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打完了,該回家了,也該……準備走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回到怡景園,隨著大戰結束,氣氛都變得緩和起來。

  李安一個人走進怡景園,至於許君集他去了兵營,這次備倭軍損失不小,可剩下的都是精銳,他需要去「收攏人心!」

  一進院子,李安就看到喬橘絡在練劍,裴鑌跟余禎天兩個人站在一旁,手裡各自捧著一杯茶茗,在他們身後就有椅子,可他們似乎不敢去坐。

  畢竟王妃在練劍,他們坐著喝茶,有點不合規矩。

  看得出來,裴鑌對喬橘絡這個唯一的女弟子很是欣賞,喬橘絡的每一次出劍,都引來裴鑌的點頭。

  李安這次看起來頗有些狼狽,身上沾滿了血跡。

  余禎天見到李安歸來,恭敬的抱拳行禮,裴鑌卻只是一臉傻笑。

  「贏了?」

  喬橘絡回頭看了一眼李安,眼眶忽的一紅。

  李安點點頭,薄唇微啟,「嗯,贏了,團滅!」

  聞言。

  喬橘絡苦澀一笑,手中的青鳳隨手就這麼一扔,驚的裴鑌都要跳起來了。

  可青鳳在空中留下一道寒澈的劍痕,恰如一湖春水般落到了一旁的劍鞘之上,鏘的一聲,劍入鞘中。

  這一幕,嚇得裴鑌生生將手中的茶杯捏的粉碎了。

  不愧是大淵劍神,當真是愛劍如命!

  看著青鳳劍穩穩的落入鞘中,裴鑌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喬橘絡眼紅紅的一把抱著李安久久不捨得鬆開,又將李安繞著圈的查看,說是怕少了什麼零部件。

  兩個人就這麼繞著圈的看,看的是無比的仔細,李安突然來了句,「我要去京城了。」

  喬橘絡哦了一聲,一臉樂呵呵的圍著李安轉了一圈,然後低頭道:「去多久呀?」

  「不知道,短時間肯定是不回來了。」李安眼神中有些愧疚。

  「將來還會回來嗎?」喬橘絡抬起頭,神情很激動,那雙風韻猶存的大眼睛裡已是淚光瑩瑩。

  「會的,將來一定會的。」李安認真的點點頭。

  「那就好。」

  說完,喬橘絡扭頭就朝屋子走去,邊走邊說,「去那麼長的時間,我去給你收拾一點衣服,你看看打架總是不注意,衣服都是血跡,以後我在不身邊,你可要記得勤換衣服,現在你不是從前了,你是王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

  不一會,一疊整齊乾淨的衣服就整整齊齊的疊好了,一股腦的放在了桌子上。

  喬橘絡低頭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什麼來,「等等我,我去做飯,吃了飯再走。」

  望著忙碌的喬橘絡,當師傅的裴鑌嘆了口氣,「盼來盼去,你還是要走。」

  李安沒有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心裡卻也是五味雜陳。

  真是有一種難以描述的酸楚感。

  李安扭頭看了一眼裴鑌跟余禎天,「兩位,以後家裡就拜託二位了,李安不勝感激。」

  裴鑌撇了撇嘴,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余禎天點點頭,抱拳道:「王爺肩膀上托著整個大淵朝,臣就是萬死也要護住王爺的家眷,這是臣的本分。」

  「多謝。」

  李安點點頭,心中一陣感慨,「還是要多謝兩位。」

  「說什麼呢,我們是兄弟不是?」

  裴鑌語氣無比酸楚的笑道:「要是將來遇到困難了,就修書一封,你就是在天涯海角,我也會去幫你。」

  李安點點頭,一把抓住青鳳劍,「我夫人的劍術就交給你了,要是我回來,我夫人劍術沒有長進,我跟你沒完!」

  裴鑌切了一聲,「我怕你打不過。」

  「哈哈哈!」

  兩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緩緩的走了進來,進了院子,忽的看了一眼,又有些尷尬的退了出去,然後在門口的柱子上敲了敲,「我……我可以進來嗎?」

  見到來人,李安,裴鑌和余禎天齊齊眉頭一皺,殺氣瀰漫而出。

  一個道師打扮的年輕人站在院子裡。

  赤手空拳,還有些扭捏。

  可這裡是怡景園,攝政王下榻之處,是整個江南道防守最嚴密的地方。

  周圍不下千餘甲士護衛,可就這麼被人輕而易舉的闖了進來。

  沒有一絲聲響。

  如果他不開口的話,連李安都沒有發現。

  「你是誰?」

  李安握緊了青鳳劍,只要對方一句話說不對,那就是只有死路一條。

  余禎天也踏前一步,也正準備隨時出手。

  他可是江南道的負責人,自己家老大的府邸被人輕而易舉的進來了,他是第一責任人。

  小道師有些畏懼的再次退後一步,顫巍巍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塊令牌,「我……我是奉家師之名,前來拜見攝政王的,可王爺的府邸太嚴密了,死活不讓我進來。」

  看到令牌,李安突然噗嗤一聲,笑道:「原來是龍虎山老天師的徒弟,失敬失敬。」

  小道師小心翼翼的收起了令牌,尷尬一笑,「家師說了,只要給王爺令牌就行了,可我給門口的侍衛看了,侍衛給我丟了,還讓我滾。」

  李安也是無語了,門口的甲士如何知道龍虎山的名頭,別說是他們,就是裴鑌跟余禎天估計也只是聽說,沒見過見了也不會輕易相信的。

  可小道師也不管不顧的繼續說道:「上次佛宗欺負王妃時,我就來了,剛要出手來著,王爺就到了,也沒機會教訓一下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可惜了。」

