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整間屋子仿佛是一個冰屋一般,裡面的陳設全都被凍成了冰雕。記住本站域名
陳林一進入房間,看到了床上猶如冰雕一般的爹爹,頓時眼淚就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嗚咽道:「這就是我父親,上次出海回來說是受傷了,可躺在床上不到半個時辰,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我找過不少的醫師高手,可都是無能為力,現在我父親的生命體徵越來越弱,我真的……真的好怕。」
這一刻,她的精神世界仿佛找到了宣洩口,一下子撲進了李安的懷裡,號啕大哭了起來。
也是啊!
她也才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而已,這麼久的時間裡,誰知道她承受了多少壓力。
這一刻,委屈的情緒如同決堤的大壩一下子沖開了。
李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可卻不忍心推開她,只好輕輕的拍著陳林的胳膊,低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你父親就沒事了,那怕他死了,我也能把他救過來。」
聽到這話,陳林忍不住抬起頭,望著李安,此時,兩個人近到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哎呀!」
陳林臉蛋不由得紅了起來,一直紅到了鼻翼。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有些失態了,這才用手擦了擦眼角,低聲的抽泣起來。
而李安的前胸衣襟已經濕漉漉的了。
「沒事了。」
李安淡淡一笑,為了避免尷尬,趕緊將目光放到了陳林的父親陳無法身上。
只一眼,李安頓時感覺到一股詫異,不解道:「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陳無法雖然全身都被冰包裹住了,可胸口處卻有一絲細微的溫熱傳遞過來。
李安用手輕輕一拍陳林父親身上的冰,竟然紋絲不動,心裡也立刻明白了病灶的根在何處。
這並非是傷,而是毒!
傷的話,只會存於表皮,絕不會深入丹田,深入五臟六腑,陳無法也不僅僅是這麼簡單,連筋脈都被凍住了。
「砰!」
李安運轉氣力,猛地一掌落下,徑直拍到了陳無法的胸口處,可那些冰似乎仍舊是紋絲不動。
下一秒,隨著一聲清脆的爆裂聲響起,陳無法身上的冰一寸寸的裂開了。
他用手輕輕在陳無法身上的幾個穴位處點下,指尖在陳無法身體上不停的點下,指尖落下之地,皆是有暗黑之色顯露,而且內里隱隱有黑色血液顯露。
這就是中毒才有的跡象。
「李安大師,你看出我爹爹是怎麼回事了嗎?」
說實話,陳林現在急得不行,心底七上八下的。
而李安看病的手法,也是她沒有見到過的。
往日裡,那些醫師高手來了,都是以望,聞,問,切為主,要不就是把脈好診,那有盯著身上幾個穴位看個不停的。
李安點點頭,躊躇片刻,這才緩緩說道:「說句實話,令尊可不是受傷所至,而是中毒。」
「中毒!」
陳林頓時一陣眩暈,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父親怎麼會中毒,父親一向都是很小心的,而且父親還是一品高手,堂堂一品高手怎麼會中毒呢?
她眼淚又落了下來,「李安大師,不知道這毒能不能解?」
「解毒?」
李安搖了搖頭。
他這一搖頭不要緊,可是把陳林嚇壞了,頓時大哭道:「你不是說我爹爹就是死了,你也能把他就過來嗎,現在怎麼毒都解不開了?」
「求求你,求求你了,只要你能救活我父親,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李安剛剛解毒都沒流這麼多汗,可就是剛剛這番話,頓時驚的他腦門上都亮亮的了。
「你別哭了,我沒說不能解毒,而是不想解毒。」
「什麼?」
這下陳林更是摸不著頭腦了,怎麼一會說解不了,這又改成了不能解?
