「區區一個豎子,臣輕而易舉的拿捏他。」
「不過王爺,長城軍團騎兵諸多,兵精甲堅,若是在平原交手,我們也未必能沾到什麼便宜。」
李安也微微點頭,鷹目中殺機畢現,冷笑道:「無妨,正好藉此時機好好錘鍊一下禁軍,只要能擋住長城軍團的鐵騎衝鋒,面對金韃人也不至於敗的太慘。」
「王爺英名。」賈道途拱手道。
……
為了更加逼真,也是為了讓秦萬陽有膽子來襲禁軍大營,李安親自率領剛剛歸順的神火軍一路北上,還故意經過長城軍團的駐地,耀武揚威一番,這才慢慢北上。
此時。
禁軍大營雖然有將近十萬之眾的禁軍,可不過是一群外強中乾的兵油子而已,只要是一萬精騎突然破襲,十萬禁軍瞬間就會崩潰。
好在禁軍大營附近只有營門前是一塊河谷平原,剩下的皆是峻岭陡坡,不適合騎兵衝鋒。
秦萬陽剛剛進入長城軍團就馬不停蹄的點將調兵,著實讓長城軍團中的宿將們頓生不悅,尤其是秦萬陽的名聲,一個京城紈絝子弟,竟然突然變成了他們的上司,換作誰,也不會舒服。
就在秦萬陽緊鑼密鼓的準備何時偷襲禁軍大營時,李安就派人捎來一封信。
當秦萬陽打開書信,粗略的看了幾眼後,忍不住露出鄙夷的冷笑。
「什麼大淵戰神,什麼攝政王,依本將看來,就是一個傻瓜,竟然還讓本將替他照看一下大營,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秦萬陽滿臉輕視,言語間都透露出對李安的不屑,隨即將書信遞給手下諸將。
這封信上洋洋灑灑一篇字,毫無疑問是在解釋秦祖陽身死的事,完全就是假的,秦祖陽現在就在禁軍駐地,不過只是身受重傷,需要靜養,托秦萬陽多多照看。
這封信也讓長城軍團的諸將個個面露輕視,一個個鬥志昂揚,氣焰滔天,紛紛叫嚷著要出兵踏平禁軍駐地,救出秦祖陽來。
可跟隨秦萬陽來的一個文臣卻感覺不對勁,立刻提醒道:「小公子,此事有些蹊蹺呀,攝政王明知道與我秦相府關係不合,如今又傷了大公子,為何還托我們照看大營,我看這件事的背後一定隱藏一個大陰謀!」
秦萬陽聽沒聽進去這番話,全當別論,可他眉頭一皺,拍案而起,怒氣沖沖罵道:「毛雲,你閉嘴,這裡是軍營,不是秦相府,本將告訴你多少次了,要叫我將軍!」
「啊,是……是,將軍,此事萬萬不可衝動,這裡面有似乎有陰謀的味道。」
畢竟李安的名氣和戰績擺在這裡,當今大淵朝的戰神,當年無敵天下的忠義軍大帥,現如今大淵朝所有的邊關精銳皆是出自忠義軍中,如此恐怖的戰力,讓人不得不畏懼。
即便是有些對李安不服氣的,可看到李安的戰績也全都啞口無言了,這也包括這些長城軍團的諸將。
聞言。
秦萬陽就是再剛愎自用,也不敢輕視了,當即點將,命令他們悄悄靠近禁軍駐地,察看禁軍大營的虛實。
很快,察看虛實的將領就回來了,將禁軍大營旗幟散亂,防守鬆懈的消息帶了回來。
可毛雲還是有點無法確信,便親自去一趟禁軍駐地,當他來到禁軍駐地北面的山坡上,將禁軍駐地看的真真切切。
「這……這怎麼可能!」
禁軍駐地中,旗幟混亂不堪,鎧甲兵器堆積如山,亂糟糟的堆放在一起,連營門口的防沖鹿角也就只有一層,絆馬索之類的更是沒有,整個營盤毫無章法可言。
「難道王爺這十年不用兵,把兵法都忘卻了?」
毛雲一臉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
等到毛雲回來匯報,秦萬陽已經按耐不住了,當即喝道:「今夜三更造飯,五更出擊,殺光所有禁軍,替我兄長報仇,另外發現我兄長的蹤跡,要第一時間稟報本將。」
三更十分。
長城軍團的駐地突然鑽出一支精銳騎兵,人人披重甲,持大刀闊斧,人銜枚,馬束蹄,一路小心翼翼的朝禁軍駐地而去。
五更剛過。
秦萬陽就已經摸到了禁軍駐地,月光落下,禁軍駐地一片燈火通明,營帳中人影重重,不過是就是沒什麼聲音,連守門的禁軍都沒有。
看來,禁軍全無防備。
秦萬陽猙獰一笑,滿臉都是得意之色,長劍一揮,怒吼一聲,「兄弟們,給本將衝過去,禁軍駐地一人不留,全部殺光,燒光,殺啊!」
隨著一聲怒吼,萬餘長城軍團的精騎轟然殺出,猶如一道黑色烏雲朝禁軍駐地蔓延而去。
此時。
禁軍駐地仍舊是安靜無比,即便是長城軍團的騎兵已經殺入了軍營門口。
沒錯!
大營中,一座座軍帳中皆是人影重重,可全都是假人而已。
真正的禁軍全都排列著整齊的軍陣,全副武裝的埋伏在駐地四周。
明明已經去了北面的李安,此刻一身黑甲,手持一桿特大號的方天畫戟,目光冰冷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幕。
上次殺秦祖陽就是用的方天畫戟,感覺還不錯,挺順手的,回營就做了一個特大號的。
此刻,那些禁軍甲士也皆是如此,手持兵器,肅然而立,原本的京城兵油子,此刻卻成了百戰精銳一般的氣息,淡定,坦然,殺氣騰騰。
突然,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從遠處席捲而來,寂靜的黑夜瞬間被打破了。
李安冷冷一笑,「終於來了嗎?」
眼看,長城軍團的騎兵越來越近,已經幾乎全都衝進軍營中了。
李安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中,一道恐怖的殺意化作兩道寒光激射而出。
「兄弟們,功名利祿,就在今夜!」
「隨本王,殺啊!」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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