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反悔了嗎?

  等到蘇晚迎著夜色回到徐家時,就看見蹙眉看她的王遠:「怎回來的這麼晚?!」

  見對方板著一張臉,頗為兄長教育妹妹的架勢,蘇晚險些忍不住笑出聲。記住本站域名

  「這不是忙嗎?」

  蘇晚忍著笑繞過他往裡走。

  王遠皺了皺眉,有些生氣的抬腳跟上:「忙也該有個度,如今都十月下旬了,天黑的越來越早,你和青黛又是兩個女孩子,這般趕夜路,路上遇到壞人可該如何是好?」

  「哦。」蘇晚走到水池邊洗手,「那只能說,壞人太不幸了。」

  「你——!」

  王遠氣噎,剛要教訓蘇晚,就想起來什麼,便擰著眉頭道:「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但世道險惡,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總有你無法對付的人,還是該小心些才是。」

  「嗯,知道啦知道啦。」蘇晚笑吟吟的點頭,一邊喊青黛洗手,一邊往廚房走,大喊著問孟氏做了什麼好吃的。

  王遠還想再說,就聽見她肚子咕嚕嚕的叫,瞬間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算了,改日再同你說。」

  「好的。」蘇晚笑著點頭,轉過身就見王遠彆扭地別開了臉。

  她忽地很想問一問王遠是怎麼在公堂之上做到不慌不忙、妙語連珠的,奈何肚子太餓,再加上聽見孟氏喊自己端菜,便忙應著聲往廚房跑去了……

  -

  是夜,寒風鐫寫著黃沙從城外吹進來,暮雲深靠在閣樓上對著月光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宮主……」

  黑衣人現身,恭敬地朝暮雲深行了一禮。

  「何事?」

  「少主來了。」

  「哦?」

  暮雲深聞言挑眉,黯淡無光的眸子裡浮現一抹異色。

  「他來做什麼?」

  「說是來給宮主送東西。」

  「他?給我送東西?」

  暮雲深聞言怔住,狹長的鳳眸錯愕地睜大。

  有那麼一瞬間,他懷疑自己是幻聽了,那個小白眼狼怎麼會給自己送東西?

  「宮主,讓他進來嗎?」

  見暮雲深不說話,黑衣人出聲問道。

  「嗯,讓他進來。」

  暮雲深話落,將酒杯送到唇邊,視線則望向窗外。

  真稀奇啊……

  只是,這小白眼狼能給自己送什麼呢?

  正想著,腳步聲由遠及近,暮雲深喝酒的動作微頓,眉眼微微下壓,耳朵卻是仔細地聽著那腳步聲,直到腳步聲在身旁停止,他方才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回頭似笑非笑地看向來人:「聽說你是來給我送東西的,這可真是百年難遇啊……」

  「嗯。」

  徐青雲淡淡應聲,絲毫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只將手中拎著的包袱放在了一旁的錦榻上。

  「我娘子著人送來的。」

  說完這一句,徐青雲轉身就走。

  見狀,暮雲深眉頭狠狠皺了下,胸口的怒火驟然升騰起來。

  「砰」地一聲,酒杯就摔到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你就打算這麼走了?呵!這是誰教你的規矩!」

  他聲音里蘊含著無邊的怒火,突發爆發時,像是要把黑夜和寒風一同點燃。

  徐青雲頓住腳步,沉著臉側眸:「我若是沒記錯,我來這裡,是你逼著我來的,如今,我要回去商討明日的對陣。」

  他頓了頓,轉過身來,眸光沉沉如寒夜水。

  「你現在是反悔了嗎?」

  「你——!

