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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輕言站在門口已經足足三個時辰了,在這三個時辰中,他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
忽然一陣馬蹄聲從遠處響徹了過來,他慢慢抬頭,雙手抱拳,直到戰馬停在他的面前,他才躬身道:「曹輕言見過太傅大人!」
來人正是孫謙。
除了孫謙誰敢縱馬在皇宮重地內奔馳。
「曹大人好雅致,不會是在等老夫吧?」孫謙拉著韁繩,面無表情的問道。
「正是。」
曹輕言微微欠身,「輕言在此等候太傅大人許久,知道太傅大人是為了虎符來的,特地在此等候。」
說罷,雙手將虎符遞了上去。
孫謙看了一眼虎符,「攝政王在兵部,不去見一面了?」
曹輕言搖搖頭,「叛臣無顏再見王爺,替輕言給王爺帶句好。」
孫謙接過虎符,冷哼一聲,便調轉馬頭離開了。
望著孫謙離開的背影,曹輕言眯成一條縫的眼眸中殺意凝重,忽然說了一句,「王爺,保重。」
……
兵部。
李安斜躺在椅子上,手裡握著一個暖壺,時不時的抿上一口,好不愜意。
宇文邕和曹忠以及公孫孝正幾人見狀,全都被李安的淡定震驚到了。
仿佛這件事從始至終都跟他沒關係一樣。
是不是真的跟他沒關係?
宇文邕幾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都有這麼一種錯覺。
宇文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終於問出了那一句憋在心底的話,「王爺,你想過沒有,就算是禁軍全都聽你的,以幾萬禁軍的實力面對三十萬金韃鐵騎,能一觸不潰已經是燒高香了。」
李安輕笑一聲,「本王也是帶兵之人如何不清楚,如今的金韃鐵騎比起當年可是強了不止一點半點,金烏貅是個狠人,本事比他老師更大。」
「既然你知道,那為何還去……」宇文邕沒說完就住了嘴。
大軍出戰之前最忌諱的莫過於說「死」字,這是尤其的不吉利。
李安卻是不在意,笑道:「你是說為何我還去送死是不是?」
「誰告訴你本王要帶禁軍上戰場的?」李安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此言一出,宇文邕幾個徹底被搞暈了,滿腦子也徹底沒了頭緒。
你不帶禁軍去戰場,還能帶什麼人去?
莫非你要只身前往不成?
李安看著他們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有些想笑,「實話告訴你們,這些禁軍什麼德行,本王比你們清楚多了,都是一些世家子弟在裡面濫竽充數的,而且能達到半數滿員就不錯了,本王之所以帶上禁軍是因為本王需要一群免費的勞工,這次出征,我還有一隻奇兵。」
「奇兵?」
宇文邕搖了搖頭,「京城附近只有一支禁軍,要是王爺想從江南道調兵遣將的話,最快也要數月,到時候時間可就來不及了。」
李安淡然道:「我的奇兵就在京城內。」
「什麼?」
這話更是讓在座的幾位大員摸不著頭腦了。
京城內除了禁軍,哪裡還有別的軍隊,當然也不允許有別的軍隊存在。
「你想借國子監的那群書生吧?」
這時,孫謙推門而進,背著手,手裡握著虎符一步步的走了進來。
李安點頭一笑,「知我者,非太傅大人莫屬。」
孫謙一愣,隨即搖頭道:「王爺,算了吧,你是不了解國子監府長匡彥,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除非跟上次一樣,金韃鐵騎兵圍京城,大淵朝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否則他是絕不會同意的。」
宇文邕也緊跟其後,「是啊,更何況一群書生能有何用,上了戰場,可不是吟詩作對,是要真刀真槍的拼殺!」
李安自信道:「他一定會答應的,本王可以肯定。」
「另外你說的一群書生有何用,莫非你忘了大淵劍神裴鑌了,還有十年前的那場京城保衛戰?」
這下,孫謙和宇文邕徹底無話了。
當年金韃鐵騎兵圍京城,數十萬禁軍守衛京城城牆,借著城高池深,竟也擋不住兇悍的金韃人,反而差點就被攻破城池,無數禁軍潰敗的一塌糊塗,差點就要引發大潰敗了。
就在這個時候,匡彥親率自己的學生,也就是世人口中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親自加入了守衛京城的保衛戰中,不但是守住了岌岌可危的城牆,還發動了數次反擊,裴鑌就在其中,幾次出城與金韃鐵騎野戰,陣斬金韃五位大將,逼得金韃鐵騎不得不退兵修整,也正是因此,終於贏得了時間,等到了李安的忠義軍。
若非國子監的書生出手的話,恐怕不等李安的忠義軍到達京城,京城已經被金韃攻破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國子監的書生多了一個稱呼,少年虎賁!
