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這次是什麼?

  房門被敲響時,蘇晚猛地睜開了眼,而後迅速下了床,穿著鞋子打開門走出來。

  借著月光,她一路走到院門前。

  「誰?」

  「夫人,是我,南翊珩。」

  「怎麼又是你?」蘇晚皺著眉,語氣嫌棄,卻是第一時間打開了院門。

  轅門外,南翊珩臉上帶著傷,牧野依舊昏迷不醒。

  蘇晚眉頭緊鎖,「上次是毒氣,這次是什麼?」

  「不知道。」南翊珩臉色有些蒼白,衝著蘇晚露出一個微笑後,氣息不穩地說道:「夫人,那林子裡,好像……真的有陣法。」

  最後一個字說完,南翊珩的身子便軟倒下去。

  「餵……」這一回,蘇晚沒眼睜睜地看著他倒下,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他一把。

  但見他身體軟得像是砍爛泥,一時間快要氣笑了。

  這南翊珩,是有毒嗎?這人怎麼每次都能憑著一口氣拖著一個人來到她家門口,而後又說完一句話就暈過去的?

  這人,究竟是什麼牛逼的npc人設?!

  蘇晚心下吐槽萬千,可再怎麼吐槽,也還是認命地喊了人。

  畢竟,見死不救,不是她的風格。

  -

  「這兩個人……」

  將兩人搬到西廂房後,蘇晚借著油燈給兩人做檢查。

  而一旁拿著油燈的阿拉雅盯著兩人看了半晌後,開了口。

  「怎麼?你認識?」蘇晚頭也不回地問。

  「怎麼說呢?」阿拉雅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也不能說是認識,只能是打過交道。」

  「嗯?」蘇晚詫異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阿拉雅覺得這事兒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便直接說了:「就是之前,我跟你一起去鎮子上,擺攤算卦,還差點兒被那個什麼柳小姐占便宜的那次。」

  「嗯。」蘇晚點了點頭,「那不是過去很久了嗎?」

  「是過去很久了。」阿拉雅抓了抓頭髮,「正因為過去很久了,所以我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嘛。」

  蘇晚詫異:「你是那個時候遇見他們的?」

  「嗯,對。」阿拉雅點頭,興奮道:「我當時覺得這人穿得好,長得也好,說不定好騙,就騙他買了幾個福袋。」

  蘇晚無語地看她。

  阿拉雅被看的不好意思,輕咳一聲道:「那什麼,也不能說是騙,只能說,姜太公釣魚,再說了,我的福袋裡,有我辛辛苦苦畫的符咒呢。」

  蘇晚:「呵呵……」

  見蘇晚繼續給兩人檢查,阿拉雅又道:「對了,就這個人。」她指著南翊珩,說:「她當時還問我有沒有什麼能辟邪的,我就又賣給了他幾個辟邪的東西。」

  蘇晚看了南翊珩一眼,不置可否。

  阿拉雅揉了揉鼻子,「當時我瞧著這兩個人長得挺好的,還以為是什麼世家公子,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哎,早知道他們是裝出來的世家公子,我就不騙……哦不,我就少收他們點兒銀子了。」

  蘇晚面不改色道:「他們不缺錢。」

  「哦。」阿拉雅點頭,緊接著問:「他們既然不缺錢,不好好在家裡帶著,跑這荒郊野嶺地幹什麼?」

  「誰知道……」

  蘇晚先後檢查了臉上和身上的毒,見兩者不同,不由皺眉。

  她將牧野的手翻過來,見掌心發黑,眉心瞬間皺成一個「川」字。

  阿拉雅沒再吭聲,直到蘇晚檢查完,站在床邊長吐了口氣,她方才小聲道:「表姐,他們倆弄成這樣,該不會是……」

  「什麼?」蘇晚轉身看她。

  阿拉雅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你看,不是我多想,只是這地方,荒山野嶺地,又窮,所以……」

  「所以什麼?」

  「你說,會不會是這山上有什麼皇室陵墓,他們倆,專門來盜墓的?」

  「嗯,有可能。」蘇晚點頭,轉身走到桌邊,開始倒騰藥箱子裡的藥材。

  阿拉雅見狀追過去,繼續道:「如果不是來盜墓的,怎麼會弄成這樣,而且,你看他們倆這倒霉樣,怎麼看都像是盜墓的時候,中了機關,又中了毒的。」

  蘇晚聞言抬起頭,認真地點頭,「嗯,有道理。」

  說完,拿著幾個小瓷瓶走過來,往兩人嘴裡塞了幾個小黑藥丸。

  阿拉雅繼續碎碎念:「有道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盜墓這種事,太損陰德了,容易遭報應,表姐你既然跟他們認識,回頭就好好勸勸他們。」

  蘇晚聞言笑了,扭頭看她:「你不也認識他們,我覺得,你更適合來勸他們。」

  「啊?為什麼?」阿拉雅指著自己的胸口,茫然地問。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蘇晚走到桌邊,將瓶瓶罐罐在桌上放好,須臾轉過身來,小看著阿拉雅道:「……你是算命先生啊!」

  阿拉雅:「……」

  -

  袁聿將段湘寧看護得很好,一直到拆線,都沒出什麼差錯。

  「這……這就好了?」薛媽媽眼看著蘇晚給段湘寧拆了線,激動地問。

  「算是。」蘇晚笑著將羊腸線扔掉。

  薛媽媽激動的紅了眼,「哎呦喂,這麼好幾年,誰能想到,這一下就沒了啊……」

  的確,切除了囊腫之後,段湘寧的肚子便塌了下來,她人長的瘦,身上沒多少肉,沒了囊腫支撐,小腹扁扁的,只是上面的皮膚有些鬆弛。

  「這傷疤……」薛媽媽盯著刀口看了看,轉過身來問蘇晚:「蘇姑娘,有沒有什麼祛疤的啊?」

  「有。」蘇晚笑著站起身,走到桌邊,打開藥箱子,拿出一個小盒子來,遞給了薛媽媽。

  「這個藥膏,就是祛疤的,不過,現下還不能用,等過幾天,刀口完全長好了,每天晚上抹在上面,不出兩個月,刀口就看不見了。」

  「至於鬆弛的皮膚麼?」

  蘇晚想了一下,道:「這個可以靠鍛鍊恢復的,等夫人養好了,我教夫人幾個動作,夫人沒事兒多練練,就恢復過來了。」

  「謝謝。」段湘寧躺在床上,目光柔和,聲音溫柔。

  「不用謝。」蘇晚擺了擺手,笑著道:「袁公子可是給了我好大一筆酬金呢,別說現在只是給夫人看病,那就是讓我留下來照顧夫人,那都是應該的。」

  段湘寧聞言怔住,詫異地看向薛媽媽:「奶娘……」

  薛媽媽同樣愣住,「酬金?我……我不知道啊。」

  「哎呀,袁公子偷偷給的,薛媽媽和夫人不知道也是正常。」蘇晚笑的眉眼彎彎,話落又道:「薛媽媽幫我準備些紙筆吧,我在寫個方子出來,另外,夫人身子太弱了,我寫一個藥膳出來,您讓人煮給夫人吃,也好補一補。」

  「哎,多謝姑娘,我這就去。」薛媽媽樂呵呵地出去了。

  段湘寧看了蘇晚一眼,見她仍舊樂呵呵地,抿了抿唇,輕聲喚:「蘇姑娘……」

  「怎麼了?夫人。」

  蘇晚回頭笑望著她。

  「姑娘既然知道,我和薛媽媽不知此事,為何還要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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