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娘子,我不喜歡他。

  「姑娘……」

  等蘇晚從糧店出來,看到台階前的男子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人……怎麼陰魂不散的?

  「怎麼又是你!」徐青雲不高興質問,眉頭皺的像是能夾死蒼蠅。

  男子聞言也不惱,輕輕一笑,「我只是想覺得兩位有趣的很,想跟兩位做個朋友。」

  「那還真是遺憾,我們不太想跟您做朋友呢!」蘇晚眯笑著眼,「畢竟,公子非富即貴的,我們這種江湖人士,不配跟您打交道啊!」

  「當然,公子如果非要交朋友的話,可以考慮柳小姐,您看柳小姐,家世好,相貌也好,氣量也大,您跟她做朋友,一定心情愉快,事業順遂。」

  男子拿著摺扇的手僵住,這姑娘……在說什麼?

  「讓讓讓讓,你們還買不買了?不買讓別人買?」

  等著買米的兩個大娘見三人站在兩點前的台階前聊開了,忍無可忍地催促。

  「對不住,兩位先請。」男子極其有禮的退讓到一邊。

  蘇晚沒廢話,帶著徐青雲下了台階。

  「兩位這是要去哪兒?」

  兩人往前走,男子拿著摺扇跟在一旁。

  「回家。」蘇晚長吐了口氣,她這是碰上狗皮膏藥了嗎?

  「這個好!」

  男子拿著摺扇在手上「啪」地一敲,在下有馬車,不如,讓在下送兩位回去。」

  「謝謝啊!」蘇晚翻了個白眼,「公子的心意我們就領了,但是,我們小老百姓,沒做過馬車,不敢,您啊,還是忙您的去吧。」

  男子聞言噗嗤笑了。

  「姑娘,你說話可真有意思。」

  蘇晚暗暗翻白眼,我要是打你一頓,那更有意思!

  見蘇晚不理,男子又道:「姑娘,你……」

  然而,他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吼了。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煩啊!沒看我娘子不想理你嗎?你老纏著我娘子幹嘛?!」

  徐青雲牢記著孟氏叮囑他不要惹事的話,是以,一直努力忍著,但此時,實在是忍無可忍!

  「我……」男子愣怔,看著徐青雲氣憤的臉有些恍神。

  蘇晚眸光暗了暗,伸手抓住徐青雲的胳膊,看著男子沉聲道:「公子,我們只是小老百姓,實在是,不合適跟公子做朋友,當然,更不想與公子為敵,還想公子不要為難。」

  「知道了。」男子收了摺扇,後退一步,微微笑了。

  「實在是對不住,是我給兩位添麻煩了。」他說著,拱手施了一禮。

  「無妨。」蘇晚上前一步,站在了徐青雲面前:「世間之大,能人眾多,能遇上公子,也是緣分,他日若有緣相見,定請公子喝一杯茶,但,今日,家中還有人病著,就不請公子喝茶了。」

  「客氣。」男子笑著應了。

  「有緣再見。」蘇晚抱拳拱手,把江湖做派演了個十乘十。

  「有緣再見。」男子笑著應了,臉上神情溫和的如三月春風。

  -

  「娘子,我不喜歡他。」

  等兩人走遠,徐青雲嘟著嘴,一臉不高興地說道。

  「真巧,我也不喜歡。」蘇晚笑著捏了捏徐青雲的耳朵,徐青雲像是被擼順了毛的大狗狗,頓時開心了。

  「我就知道,娘子你也不喜歡他,他這個人,太討厭了!」

  「對!太討厭了!」蘇晚哄孩子似的附和著。

  徐青雲臉上的笑容濃郁了幾分,但很快,又垮下臉來。

  「怎麼了?」蘇晚一臉不解地看他。

  徐青雲抱著糧食和藥材,耷拉著腦袋,像是受了委屈的大狗狗,無辜又可憐的,把蘇晚心疼的不行。

  「到底怎麼了啊?」蘇晚放軟了聲音問他。

  徐青雲眨巴著澄澈明亮的眼睛,委屈巴巴地問:「娘子為什麼說我是弟弟?我明明是娘子的相公啊?」

  「噗……」雖然徐青雲看著很委屈,很招人疼,但蘇晚還是想笑。

  「相公啊,你怎麼這麼可愛啊!」蘇晚伸手捧住徐青雲的臉,笑個不停。

  「娘子……」徐青雲一臉哀怨。

  不遠處,坐在屋頂的男子,一手撐著臉,一手拿摺扇在盤起的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哎,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有人一身玄色勁裝落在他身旁,隨手扔過來一罈子酒,而後打開自己的那罈子,仰頭咕嘟咕嘟喝了幾口。

  「哎,你不懂……」

  男子將摺扇塞到自己脖頸後,伸手打開酒塞喝了一口,方才望著蘇晚和徐青雲離開的地方,勾唇笑道:「我今天,遇到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人。哦不,準確的說,是兩個人。」

  「哦。」玄衣男子沒當一回事兒。

  男子收回視線,望著遠處湛藍色的天空,長舒了一口氣道:「你說的對,人的確是應該多出來走走,只有多出來走走,才能遇見有意思的人,有趣的事情。」

  玄衣男子點了點頭,神情卻不大在意,只看著遠處同他道:「咱們在這兒也待了大半個月了,是不是該出發去下一個地方了?」

  男子仰頭喝了一口酒,「在等一等吧。」

  「嗯?」玄衣男子不解地看他。

  男子勾唇一笑:「我就是覺得,這裡挺好的,想再待幾天。」

  「這兒有什麼好的?」玄衣男子不解,但還得答應下來。

  「算了,你喜歡就好,反正這次出來也是陪你來的,對我來說,只要不是在那個地方,其餘,在哪裡都沒差。」

  「嗯。」男子點頭,眸中一閃而過的暗色,隨即勾唇一笑,側眸看向玄衣男子:「有件事我忘了同你說。」

  「什麼?」玄衣男子不解地看他。

  男子悠悠然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你看看這個,我剛剛收到的。」

  玄衣男子放下酒罈子,伸手接過,看完之後,一張俊俏小臉,瞬間像是便秘了半個月似的。

  「完了……」

  男子輕笑出聲:「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啊,不是吧……」玄衣男子哀嚎:「我不想接這種苦差事啊……」

  「不想接也行,你自己跟他說。」男子伸手抽過信,折好後,又塞進懷裡。

  玄衣男子小臉垮下來,欲哭無淚:「你這簡直是為難我……」

  「噗……」男子放下酒罈子看他:「這可不是我為難你,畢竟,我也是被迫的。」

  聞言,玄衣男子更想哭了,他抱起酒罈子,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罈子,這才鬱悶的一抹嘴,仰天長嘆道:「為什麼是我啊?我造了什麼孽?要被你們這麼折騰啊……」

  「唔……」男人一本正經。

  玄衣男子扭臉看他。

  男子,「你終於意識到,你一直在造孽了麼?」

  玄衣男子黑了臉,下一瞬,怒摔酒罈子,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領子:「南翊珩,老子今天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