這豈不是說,要讓自己的父親一直躺在床上,當個活死人不成。
李安看著陳林的表情,立刻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趕緊解釋道:「我若是給你爹爹解開這個毒,他會馬上恢復正常,不過一身武道全都散了,可若是我不給你爹爹解毒,而是救醒你爹爹,那你爹爹不止會保存一品高手的實力,還有可能再進一步。」
「你自己決定那個比較好?」
陳林也不傻,一聽就明白了,想也不用想,自然是選擇後者。
若是他爹爹醒過來,武道還再進一步,那四十八島的島主還不是手到擒來,若是沒有武功,成了廢人,她們父女的下場只怕比現在還要慘。
陳林點點頭,「那我全聽您的。」
「那好,我現在先讓你爹爹醒過來。」李安在周圍看了一圈,竟然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
陳林見狀,忙問道:「李安大師,你找什麼?」
李安笑了笑,「陳林小姐,你這裡可有針線?」
「有,有的。」
陳林剛要轉身去取,可忽然想起什麼來,「李安大師,我可以問一下你要針做什麼嗎?」
李安也是無奈了。
女人真是一個麻煩的動物,你管我做什麼,讓你拿來,那你就拿來好了。
可他還是耐心的說道:「金針入穴,讓你爹爹自行醒過來。」
「奧,好的。」
不多久,陳林就取出一些大大小小的針,而且竟然還是金針。
當他取出金針,在陳無法的身上找尋起來,沒發現一個穴位就扎了進去,不多時,四五十個穴位都插滿了金針,那些金針一沒入穴位,立刻就有一層寒氣涌了上來,金針也瞬間凍住了。
由此可見,陳無法身上的毒真的很可怕。
李安眉頭一皺,暗道:「好厲害的毒!」
他抬手抓起十多枚金針徑直插進了陳無法的額頭之上,由太陽穴開始,密密麻麻的插滿了穴位,隨著金針入穴,一絲絲刺骨的涼意順著金針傳遞出來。
「幫我把他翻過來。」李安命令道,手中已經又拿起十幾根金針。
陳林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一邊扶起爹爹,一邊喃喃細語道:「這可如何是好,連金針刺穴都不行嗎,這可怎麼辦?」
在此之前,她不是沒請懂金針的醫師高手前來,可很多人連金針都插不進去,更別提救人了,而現在看著李安忙碌的模樣,她真的害怕李安也救不了她父親,這不由得讓她害怕起來。
「放心吧,我會將你爹爹體內的毒逼出一半,剩下的毒,等你父親自己醒來自行解決即可。」
李安淡淡說道,抬手一掌拍到了陳無法的胸口處,一股內力頓時進入了陳無法的體內,徑直落到了他的胸口處。
慢慢的,頓時一股熱量由胸口朝四肢蔓延而去。
不多時,陳無法身上的寒氣已經被驅散大半了,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血色的痕跡。
「啊,爹爹……」
陳林驚喜不已,就差點要挑起來了,「李安大師,你……你太厲害了,我不會忘記我給你的承諾的。」
李安差點一個趔趄,腦海不由得泛起詫異。
什麼承諾呀!
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身上的黑色血液慢慢流淌出來,而整個人也慢慢恢復正常,雖然上半身的皮膚還有些泛白,可隱約已經有了血色。
而陳無法的臉色已經慢慢好轉了,生機也開始恢復,尤其是久違的心跳也開始跳動起來。
她望著忙碌的李安,內心不由得感動萬分,神情很是激動,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裡已是淚光瑩瑩。
想想也是,多久了,自從父親倒下之後,她經歷的太多了,奪權,殺戮,變數,屈辱,這一幕幕,這一樁樁,如同幻燈片一般,在不停的上演著。
可從來沒有人如此真心真意的幫助自己,即便是有人伸出援手,也都是有利可圖的,要麼是垂涎她的美色,要麼貪圖他父親留下的東西,最後都會露出本來面目。
唯獨李安,什麼都不要,不顧一切的幫助她。
這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這份溫暖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感,隨後她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精緻的臉蛋上,還掛著淚花,可就這樣睡著了。
也許是太累了吧!
頭一次這麼舒適的睡著了。
忽然,外面一陣陣喧囂傳了過來。
「陳林,你這個臭妮子給我滾出來了,你不是牛氣嗎,竟然敢找人打我!現在你再出來試試,看我如何收拾你!」
「讓你那個小情郎滾出來,你看我如何收拾他!」
剛剛挨了李安一拳的白管家又回來了。
不過這次,他帶了不少人,其中有一個就是在碼頭上被李安抽了手掌一下的那個傢伙。
陳林突然驚醒看了一眼李安和父親,仿佛打定了什麼主意,立刻急匆匆的從二樓奔了下去,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人打擾她父親的解毒。
陳林持劍站在竹樓門口,雙眸布滿了血色,紅唇泛白,就一句話,「誰想進去,可以,必須踩著我的屍體。」
「小妮子,你好大的口氣,今天老夫不止要進去,還要將你就地正法,還是當著你爹的面!」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無比的聲音從竹樓的二樓響徹起來。
「老狗,你好大的膽子,是不是活膩了!」
隨後一道身影就重重的落到了眾人面前。
只一眼,白管家一眾人眼珠都要掉出來了。
「鬼!」
「鬼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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