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大營。記住本站域名
位於皇宮的正西,與皇宮的大內侍衛遙相呼應,成掎角之勢,兩地之間又有通道相連,可快速機動支援。
在兩地之間還有一個大營,名曰點將台,平時不駐軍,只有皇帝出征點將之時,大軍才會進入列隊,等待陛下檢閱。
不過今天卻是怪了,李安幾人還有一百餘名國子監學子突然來了,守護點將台的大內侍衛識趣的離開了,哪裡還敢阻攔。
點將台之上。
李安手握著虎符,斜躺在椅子上,腦袋搭在靠背上閉目養神。
宇文邕以及國子監的幾個將官皆是一臉著急的站在一側,尤其是宇文邕時不時扭頭看李安一眼,卻怎麼也不明白李安怎麼能「躺」的住。
今天李安心情不錯,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便站起身來,望著台下一眾國子監的學子。
點將台之下。
國子監的學子排列的整整齊齊,軍容肅穆,只可惜唯一的美中不足,均是國子監的學子服,若是換了大淵鐵甲,那才叫漂亮呢。
李安笑了笑,暗自歡喜自己有多了一支精兵,一支不亞於忠義軍的精兵。
「拿著本王的虎符去禁軍大營調兵。」李安將虎符遞給了馬小,馬小領命便去了。
不多時,馬小就回來了,不過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兵呢?」宇文邕急乎乎的迎上去,問道。
「啟稟太尉大人,在……在後面。」
聽到這話,宇文邕總算是鬆了口氣,只要禁軍來了就好,點頭道:「行呀,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可隨後他的表情就徹底蒙住了。
只見零零散散的四五個老將,連戰馬都沒有,步行著走了過來,這還遠遠不是最驚駭的,在老將身後,一大群老弱殘兵歪歪斜斜的走了過來,其中半數以上,連甲冑都沒有,平均年齡起碼在五十歲以上。
「這……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就靠這麼群老弱病殘去解靜塞邊關之圍嗎,老夫別的不敢說,就前面這幾位,估計還沒走出京城就仙逝了。」
宇文邕氣的破口大罵,七竅生煙,當即是問候了禁軍幾個將領的十八輩祖宗。
李安眯著眼睛,望著台下整齊劃一的學子兵,又看了一眼那些禁軍,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兩方人馬簡直是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些禁軍身上無一例外,都露出一股垂垂老矣的暮氣,而相反這些學子兵卻是朝氣蓬勃,殺氣騰騰。
「王爺怎麼辦,就帶著這些老弱病殘去跟金韃鐵騎爭鋒嗎,估計還沒到戰場就算完了!」
宇文怒氣沖沖的罵道:「這群烏龜蛋生的玩意,竟然敢欺負老夫,老夫跟你們沒完,老夫這就去找你們算帳!」
「宇文大人,息怒息怒。」李安笑呵呵的站了起來,說道:「其實我們早就猜到了不是,那些禁軍將領怎麼可能會將禁軍精銳給我們,能給這些老弱病殘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那怎麼辦,不打仗了嗎,光靠這些學子兵能行嗎?」宇文邕怒火中燒。
可馬小踏前一步,「啟稟王爺,太尉大人,小子不才,願為先鋒,先登破敵!」
李安微微抬起頭,眸子裡仍舊滿是慵懶之意,他轉頭對著馬小說道:「傳本王令,令禁軍將領在半個時辰內來點將台,如有不至,遲到,按軍法論處。」
「諾!」馬小領命而去。
「薛林何在?」
薛林出列抱拳,「末將在!」
「傳本王令,命令學子兵手持本王大纛,沿京城主要街口宣布本王要親率禁軍出征的消息,另外在皇宮門口停留一段時間。」
「諾!」薛林領命而去。
很快,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就傳遍了李安要親率禁軍出征的消息了。
「攝政王要親率八十萬禁軍出征北地,覆滅金韃!」
一時間,無論是王侯貴族,還是平頭百姓,全都聚集在街道上,高興的載歌載舞,普天同慶。
大淵朝苦「韃」久已,尤其是最近幾年,金韃頻頻犯邊,皇帝陛下的幾個精銳兵團,整整幾十萬人竟然一觸即潰,損失慘重,這幾個皇家精銳兵團多為京城兵,整個京城皆是家家戴孝,哭聲震天,連皇宮都是一片素裹,皇宮內外,人人束白綾,真可謂是慘到了極點。
長城都丟棄,沒了長城天險,金韃鐵騎入大淵腹地如入無人之境,北地百姓再一次陷入了水深火熱的境地。
而剛剛,這宛如甘霖的聲音,一聲聲的落到了每一個百姓的耳朵里。
「是攝政王!」
一位老人顫抖的站了起來,失明的瞳孔中竟散發出一絲絲光澤,失聲喃喃道:「是,是王爺,王爺真的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許多經歷過十年前那場戰役的老人紛紛聚在了街道上,高呼萬歲。
只要他們才真正明白,在戰場之上,攝政王這三個字代表什麼。
大內皇宮。
