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威脅

  有了趙掌柜的前車之鑑,圍觀百姓即便是看不慣吳詩玥,卻也不敢上前。記住本站域名畢竟這對主僕一看就沒什麼素質,萬一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豈不是徒惹自己生氣?

  方知春心裡也清楚這一點,是以,眾人面帶同情地散去時,他並未覺得他們不對,而是鬆了一口氣,彎腰將地上的東西全都撿了起來。

  「磨磨蹭蹭,煩死了!」

  吳詩玥厭煩地瞪了方知春一眼,「要你有什麼用?除了給我添麻煩,還是給我添麻煩!」

  說完這句,吳詩玥便氣呼呼的往前走了。

  小婢女見縫插針地來踩方知春:「真沒用!呸!」

  說完,她衝著方知春做了個鬼臉,而後屁顛屁顛地去追吳詩玥去了。

  「忍……」

  方知春狠狠咬牙,他忍……

  總有一天,他要把這對兒貪得無厭、狼心狗肺的母女,趕出方家!

  想到這兒,少年死死咬著牙,深吸一口氣,這才拎著東西一步一步往前走。

  而不遠處,靠坐在茶樓的蘇晚,長長嘆了口氣。

  「瞧著,倒是可憐的很。」

  齊榮緩緩收回視線,笑著評價。

  蘇晚美眸流轉,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下,端起茶盞慢悠悠啜了一口,卻是沒多說。

  齊榮盯著她看了一瞬,眯起眼睛,靠坐在紅木椅子上笑問:「蘇大夫,你就沒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沒有。」

  蘇晚放下茶盞,單手托臉,神情慵懶閒散的像是一隻曬太陽的貓。

  就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也沒什麼東西能夠打動她。

  齊榮忽然來了興致。

  「如果我有想要告訴你的事情呢?」

  蘇晚輕笑了聲,活像是貓咪打了個哈欠。

  但,她眸子裡閃著光,看上去精明又漂亮,甚至還帶著一絲危險。

  「齊公子,我這個人呢,沒什麼好奇心的,也不喜歡聽故事,如果您請我來喝茶,只是為了跟我說多餘的事情。那我,可能得回去了。」

  她說著,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就要往外走。

  齊榮沒起身攔她,只如豹子一般盯著她:「如果我所要說的事情,是關乎你相公的呢?」

  「那就更不必了。」蘇晚側過臉來看他,「我相公的事情,他想說,自然會說。我想問,也自然會問。用不著旁人多嘴。」

  說到這兒,嘴角扯了下嘴角,眸光卻是陡然轉冷。

  「若齊公子非要多嘴,日後,可不要怪我見死不救。」

  齊榮聞言猛地皺了眉頭。

  他原本想要用這個威脅蘇晚,沒想到,反過來被威脅了!

  「齊公子還有話想說嗎?」

  見對方臉色沉了幾分,蘇晚心情頓時美好了幾分。

  果然,給別人添堵,才是她的愛好。

  齊榮氣悶,他想說的,蘇晚不讓說,如今又反過來問他,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蘇晚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若是沒有,我可就走了哦。」

  「你——!」

  齊榮氣悶,但見蘇晚真的笑眼彎彎地往外走,想也不想地跑上前攔住了蘇晚的去路。

  「就當是我求你……」

  齊榮皺著眉,神情焦急,又不情不願。

  「當你求我?」蘇晚瞬間笑出了聲。

  「我說這位公子,你腦子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

  齊榮怒的面紅耳赤,咬牙瞪著蘇晚:「你——!」

  蘇晚收斂了笑意,眸光轉冷。

  「齊公子,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樣子,想要靠威脅來逼迫我,是行不通的。」

  她說著,抬手扯了齊榮的髮絲。

  說起來,齊榮比她高不了多少,作為男子而言,這身子過於單薄,個子,也過於不夠看了。

  蘇晚扯著他的髮絲轉了一圈,勾著唇角笑了。

  而後靠近齊榮,鬼魅一笑。

  「齊公子,製毒的人,可能不會解毒。但,解毒的人,肯定是會下毒的。不如,你來猜猜,我剛剛……給你下了什麼毒?」

  聞言,齊榮瞬間變了臉色,身子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出去好遠。

  「你——」齊榮盛怒,蒼白著臉怒斥蘇晚:「你怎麼能這樣?我不過想找你幫忙,你不幫忙也便罷了,何苦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

  「原來你也知道這下三濫啊?」蘇晚嗤笑了聲,美眸幽冷如冬月寒冰。

  齊榮一怔,僵住了。

  想要反駁,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晚好笑地看著他,「你拿我相公威脅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下三濫?如今,聽說我給你下毒,便覺得我下三濫?呵,齊公子,真是好大的道理啊!」

  說到最後,蘇晚聲音里像是蹙了冰,一字一句,落地有聲。

  齊榮忽地想起那天牧野同他說的話,不由皺眉。

  「我只是想找你幫忙而已,況且,你不願意,我也沒有強迫你不是嗎?」

  「哈?」蘇晚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聽您這意思,我還得感謝您了?」

  她說著,一步一步走到齊榮面前,直視著對方那雙充滿不敢、憤怒、防備的眼睛。

  「威脅,難道就不是強迫了嗎?」

  齊榮繃著臉沒說話。

  他不是什麼膽小之人,可剛剛蘇晚朝他走來時,卻讓他莫名的緊張。

  那氣勢,不像是大夫,不像是村婦。反倒像是位居高位,執掌生殺大權的神明。

  冷血無情,又高不可及。

  有那麼一瞬間,齊榮是想要後退的,但,他忍住了。

  他,他不只是他自己。

  他的每一次後退,每一次前行,都關乎著太多人了。

  蘇晚笑了聲,看著齊榮的眼睛問:「還是你覺得,只有把刀架在我脖子身上,才算是威脅,才算是強迫?」

  「我沒想那麼做。」齊榮皺著眉頭反駁。

  「如此,最好不過。」蘇晚後退了一步,身上的冷意散了大半,眉眼半彎著,整個人笑盈盈的,看上去很友好,也很隨和。

  以至於齊榮都懷疑,剛剛那個冷血無情,高不可及的人,是他的錯覺。

  「走了……」蘇晚擺擺手,轉身要下樓。

  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來,停下腳步看向齊榮,笑盈盈道:「哦對了,我剛剛是騙你的。」

  「什麼?」齊榮皺眉不解。

  「我是說……」蘇晚笑著解釋。「我沒有對你下毒。」

  齊榮鬆了口氣。

  而後就聽蘇晚笑著道:「這一次沒有,不代表下一次不會有,畢竟……」

  蘇晚嘴角翹起,笑得煞是好看。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啊,可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很想送對方,去見上帝呢。」

  「上帝?什麼上帝?」齊榮第一次聽說這詞,一時間滿腦子問號。

  直覺告訴他,蘇晚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可偏偏,他聽得不甚明白。

  「上帝嘛……」蘇晚笑盈盈的,甚至還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脊背發麻……

  「就是,會聽你懺悔,並原諒你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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