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他起來時,發現池歡並不在府里,他也懶得管她,只是往縉雲伯夫婦房間走去。
「二少爺。」婢女看到他,俯下身來。
唐少珩彎了彎眸子:「爹娘可起身了?」
「老爺出去了,夫人應當去前廳了。」
婢女總覺得自家少爺好像變了,但是具體哪裡變了她也說不清楚。
唐少珩點了點頭。
到了前廳,縉雲伯夫人確實在那坐著。
唐少珩驀地跪下:「娘。」
都說知子莫若母,她一看唐少珩這個模樣,就知道他都想起來了。
「快起來。」
唐縉雲伯夫人讓身邊的婢女去扶他。
唐少珩不為所動,反而是給縉雲伯夫人磕了三個頭:「最近的事,是兒子混帳,希望您不要怪罪兒子。」
縉雲伯夫人搖頭,他能想起來她就什麼也不怪他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哪裡捨得怪罪?
「快起來吧!」縉雲伯夫人親自去扶他,「我晚上讓廚房準備些好酒好菜,我們慶祝一下。」
唐少珩有些猶豫:「娘,恐怕不行。」
他現在還不想驚動池歡,他想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讓池歡出京,可是這理由哪裡那麼好找?
縉雲伯夫人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有主見的,她也沒有多強求:「是否在為池歡而煩憂?」
「是的。」
「在為娘看來,直接將她趕出府就是了。」
縉雲伯夫人是真的不喜歡池歡那丫頭,總覺得她總是在算計著什麼。
「我怕她去外面亂說。」
其實唐少珩純屬是多慮了,外面關於他和池歡的事情甚囂塵上,根本不需要池歡在外面說些什麼。
「都依你。」縉雲伯夫人笑著說,眼眸中儘是慈愛,「那我可以告訴你爹嗎?」
「當然可以。」
從前廳出來,唐少珩又回到了臥房。
他拿出放在錦盒中的步搖,細細端詳著,先前沒恢復記憶時,他總不曾想到此步搖適合誰,可是如今恢復了記憶,便覺得步搖與雲迢甚是相配。
只是不知道雲迢是否還願意戴上它。
他又將步搖收了起來。
後去到書房看書,過了兩個時辰才給宮裡遞信,想要入宮見顧淮琛。
顧淮琛看到唐少珩遞來的拜帖,沉默了一瞬,他如今找自己幹什麼?
更何況如今側妃新喪,他哪裡有時間面見唐少珩?
他又讓人將拜帖送了回去,只是多放了一張紙在上面。
其實唐少珩也不確定顧淮琛會不會見他,畢竟顧淮琛對雲迢也是極好,若他因為對自己有怨而不願意見他,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少爺,太子派人將拜帖送回來了。」下人將拜帖給了唐少珩。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下人一離開,唐少珩正準備看,就聽到外面池歡的聲音。
他忍不住擰緊了眉,卻又不能不讓她進來。
遂將顧淮琛送回的拜帖好好的收了起來,他和顧淮琛認識多年,他總覺得這送回的拜帖中定有玄機。
收拾妥當後,他才讓池歡進來。
池歡進門,看到他在臨帖,笑眯眯的走到他身邊:「公子,可要我為您磨墨?」
「不必。」唐少珩生硬的回她,卻又怕她察覺,加了一句:「你上午去哪裡了?」
「我上午去逛首飾鋪子和成衣鋪子了。」池歡開心極了,「畢竟我們馬上要成親了,也要準備一些。」
婚服她準備好了,可是還有別的衣裳沒準備,今兒個天氣不錯,她就去了。
可是她哪裡知道,他們根本成不了親。
唐少珩頭都沒抬起來過:「以後再想買東西,直接讓店家送過來選就好了。」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他想的是池歡如今這些衣裳首飾,是否應該允許她帶走。
他必須要快點解決池歡這個麻煩,他才好去追回雲迢。
他要給雲迢百分百的安心。
「我知道了。」池歡伸手,想要替唐少珩揉一揉太陽穴,卻被唐少珩不著痕跡的避開了。
「我在練字啊。」他狀似無奈的看了池歡一眼。
「我就是怕你累,想給你揉一揉而已嘛!」池歡委屈,「你說以後想買衣裳首飾可以讓店家送過來,可是我更想讓你陪我一起去挑選。」
自從他與雲迢和離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陪自己逛過街了。
「我很忙。等我閒下來了就與你一同出去。」唐少珩捏了捏眉心,「你別無理取鬧。」
池歡臉上的笑僵住了,什麼叫做無理取鬧?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和唐少珩說了一聲就出了書房。
對此唐少珩並不介意,他希望池歡離自己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