「可你未必能調動的了國子監的書生,起碼匡彥那個老東西你就很難說動他。」
孫謙卻還是不相信李安能真的調動匡彥。
而且他太了解匡彥的脾氣了,就像是茅坑裡的石頭,真是又臭又硬。
就是當今陛下在他的面前,都討不著什麼好臉色。
而且還不敢拿他怎麼樣?
連當今陛下都間接算是他的學生。
更別提滿朝文武大臣了,不知道有多少是出自國子監的。
當然,他還有一個最不成器的學生,叫裴鑌,世人稱其為大淵劍神。
「本王自有妙計。」李安笑道。
孫謙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若是能得到匡彥的支持,此戰必勝無疑,國子監中的高手可是不凡,不知道有多少二品高手,三品高手,這樣的武道高手組成的軍隊,再加上軍隊的令行禁止,那足以以一當百,以一當千!」
在場幾人皆是被李安震驚的無以復加了。
李安這一招當真是霸道無比,手裡一下子多了數萬禁軍,關鍵憑空多了一支由武道高手組成的恐怖軍隊,而且個個都是飽讀詩書的大儒,說不定將來都是大淵朝的國之棟樑,這下全成李安的過命兄弟了。
如此一來,李安已經將大淵朝未來的文武大臣也拉到了麾下,此計當真是一舉兩得的妙計。
宇文邕也是激動道:「由二品三品高手為將,四品高手以下為甲士的軍隊該有多麼恐怖,再加上李安這戰神境實力,當今天下,還有誰能抵擋得住!」
事不宜遲,李安也不再逗留了,拿著禁軍虎符就去了國子監。
對於這位脾氣詭異的大儒,李安也是聽說過,不過他心裡早就有了應對之策。
……
此時。
靜塞邊關。
金烏貅的大纛立在城外三十里外的大營中,三十萬金韃鐵騎的軍帳連綿十幾里之長,一支支百人隊結連奔出,人喊馬嘶,好不熱鬧。
可在最裡面的軍帳中,卻是一個個空無一人的空帳,只有在最外圍的軍帳中滿是甲士,只是因為一隊隊百人隊來回進出,才顯得整個軍營人馬眾多的假象。
中軍大帳內。
金烏貅手捧著一本兵書,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暗暗點頭。
這時,門外走進一人,一身裝扮赫然是一個金韃女子。
「哥,你真的要殺李安?」金韃女子語氣悲切道。
若是李安在場,一眼就能認出,開口的正是赫雅。
自從江南道的競寶閣被李安覆滅後,赫雅就離開了江南道,返回了金韃軍中。
「怎麼,你是來替李安求情的?」金烏貅頭都沒抬。
赫雅眸子一閃,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李安此人心思縝密,計謀可怕,實在是個難纏的對手,哥哥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金烏貅抬頭看了一眼她一眼,合上兵書,「你說的沒錯,此人計謀如狐,的確是很難纏,我的老師就死在他的手上,不過是人就有弱點,李安也是人,不是神,他也有弱點,這一次本太子就利用他的弱點,徹底將其誅殺!」
「你怎麼確定李安一定會上套?」赫雅問道。
金烏貅淡然一笑,「他一定會的,因為他的兄弟被本太子圍困住了,不過,就算是他不派出援兵,本太子也可以趁機滅掉靜塞邊關,吃掉他的兩隻精銳,到時候我金韃鐵騎進可南攻大淵京城,退可守住靜塞,與大淵對峙,不管結果如何,我金韃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赫雅一時語塞,臉上的擔心卻是隱藏不住。
金烏貅看著赫雅的模樣,不解道:「赫雅,你告訴哥哥,你是不是愛上李安了?」
「什麼,沒……沒有,我是金韃的郡主,怎麼會愛上我的死敵!」赫雅立刻出口否認,可越是如此急著拒絕,越是暴露了她的內心。
金烏貅久經沙場,對人心的洞察已經遠超了普通人,一眼就看出赫雅的變化,只好說道:「赫雅,我們生在帝王家,這真的沒法選擇,我們的人生已經註定了,別怪哥哥狠心。」
赫雅點點頭,乖巧的笑道:「我知道,哥哥從小最疼我了,我都明白的。」
「對了,父皇前幾天還傳來消息,給你找了一門親事,是我金韃中的貴族,吞天大王的公子,是個勇將,他會待你好的,我們也需要吞天大王的支持,所以,你懂了嗎。」
金烏貅心疼的望著赫雅。
「我懂,我都同意,可我能不能等這場戰役結束後,再回去?」赫雅懇求的望著金烏貅。
「好,哥哥答應你。」金烏貅苦澀的笑了笑。
「多謝哥哥。」赫雅強撐著身體,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可一出帳門,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她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生在帝王家,當真沒得選。」
那個人的音容笑貌卻如同幻燈片一樣在她的腦海中不停的播放著。
或許這就是命吧!
殊不知,此時李安也正遇到了一個巨大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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