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數萬久經沙場的騎兵齊聲怒吼一聲,威武之聲曠古爍今,震得天地變色,整個曠野中滿是迴蕩著沖天的殺意。記住本站域名
十萬禁軍竟當場被嚇的個個臉色驚變,連禁軍將領都是肝膽俱裂。
仇天眼看不好,立刻大呼道:「諸將,擊鼓,陣型不變,推過去,殺!」
誰料到,禁軍將領都被嚇怕了膽氣,竟無一人有死戰之心,一個個愣在了原地。
見狀,仇天手中彎刀飛出,一連掠殺三將,隨著三顆滾燙的人頭落地,那些禁軍將領這才反應過來,下令進攻。
「咚咚咚!」
鼓聲震天響動,軍陣前進。
此時。
李安面對周圍不下幾百杆刺過來的長槍,渾然不懼,抬手一抓,長槍盡數脫手,反手刺出,所過之處,騎兵盡皆落馬,只留一柄長槍遙遙指向秦祖陽。
秦祖陽眉頭一皺,一把奪過身旁甲士的偃月刀,怒吼一聲,徑直朝李安劈來。
「來的好,給本王死來!」
兩道流光,瞬間交戰在一起,兩人交手的氣勁,竟將那些圍殺上來的騎兵猶如螻蟻般掀飛了出去。
「亢!」
兵器想撞,金屬的交鳴聲聲徹天地,餘音迅速朝四周擴散而去,震盪在所有人的耳膜中。
一擊之下!
剛剛暴怒到瘋狂的秦祖陽不禁臉色大變,只感覺一股山崩地裂的恐怖巨力,順著他手中的偃月刀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灌入身體。
恐怖的衝擊力,仿佛一根細小的鑽頭,進入了他的身體,順著五筋六脈鑽的他氣血翻滾。
「好可怕的力量,怎麼會這麼強!」
剎那間。
秦祖陽臉色已然大變,眸光中閃爍著難以描述的驚色,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力氣,竟然在李安面前就是一個笑話。
剛剛一交手,他渾身氣血一盪,丹田都差點破碎了,肉體在這股可怕的勁力攪動下,差點就承受不住了。
李安眼睛一眯,冷眼望著曾經自己的部下,氣勢甚是傲然,心裡暗暗道:「力氣不錯,可惜還是差的太遠了!」
秦祖陽心裡卻是一陣後怕,他一直在賭,賭李安十年不見,實力衰落,可沒想到李安不但實力不弱,而且槍法更甚。
同樣李安也在試探秦祖陽,一擊之下,李安已經他的實力,正在向戰神境中期衝擊,可力氣應該是打熬過的,可惜還是有些太弱了。
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壓制住他!
境界上的差距,力量上的差距,足以在十招之內,取下秦祖陽的人頭!
可秦祖陽情知李安的實力遠遠超過自己,不但毫無懼色,反而殺意更甚,不但不退,反而舉刀怒視著李安罵道:「李安,十年不見,你的實力還是很強,可我也絲毫不懼你,今日我不願與你為敵,可你若是不知死活,我必殺你!」
面對秦祖陽如此「大言不慚,」李安也是怒極而笑,手中長槍一指,「廢話少說,你叛國求榮,本王絕不容你!」
話音一落,李安手中的長槍不刺,直接化作一道流星,攜帶剛猛無邊的勁力,橫掃過去。
長槍如棍,呼嘯生風,爆發出道道勁力,將兩人周遭空氣盡數吸取一空,以秦祖陽為中心,竟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見的颶風,恐怖的吸力中夾雜著勁力,將秦祖陽生生控制起來,令其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秦祖陽就是再托大,也知道了李安的恐怖,卻也不退,手中力量盡出,一柄偃月刀猛然朝李安劈下,妄圖抵擋住李安這氣勢洶洶的一計重槍。
「亢!」
兵器交加,火星四濺。
這一次,秦祖陽深知李安的恐怖了,只見他身形一震,胸口的氣血極度翻湧,握刀的虎口瞬間撕裂。
第二次交手,秦祖陽再也不敢輕視李安了,力量上的差距,讓他失去了反敗為勝的機會,不敢再用力量跟李安硬拼了。
深恐被李安的恐怖勁力所壓制!