曹輕言突然聽到手下傳來的消息時,當即是面色一變,「他這是在搞什麼名堂,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隨即,他便搖了搖頭,笑道:「就算是他親自領軍出征又如何,整個禁軍大營都在陛下的手中,那些禁軍將領怎麼可能會聽他的,沒有禁軍,我看你拿什麼出征?」
而在他的面前,內機監的高手皆是一副驚訝的模樣。
「哼!」
曹輕言狠狠地一拍桌子,皺眉道:「怕什麼,一群廢物,僅僅是他的一句話就把你們嚇成這副模樣,風聲鶴唳,成何體統!」
那些內機監的高手齊齊低頭。
「不過,我也想看看李安到底要幹什麼?」曹輕言輕蔑一笑。
皇宮深處。
宋桓突然一骨碌從龍榻上爬了起來,耳邊傳來那道聲音,森寒的眸子瞬間變得通紅無比,一臉驚恐的望著外面,「他……他究竟是要幹什麼,幹什麼!」
把屋內的太監,宮女全都嚇得匍匐在地上,寒蟬若禁。
可宮門外的聲音卻一直響個不停。
太傅府邸內。
孫謙因為有政事要處理就沒隨李安去國子監府,可不曾想到,回家沒多一會,就聽到府外的聲音。
一旁的孫少薇捧著一碗棗糕也是驚的不輕,「爹,李安是要出征了嗎?」
「是,是要出征了,可他為何還要在京城中散布消息,現如今,整個京城裡不知道李安要出征的不多吧?」孫謙也是一臉不解,怎麼也想不通李安究竟要幹什麼。
國子監府。
匡彥卻是搖頭一笑,「王爺要回來了,沉寂十年,整整十年,他又回來了,金鱗回巢,定然是血流成河呀,可這血似乎還沒流乾淨!」
與此同時。
在京城的一間花房中,兩位男子正在攬香酌飲,兩個歌姬費勁了心機討好他們,而在他們面前,十幾位歌姬花枝招展,翩翩起舞,好不快活。
其中一位年紀偏大一點的男子,一身長袍短衫,臉上的鬍鬚甚是濃密,只見他理了理袒胸的衣襟,一把抱著身旁兩個歌姬,雙手上下遊走,時不時的發出陣陣淫笑聲。
「京城的女子真是美艷,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好看,正好那群道貌岸然的士子全都老實了,也沒人跟老子搶姑娘了。」
而另一位男子當即露出一抹鄙夷之色,咳嗽幾聲道:「不知道李安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可不是傻子,難不成真的要帶著禁軍去送死?」
「送死是必然的,禁軍都是一些好吃懶做的兵痞,讓他們去維持地方治安已經是不易了,可若是送他們去邊關,就是去送死。」
「可問題就出在這裡,李安可不是什麼庸才,相反他是一個極其可怕的對手,可他為何明知是去送死,為何還要去?」
「傻唄,禁軍那群廢物別說是幾萬人,就是幾十萬,幾百萬又如何,上了戰場跟一群豬沒什麼區別。」
「話雖如此,可我們還是不得不防,不如你我去探探虛實,也好回來給太子說明情況。」
「好主意。」
下一刻,兩人全都原地消失不見了,桌子上留下了兩枚金元寶,幾個歌姬皆是大喜過望,紛紛爭搶起來。
與此同時。
點將台。
馬小倒是沒有來,反倒是曹輕言跟宋慶雲先到了,曹輕言看著李安,內心越發的忐忑不安,走到點將台前,拱手道:「見過王爺。」
李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嚇得他急忙退到了一邊,一聲也不敢吭,隨後他便看到了那幾千即將要出征的禁軍,臉上不禁露出一抹譏諷來。
就這麼一群老兵,別說是跟金韃打仗,就是能不能走到靜塞邊關都是個問題。
他今日倒要看看李安是如何破解這一必死之局的。
緊接著,孫謙,公孫孝正,以及曹忠幾人就全都到了,清一色的兵部大員,一個個氣息不凡,不少學子都露出無比的尊敬之意。
很快,匡彥府長也到了,匡彥出奇的坐轎子來的,小轎子不大,走起來嘎吱嘎吱作響。
隨著他的到來,這一百名學子兵當即激動不已,既然已經當兵了,那再見過老府長的感覺就不一樣了,頗有一種出息後,再見老父親的感覺,胸膛都挺直了。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徹而來,一道身影衝進點將台,身影落地,高聲呼喊道:「啟稟王爺,禁軍將領皆身體抱恙,全部告了病假。」
李安聞言,慢慢的抬起眼來,一抹殺意從他的眸子裡凝聚而出,寒澈且冰冷的目光掃視著眾人,「好,很好,禁軍乃是京城守衛,是當今陛下的守衛,保護的是整個大淵朝的首腦,可今日他們竟然全部告假,倘若現在敵軍來犯,京城防務怎麼辦,滿朝文武大臣怎麼辦,陛下怎麼辦,這大淵又該怎麼辦?」
曹輕言冷笑連連,心裡暗暗想到:你不是神氣嗎,現在無兵給你調遣,我看你該怎麼辦,以為光靠這幾千個學子就能擊敗金韃,真是可笑。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下一刻。
李安眼睛一眯,身上的殺意瞬間凝聚成一條線,冷喝道:「禁軍將領玩忽職守,於陛下安危於不顧,於滿朝文武大臣的性命於不顧,於大淵京城於不顧,按照大淵律法,為將者,玩忽職守,殺無赦!」
「馬小聽令,命令你等一百學子兵將禁軍將領通通抓到點將台前,一律梟首示眾,以正軍法!」
此言一出,天地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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