  暮雲深氣的咬牙,怒地一甩衣袖將酒壺和酒杯全都甩在了地上。

  嘩啦的脆響聲嚇得外面守著的人一個哆嗦。

  而徐青雲,就只是站在那裡,面不改色,一動不動。

  暮雲深卻是變了臉色,氣喘吁吁。

  「滾!你給我滾,聽見沒有!滾啊……」

  徐青雲沒理他,轉身就往外走。

  「混帳!都給我滾!」

  見徐青雲真的離開,暮雲深更加惱火,直接動手掀了桌子。

  「宮主……」

  應鎏海現身,卻是沒有攔著暮雲深砸東西,只是垂著頭恭敬地道:「東西是十一派人送來的,今日剛到,少主便丟下事務將東西給您送了過來。」

  正在砸東西的暮雲深動作猛地一頓。

  應鎏海繼續道:「少主並非無心之人,昨日的交鋒對我軍確實不利,少主他應該壓力很大。但……」他抬頭看向背對著他站著的暮雲深,繼續道:「來的人我已經盤問過了,裡面的衣服都是孟氏親手縫製……」

  「下去吧。」

  暮雲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很低,情緒也很低迷,與先前的暴躁全然不同,活像是換了一個人。、

  「是。」應鎏海聞聲退下。

  暮雲深兀自在原地站了許久,這才轉過身,在一片狼藉中走到錦榻前,低頭看著那包袱。

  好半晌,才動手打開,在看到裡面的衣物中,身子僵了一僵,須臾,伸手無摸,觸及到柔軟,驀地伸手捂住了臉……

  -

  十月末,作坊進入正常運轉後,特製的野豬服總算是最好,與此同時,收到消息的南翊珩和牧野也趕了回來。

  「你臉上怎麼多了一道疤?」

  再次相見,蘇晚就看見牧野左臉臉頰上多了一道疤,且那疤痕才剛剛結痂。

  南翊珩掩著扇子嗤笑:「說起這道疤,就不得不提咱們牧——」

  「南翊珩,你敢說出來,你就死定了!」

  原本面無表情的牧野惡狠狠地瞪向南翊珩,南翊珩笑了聲,擺了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不會往外說的,你放心好了。」

  「嗯。」牧野這才收了氣焰,垂下眼帘。

  蘇晚見他前後變化如此之快,心說你丫變臉呢?

  「不說打人不打臉麼?到底誰啊,這麼缺德,專門傷人臉?」齊容湊過來,捧著牧野的臉仔細瞧了瞧,語氣里滿是惋惜:「嘖嘖,可惜了,本來還挺好看的,怎麼多了一道疤……」

  「不過,這道疤也不是很難看,倒是讓你多了幾分男人味。」

  「噗嗤——」蘇晚沒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麼?」齊容抬眸看她。

  「沒什麼……」蘇晚擺了擺手,也湊過去瞧了瞧。

  牧野一見她湊過來,頓時屏住了呼吸。

  「嗯,還來得及……」蘇晚走到桌邊坐下,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邊喝邊道:「這疤痕不算嚴重,我那兒有去疤痕的藥膏,回頭拿過來一些,你堅持每天睡覺前塗抹一下。」

  她話落,衝著牧野眨眼:「放心!不會留疤的。」

  牧野看了她一瞬,移開視線道:「知道了。」

  頓了頓,又道:「記在南翊珩帳上!」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記我帳上!」無辜受難的南翊珩暴跳如雷。

  「嗯,好的。」蘇晚爽快的答應下來。

  見兩人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南翊珩說不出的鬱悶:「蘇晚,你聽好了,我是不會為他付帳的!」

  「嗯嗯……」蘇晚敷衍的點頭,而後從懷裡掏出帳本,一邊記帳一邊道:「強效去疤藥膏,十兩銀子,十月二十七日……」

  「都說了我不會還……」

  南翊珩暴躁的站起身。

  齊容在一旁勸:「好了好了,才十兩銀子,你們南家不是最有錢了麼,這點兒小錢就不要計較了哈……」

  「這跟我有沒有錢沒有關係!」

  南翊珩氣憤的反駁。

  然而蘇晚壓根不理他,收起記帳的小本本笑眯眯地看著幾人道:「好了,帳記完了,現在來說一說上山的事情吧。」

  「對,上山上山。」齊容熱烈響應。

  牧野也淡淡嗯了一聲。

  南翊珩雖然還在為剛剛的事情鬱悶,奈何這三人已經換了話題,他實在是插不上嘴,就只能鬱悶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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