神思一動,秦祖陽直接丟下偃月刀,右手一探,一柄長槊落入其手中,槊鋒寒澈,震盪無比。
此舉,他捨棄重刀,準備用變化無常,精妙無邊的長槊致勝。
恰在此時,一個手持方天畫戟的騎兵從背後妄圖偷襲李安,可他還沒等靠近李安,便突兀的發現胸口處多了一柄長槍。
可就在這關鍵一刻,他突然雙手握緊了長槍,死死的握住了長槍。
李安也是眉頭一皺,沒有想到秦祖陽的長城軍團中還有如此悍不畏死的甲士,索性便丟了長槍,拿起了丟在地上的方天畫戟。
方天畫戟在手,李安仿佛真的化作了大淵戰神,一身血色勁力纏繞周身。
秦祖陽怒喝一聲,戰意暴起,舉槊直奔李安而來。
兩人再一次戰作一團。
但見槊鋒呼嘯,戟刃激盪,兩人周遭勁力四散,殺意沖天,光是激射的勁力就將周圍的地面掃出一條條溝壑。
最為恐怖的莫過於激射而出的勁力了,猶如一道道無堅不摧的弩矢,方圓百步之內皆是在波及範圍中。
那些長城軍團的騎兵想要支援自己的大將都不敢,生怕被波及到,地面上有幾個衝上去的倒霉鬼已經是甲破人死,現在所有的騎兵都遠遠避開,生怕禍及池魚。
漸漸的,李安武道上的差距,力量上的差距慢慢展露出來了。
秦祖陽僅憑一口氣血,根本不是李安的對手,即便是他槊鋒如風,借用速度避開了李安的方天畫戟的重擊,可還是被李安壓制的喘不過氣來。
隨即繼續交鋒,秦祖陽的壓力與日俱增,手中的長槊也愈發沉重了起來,長槊的精妙根本施展不出,反倒是成了鐵棍,只能被動挨打防守。
李安卻是愈戰愈勇,手中的方天畫戟重砸,輕挑,斜刺,竟是遊刃有餘,氣息不減。
越是如此,秦祖陽越是瘋狂,生生咬牙堅持著,只要殺了李安,整個大淵朝再也無人能擋住他的腳步,可手中的長槊卻越來越慢,越來越難。
「噗!」
伴隨著一招不慎,一個破綻露出,李安的方天畫戟立刻刺出,借用戟鋒猛地回身鉤劈,秦祖陽吃痛一聲,肋下竟被狠狠地劃出一道半寸深的傷口,鮮血頓時狂涌而出。
可秦祖陽這份膽氣倒真是舉世罕見,竟絲毫不顧傷口,忍著劇痛拼命反擊。
戰神境的強者自愈能力遠遠超過了尋常人,雖然剛開始有些痛不欲生,可很快就開始慢慢癒合,痛楚也慢慢變弱。
李安也是大加讚賞,秦祖陽作為他的部下,什麼脾氣他早就門清,知道他那股驢脾氣一上來,誰也休想攔住他。
李安橫掃過去,逼退了秦祖陽,愛才之意大起,張口喝道:「秦祖陽,別再痴迷不悟了,放下兵器,本王保你秦家滿門,否則後果自負!」
秦祖陽苦澀一笑,搖了搖頭,「王爺,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王爺!」
「隨我反了吧,這大淵朝早就腐敗透頂了,爛到骨子裡了,已經是徹底無藥可救了,文官結黨營私,貪贓舞弊,武官貪生怕死,將無戰意,兵無戰心,已經是徹底完了,你也不必執迷不悟了,我告訴你,要是你滅了金韃人,下一步,你就要死,宋桓不會放過你的!」
「大膽!」
李安勃然大怒,眸光閃爍,厲喝道:「休要胡言亂語,身為大淵臣子,食君之祿,就要忠君之事,造反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
秦祖陽的話,更是徹底激怒了李安,只聽他怒喝一聲,方天畫戟化作天際,徑直衝殺過去。
秦祖陽也是一聲低嘯,手中長槊好似一隻鳳凰般烈烈而出。
無邊的槊鋒之影,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分都分不清,十招之內,方天畫戟又輕易的破除了槊鋒之影,在秦祖陽的身上留下來不下十幾道傷口。
李安還是不想要了秦祖陽的命,要不然也不會只傷不殺了,只因為大淵朝的確是對不住這些武將,他在替大淵朝還情。
可再這樣戰下去,即便是李安不殺他,秦祖陽也難逃一死,光流血也能活活流死他。
與此同時。
十萬禁軍已經傾巢而出,槍兵如林,盾兵如牆,即便是長城軍團的騎兵身經百戰,可面對結成猶如刺蝟般的軍陣,卻也是無從下口,一次次衝擊被擋住。
那一波波連綿不絕的弩矢,箭雨卻如同漂泊大雨般一次次的落到了長城軍團的騎兵頭頂之上,讓這些長城軍團的騎兵一次次落馬,飲恨在軍陣前。
其實這一場戰鬥早就註定了結果,李安隻身闖入長城軍團的騎兵軍陣中,就破了這些騎兵的膽色,再戰下去也是死路一條。
若是一開始,秦祖陽就不理李安,直接騎兵突襲衝鋒,即便是李安武道再強,也無法擋住數萬騎兵的衝鋒。
而至於那些禁軍即便是結成軍陣,也無用,幾次衝擊之下,必破無疑。
到了那個時候,長城軍團的騎兵便可輕易的屠殺這些禁軍了。
可事情沒有如果,現在的長城軍團已經敗了。
「下馬投降,本王既往不咎,否則,死!」李安對秦祖陽下了最後的通牒。
可秦祖陽卻悽慘一笑,「我秦祖陽乃是當今秦相之子,絕沒有投降的可能!」
說完,他怒視著李安,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王爺,祖陽拜謝王爺當年的授業之恩,可今日祖陽已經走到了那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請王爺饒了我的部下,他們是無罪的!」
李安點了點頭,「本王應允。」
「多謝王爺!」秦祖陽悽厲吼道。
「王爺,大淵朝不值得王爺效忠,真的不值得!」
說完,他丟下長槊,緩緩的拔出腰間佩刀,抵在了脖頸處,「王爺,我們來生再見!」
「不可!」李安大感不妙,剛想要阻攔,可一道寒光划過,秦祖陽的脖頸處飆射出一道鮮血,整個人墜落於馬下。
李安快速奔馳了過去,將秦祖陽抱在了懷裡,可即便他是大淵戰神,也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秦祖陽最後吐出一句話,「大淵不配王爺效忠……」
「將軍!」
長城軍團的騎兵齊齊下馬,單膝跪地,悽厲的怒吼一聲。
這一刻,李安徹底沉默了,心中的那桿秤也隨著秦祖陽的閉眼動搖了。
「大淵,大淵,難道真的是本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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