  聽到這話,李安也明白了,定然是老天師聽說佛宗欺負喬橘絡,當即讓門下弟子前來搭救。

  小道師如同一個複讀機繼續道:「我師父在家裡常念叨王爺,尤其是王爺出事後,師父經常偷偷哭,還要去京城揍皇帝老兒,要不是我師兄他們拼命阻攔,師父就去了。」

  「他常說你是大淵朝的守護神,沒了你的大淵,可就要塌了,他還說,他這輩子就你一個忘年交。」

  「我師父還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想讓你有時間去看看他。」

  李安心頭一顫,眼眶都些許濕潤了。

  老天師的好,他一點一滴都不敢忘卻,這份情,他要還的,那怕是還不到他身上,也要還給他的徒弟。

  小道師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屋門口,還沒說話就使勁的抽了抽鼻子,「真香。」

  李安憋住笑,「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一起吃吧。」

  小道師搖了搖頭,「出門前,師父交代過,不要吃王爺家的飯,吃了,還不起。」

  李安表情瞬間就綠了,這什麼意思?

  什麼叫吃了還不起?

  本王還差一頓飯嗎?

  小道師還補充道:「師父說以前吃過王爺的一頓飯,害他丟了十幾張符篆,都是上品符篆。」

  李安這下真的是無話可說了,這事還真的是真的。

  還有幾張就揣在懷裡,還真的無法抵賴。

  可問題是,那是你師父自己喝多了,非要下賭注輸的好不好?

  老天師真是沒品,自己輸了,還不認帳。

  李安無奈道:「那本王請你吃怎麼樣?」

  小道師想都不想,點頭如啄米,「好呀,好呀。」

  裴鑌這個傢伙,插嘴道:「你不怕李安坑你?」

  小道師搖頭道:「我身上什麼都沒有,出門前,就是怕王爺坑我,全都放下了。」

  裴鑌憋著笑,憋的臉都紅了,跟猴屁股一樣。

  李安真是沒臉了,拉著臉,心裡不知道罵了多少遍老天師了。

  這老頭都把徒弟教成什麼樣了?

  真是誤人子弟呀!

  當裴鑌熟練將小桌子在院子裡一支,小道師就已經跑了過去,將小凳子擺好了。

  跟上學的孩童般乖乖的坐在凳子上,還把兩隻手都放在膝蓋上,一臉期待的模樣。

  看的李安跟余禎天,裴鑌三個人都呆住了。

  不得不說,老天師的家教真嚴!

  裴鑌看他那般樣子就想笑,「喝酒嗎?」

  小道師回道:「家師交代了,可以喝,但不可貪杯。」

  李安道:「喝酒另付錢。」

  小道師搖晃著腦袋,「錢財乃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何必如此計較。」

  李安徹底沒話可說了。

  余禎天一招手,幾個甲士每人拎著一罈子酒進來。

  小道師:「大人客氣了,堂堂江南府長大人,竟然親自斟酒,當真是折殺小道師了。」

  余禎天愣了愣,脫口道:「你確定是在龍虎山當道師?」

  小道師點點頭,「當然,我可是正了八經的道師,有證的。」

  余禎天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裴鑌倒是感覺挺對自己脾氣的,樂呵呵道:「以後有時間,我一定去拜訪一下老天師,看看能不能讓我也加入你們龍虎山。」

  小道師擺擺手,「不敢,堂堂大淵劍神加入我龍虎山,實在是太讓您受委屈了,一個道觀而已,如何裝的下大淵劍神。」

  似乎小道師對裴鑌跟余禎天很是熟悉,兩個人的話隨便就接上了,沒有一絲遲疑。

  李安駭詫道:「你怎麼認出他們的?」

  小道師頭都沒抬,眼睛一直都放在桌上的酒水中,「這還不簡單,王爺麾下四員大將,裴鑌,余禎天,許君集和季賢水,許君集一介武將,渾身上下都是煞氣沖天,兩位皆是溫文爾雅的賢者,怎麼可能是許君集大人。」

  「那為什麼不覺得我是季賢水呢?」余禎天好奇道。

  畢竟他們兩個人是最像的,都是真正的讀書人,一身讀書氣,若是不認識他們,很難分辨的。

  小道師道:「這更簡單了,余大人雖然是讀書人,可一身武學絲毫不差武道高手,師承國子監府匡彥府長,渾身劍意,不怒自威,這還不簡單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裴鑌剛要開口,小道師直接伸出一根手指頭,「裴大人,您就別說話了,您身上的劍意從不內斂,隔著幾十里路也能看得見。」

  裴鑌頓時訝然了。

  小道師自顧自的連喝了三杯,一臉微醺的看著李安,「家師有話讓我帶給王爺,王爺此去京城,路途遙遠,萬事都要小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務必萬分小心。」

  「京城魚龍混雜,各個勢力盤根錯節,錯綜複雜,王爺孤身一人,看似孤立無援,卻也是一條龍騰四海之路,王爺可以殺止殺,殺到血流成河為止,大淵已經爛到骨子裡了,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說完這話,小道師忽的起身,踉踉蹌蹌的走到了門口,回身對著李安抱了抱拳,「王爺,告辭了。」

  說完,騰空而起,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天際邊。

  李安慢慢起身,對著即將落下的夕陽躬身一拜,「老天師,李安這廂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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