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看到雲迢回來:「出去找沈諶那傢伙了吧?」
雖然他前段時間覺得沈諶那傢伙可以,可是看他們二人關係越來越好,他就忍不住開始挑刺了。
現在倒是覺得他哪哪都配不上雲迢。
「我們要回京了,總要和他說一嘴吧?」
不管怎樣,既然和沈諶有了約定,那她就要有始有終。
雲景抿了一口茶水:「他怎麼說?」
雲迢笑了一下:「他想和我們一起回京。」
雲景並不覺得意外,他早就看出來了,沈諶算是栽在雲迢手上了。
倒是雲閎知道此事後頗有些驚訝。
他一直以為沈諶是穩重自持的,可如今卻說他要跟隨雲迢他們去京城?
怎麼可能啊?
「姝兒,你莫不是在騙我?」
雲迢聞言攤了攤手:「你若是不信,自己去問他嘛!」
雲閎聽到她這句話,直接去沈府了。
「懷安來了?」沈父看到雲閎,毫不意外,「是來找諶兒的吧?」
「是的,沈伯父。」雲閎點了點頭,「不知道他現在在不在府上?」
「他應該在書房,你去看看便知道了。」
「多謝沈伯父。」
果不其然,沈諶確實是在書房。
「姝兒說你要和他們一起去京城?這是她騙我的對吧?」
雲閎一看到他,就直接開口問了,沒有半分迂迴。
畢竟他們二人關係匪淺,沒必要講那些虛頭巴腦的禮儀。
「是啊。」
雲閎聽到他的話剛想說自己就知道沈諶不是那種性子,可是卻在沈諶的下一句話中直接僵住了。
「我確實是有這個想法,而且我爹已經答應了,只要我娘答應就好了。」
沈諶斟了一杯茶遞給他。
雲閎接過茶水,囫圇的送入口中:「這不像是你的性子。」
「懷安,人總要瘋狂一把的。」沈諶替他續上茶水,「我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可是這一次,我想試試。」
「那你能確定姝兒就一定會和你在一起嗎?」
雲迢是他的妹妹,沈諶是他的好友,他希望他們二人都能好好的。
此時他都有些後悔讓他二人試著相處了。
「懷安,我並不是輸不起的人。」
如果雲迢最後還是選了別人,他再回滎南縣即可,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只要他和雲迢之間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就夠了。他可以守著這些回憶過完自己的一生。
雲閎聞言,再不忍勸他。
……
「你是誰?」
在夢裡,耿晉馳看到一名身穿淺粉衣裙的女子。
可那人沒有回應他。
他想走到那女子身前,看看她的模樣,可是她的臉龐就好像被面紗蒙住了一樣,怎麼也看不清楚。
他已經夢到這女子許久了,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女子的容貌。
耿晉馳驀地被驚醒,大口大口的吸氣。
他再也無法入眠,只是想著這女子的身份。
他想知道她究竟是誰?和自己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自己的夢裡。
他想,興許是很重要的人吧?
可是為什麼,她好像從來沒有在他身邊出現過?
在他夢裡的她活潑機敏,可是在現實生活中,好像並沒有這樣一個人出現在他身邊,就連池歡,也不是活潑機敏的性子。
他決定等天亮之後自己再去一趟重華寺,寺里的住持好像很厲害,說不定他能為自己解惑。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他迫不及待的起身。
和縉雲伯夫婦說了一聲之後就往重華寺去了,只吩咐婢女,若是池歡問起來,就說他是去野外垂釣了。
住持師父看到他,好像並不意外:「施主,老衲早知道你會來。」
「師父竟這般神通廣大?」耿晉馳不太相信,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會來?
「施主可說說自己的來意。」住持想了想,補了一句,「若是怕被別人知道,可以隨著老衲去一旁尚未開放的涼亭處。」
那裡是寺里的人小憩的地方,遂沒有對外開放。
「麻煩師父引路。」
耿晉馳總覺得這太離奇了,若是被別人聽到了,說不定會說自己是寂寞了,才會夢裡都是女子。
那他的臉可不就丟光了?
住持引著他過去,自己尋了個地兒坐下:「施主請講。」
耿晉馳在他身邊坐下,向他講述了自己最近的夢境:「師父,您知道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嗎?」
實在是太奇怪了,如果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是他白日並沒有想到過這人,更何況他並不知道這人是誰。
豈料住持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他將唐少珩離京後,雲迢經常來重華寺的事情講給耿晉馳聽。
耿晉馳有些摸不著頭腦:「師父,我問你問題,你和我講故事做什麼?」
「施主莫要著急。」住持並沒有絲毫不悅,「老衲只是想問問,施主覺得這女子如何,這男子又如何?」
先前雲迢和他一起來過,所以住持是認識他的,對於他先前帶另一個人來他覺得奇怪,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無論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各自的命數。
「這女子定深愛她的夫君吧?」耿晉馳有些羨慕,若是池歡以後也能這麼對他就好了,「至於男子麼?他能有這樣一個妻子,實在是有很好的運氣。只是不知最後這二人結局如何?」
「男子凱旋而歸,可早已不喜歡自己的妻子,二人夫妻情分不在,後來就和離了。」
「實在是可惜。」耿晉馳覺得很惋惜,實在是物是人非,「所以呢?師父的故事講完了,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
「施主的問題,可能只有恢復記憶之後的自己才能解答了。」
「師父如何知道我失去了以前的記憶?」耿晉馳突然覺得,說不準這住持真是神人呢?
「老衲只是猜測。」住持老神在在的,「好了,就這樣就足夠了,以後施主若還有疑惑盡可以來找老衲。」
耿晉馳應了聲好,就向住持告辭了。
他本想直接回府,可是又怕池歡詢問為什麼他說是出來垂釣,卻這麼早回府。
遂一個人在街上閒逛。